營春雪聞言,猛的回頭,惡狠狠瞪着姚青。【首發】蔡華山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在府內住。這是府內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姚青此話,分明是在暗示,她營春雪揹着蔡華山,做出了對不起他的事。
營春雪狠狠一抹嘴,胃裡翻江倒海,她卻生生的忍住了。她看着姚青眼裡,那虛僞到極點的擔憂,營春雪不由的冷笑“大嫂。夫君半年沒有在府內住。大嫂明知道,卻偏偏要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大嫂莫不是以爲景仁死了。我們二房的人,就任由大嫂拿捏了,欺負了?”
“我也是關心你。萬一二弟回來的時候,我們都沒有看見呢。如果二弟妹要是真的有了身子,倒是喜事一樁”姚青惋惜道。
“讓大嫂擔心了。前天我纔看過大夫”營春雪滿面譏諷,恨意壓在心裡“大夫說我有些消化不良。大嫂要是不信,可以找李大夫問問”
姚青臉色有些陰沉“不用了。我相信二弟妹”。“大哥,景仁就這麼白白死了?”營春雪轉頭,看着蔡青山,質問道“大哥就任由謀害景仁的兇手逍遙法外?”
蔡青山臉色難看的要命。他深感疲憊,揮了揮手“本相會讓人查清楚謀害景仁的兇手。二弟妹稍安勿躁”他說完,轉身出了祠堂。
姚青等人也紛紛返回各自的院子。祠堂裡,燭火忽明忽暗,將營春雪本就猙獰的臉色,照耀的更加滲人。
“稍安勿躁?”營春雪猙獰的開口“要是蔡景天死了,我看你還會不會說稍安勿躁”
“景仁,娘會找出殺害你的兇手。娘定會將那兇手碎屍萬段”營春雪一字一字的說着,
她不傻,剛剛那離去男子所說的話,讓她瞬間清醒。景仁和蔡無雙雖然有些恩怨,但是對於蔡無雙來說,殺了景仁,沒有一點好處。那人說,景仁死了,對誰最有利。她想都不用想,就能脫口而出,蔡景天。景仁死了,對蔡景天最有利。
再說司凌風從相府狼狽的逃竄出來,靠在一個黑暗的巷子裡,喘息着。多少年了,他沒有如此狼狽過。想到那個該死的蔡無雙,司凌風就恨的牙癢癢。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司凌風咬牙切齒。狐狸眼眯了眯,司凌風眼裡劃過一抹精光。
彈彈身上的灰,司凌風身形一晃,再次進了相府。一路摸黑,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依舊能精準的看到前面的一切。
“我被你害的狼狽逃竄,差點命喪黃泉,你倒睡的安穩”司凌風閃進屋子裡,看着躺在牀上的蔡無雙,恨聲道。
“你死不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蔡無雙這回連眼睛都懶的睜。“你,你”司凌風氣的不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壺,對着嘴裡,就灌了下去。
一通涼茶入肚,司凌風才找回一些理智。“你害我如此,還有心情睡覺。蔡無雙,我倒是佩服你”司凌風冷嘲熱諷。
“你和我有關係嗎?”蔡無雙反問一句,聲音慵懶帶着一絲朦朧的睡意。司凌風一哽,她和他沒有關係。但是她和君上有關係啊,他又是君上身邊的人,算下來,她和他也算有點關係了。
“既然沒有關係,你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蔡無雙翻了個身,側躺着嘲諷的看着他“公子不會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能讓女子趨之若矛吧。公子把自己看的也太重了”
“你,你,你”司凌風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幼時受過一些苦難外,這十幾年來,都是過的順風順水。他是丞相,身份尊貴。就算是狂妄如北羽家主,和他說話,也要客氣三分。
哪知道,遇上蔡無雙,吃虧也就算了,她那譏諷的話,諷刺的小眼神,讓他第一次嚐到了窩火。相當的憋氣。如果要是其他女子,一劍斬殺。可是,這個女子,不是一般女子,她是君上喜歡的女人。他,他,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要是沒事,哪來的滾哪去。別耽誤我睡覺。大晚上的,我沒有功夫陪你閒聊”蔡無雙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司凌風氣的臉都黑了。自從他當上丞相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用滾這個字。
“蔡無雙,你別太囂張”司凌風咬牙切齒。“公子,你腦子進水了吧。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囂張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要睡覺,請你從哪來的滾哪去”蔡無雙哈欠連天。
“你,粗魯”司凌風氣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粗魯我願意,關你屁事”蔡無雙冷笑。
司凌風嘴角抽了抽,頭上一羣烏鴉飛過。冥川一方,遇見他的女子,每個都是客客氣氣的,就算是國師北羽靈,說話也要客氣三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蔡無雙這般,說話粗俗的女子。也不知道君上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喜歡上她,這麼個粗俗的女子。
他來到地玄大陸才知道,蔡無雙究竟有多麼的聲名狼藉。他都是非常佩服君上,能看上這麼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君上的心臟該有多麼的強悍。
“公子,茶也喝過了,天也聊過了。公子還是離開吧”青一忽然現身,冷聲說道。
司凌風眉頭一皺,顯然沒有離去的意思。青一哼了一聲,上前,右手成爪朝着司凌風的肩膀就抓了過去。
司凌風面上冷笑,就憑他一個狗奴才,也想對付他,簡直就是……,心中的話還沒有想完,司凌風全身突然一僵,他,他居然渾身沒了力氣。丹田處再次空空如也。
青一抓住司凌風,一下子從凳子上給提了起來。司凌風臉紅脖子粗,怒視着蔡無雙“你卑鄙”。
“對付你這種人,本小姐懶的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蔡無雙伸了個懶腰“青一,好好讓這位公子,清醒清醒”
青一領命,拖着司凌風飛身離去。蔡無雙朦朧睡眼中,有凌厲一閃而過。如果不是察覺出,他對她沒有惡意,她還會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嗎?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