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府中就到處議論着,昨夜,廚房失火,廚房的人全部死於大火之中的消息。
蔡無雙聽到,只是笑了笑。蔡景天可沒有他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寬容和平靜。
“娘,明個就是爹爹生辰,卻出了這麼大的事”蔡明珠靠在牀頭,眉頭輕鎖。她總覺得廚房失火這事,有些不同尋常。
“不過就是死幾個下人而已,廚房沒了,可以重建”姚青絲毫不在意“明珠,只是明天,你不能出現給你爹賀壽了”
“後院那幾個,不知道樂成什麼樣。沒有了明珠你出現,就再也沒人擋着她們的光芒了”姚青緩緩說道。
蔡明珠咬牙,忽然莞爾一笑“娘不用擔憂。即便是我出現了,她們該有的心思還會有”
姚青一愣,繼而笑了,她剛剛真是糊塗了,連這點道理都沒有想明白。其實不是她糊塗,而是,姚青心下一沉,老爺已經一個月沒有留宿在她房裡,雪姨娘以服侍老爺身累爲由,半個多月不來給她請安。
“娘,雪姨娘最近有些過頭了”蔡明珠咬着下脣,低聲說道。霸佔爹一個多月,聽說連膳食都是子雪園用的。雪姨娘這是打娘臉呢。她雖然沒有出門,但是喜兒每天都會打探府中的消息。
不少下人都在私底下議論,夫人這是要失寵了。還有不少人,爭相巴結雪姨娘。
不過是個姨娘,也敢和娘作對,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姚青淡笑一聲,只是那眼底流露出來的失望,讓蔡明珠揪起了心。蔡明珠炎一紅,轉頭喝道“喜兒,去請雪姨娘過來。如果她不過來,你就告訴她,別以爲我不知道,她府中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姚青本想阻止,可是看到蔡明珠堅定的深情,姚青就沒有出聲,最近她真很累。既然女兒想要給她出頭,那就一切交給女兒吧。
不過半個時辰,雪姨娘扭着腰,滿身香氣的過來了,“呦,夫人您也在啊”
“雪姨娘最近真是出春風得意啊”蔡明珠握住姚青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借大小姐吉言,老爺最近連連留宿在我房裡。估計用不了多久,姨娘就能生出個一兒半女給大小姐作伴了”雪姨娘拿帕子掩着嘴,得意的笑了。
蔡明珠倒是笑了,看了一眼雪姨娘的肚子,意味深長的說道“就是不知道懷上了,最後會不會變成死胎。變成死胎也好,姨娘又可以算計人了”
雪姨娘臉色微變,皮笑肉不笑“大小姐這話,姨娘可聽不懂”
“你聽不懂最好,你要是聽懂了,那纔會出事呢”蔡明珠滿臉笑容“姨娘最近服侍爹,勞苦功高,喜兒,將我特意吩咐你,給雪姨娘熬的補身子的藥拿過來”
蔡明珠看着雪姨娘,好心的說道“雪姨娘,您可別嫌棄,這可是我花費不少銀子,特意爲雪姨娘準備的大補藥材,雪姨娘喝了,說不定就能一舉得男”
雪姨娘咬着牙,看着喜兒端上來的一碗黑慼慼的藥,臉色變了幾變,手中帕子攪成一團,雪姨娘咬牙說道“姨娘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就不勞大小姐費心了”
“雪姨娘,這可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你可不能辜負我一番心意啊”蔡明珠笑着說道。喜兒上前一步,將藥碗遞到雪姨娘面前。
雪姨娘臉色陰沉,想離開,可是門口被雪兒幾個丫頭給堵了,紅玉在外面乾着急,也進不來。
“雪姨娘請”喜兒臉上帶笑,手紋絲不動,那態度,是非要雪姨娘喝了藥不可。
雪姨娘怎麼可能喝下去,她怕的就是這藥裡下了什麼東西。一般大夫又檢查不出來。
可是她也明白,今個她要是不喝下這藥,她也別想出明珠園。剛剛只顧着喜兒這死丫頭的威脅的話,她倒是忘了告訴雪園的下人,老爺回來,讓他立刻到明珠園,解救她。
“雪姨娘不用磨蹭了。爹今天被皇上留下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雪姨娘就不用等着爹了”蔡明珠意有所指,臉上的笑容,在雪姨娘看來,是那麼的滲人,那麼的面目可憎。
雪姨娘忽然笑了,接過藥碗“既然是大小姐一片好心,那姨娘就卻之不恭了”說着,端起藥碗就往嘴邊送。
蔡明珠只是嘴角噙笑看着,那碗已經到嘴邊,雪姨娘突然哎呦一聲,手一滑,藥碗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裡面的黑色湯汁也濺了出來,雪姨娘一臉可惜“大小姐一片好心,姨娘就這麼給辜負了”
“看來雪姨娘年紀大了,連碗藥也端不動了”蔡明珠暗暗諷刺,看着地上的藥碗,蔡明珠眸中有光芒一閃而過。
雪姨娘心中得意,喜兒卻在這時,突然驚叫一聲,她一臉惶恐的跪在地上,就磕起頭來“大小姐,奴婢,奴婢將您的藥誤當成補藥給雪姨娘端過來了”
“你說什麼?”姚青也是臉色一變,當即就喝道“你怎麼辦事的?”
雪姨娘冷冷一笑“不過就是一碗湯藥,沒了,再去弄就是了”
喜兒轉頭,怒視着雪姨娘“雪姨娘您打碎的這碗藥裡,有一樣藥材,花多少錢都買不到”喜兒盯着雪姨娘,一字一字重重說道“千年人蔘”
雪姨娘倒吸一口氣,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千年人蔘,本就難尋。蔡明珠傷了骨頭,這千年人蔘,還是先皇所賜,一直供奉在府裡,她當初想用來保胎用,老爺都沒有給。結果,卻用在了蔡明珠身上。
一時間,雪姨娘心裡五味陳雜。“見過老爺”門外,傳來幾個丫頭的聲音。
蔡明珠一瞬間就紅了眼,豆大的眼淚就流了出來,就連姚青也眼眶通紅。
“雪兒,你怎麼在這?”蔡青山機那裡,就看見雪姨娘臉色不好。
“夫人,明珠,你們這是怎麼了?”蔡青山走上前,脫口問道。
“爹,如果女兒變成跛子,您可別嫌棄女兒啊”蔡明珠失聲痛哭。蔡青山眉頭一皺,連忙坐下安慰蔡明珠“別哭,明珠和爹說說,怎麼了?爹不是講千年人蔘給了你嗎,你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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