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很多歌感動過,詞人徒手製造出無數把鋒利的刀劍,
一把一把泛着冷冽的白光將我或狂妄或謙卑的心刺得潰不成軍,
我忘了是哪個有名的詞人說過,只要一場愛情。
很長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定義我們的關係,
但是在體育測試長袍後渾身難受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然而手機開始震動,你的名字跳躍在屏幕上,我就想:就是這個人了。
幾乎實在叩問自己,躲在階梯教室玩手機的時候問,
體育課抱着籃球在紫藤花在發呆時這麼問,
站在同學車座後穿過三街橋的時候也會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晚上一羣人坐在橋邊閒聊,沿路的燈光皎潔的如蒼穹的明月,
照着彼此的臉一半明亮一半猶如淹沒進夜色的濃稠裡去似的沒有輪廓,
橋邊的水上也起了層薄霧,它遮蔽了另一半的燈火,
成了朦朧一片的光景,風驅散了我們的笑聲也驅散不了它的若隱若現。
我突然有點喪氣,我們的青春根本沒有電影裡的熱血,
我們甚至連衝着江水大喊夢想這種事情也只能嗤之以鼻,
我們這早早散盡的明眸皓齒是否變成了夏日螺旋里的碎片。
白天十塊錢一場的電影,一羣人抱着爆米花和可樂看過無數場,
銀幕的燈光忽明忽暗,側過頭來就能看到彼此面無表情地觀賞,
散場的時候在心裡嘀咕:“有奧特曼打小怪獸的故事麼”
每天被父母反覆問“飯菜還可以麼”“生活還習慣麼”的時候。
總是“嗯嗯嗯”的迴應,也習慣了他們結語時的那句“習慣了就好,記住好好學習”,
而最後依舊迴應的那句“恩”多麼沒重要只有自己知曉。
我終究不知道習慣這個詞是褒義還是貶義。
會憧憬的生活,是一定要考上知名學府,到底是什麼時候,
去往這個目的地的腳步因爲懶散而放緩了腳步,走錯了,
最終的目的地變成了提起都有點慚愧的站牌。
我想我應該算是懦弱的人,全世界都在告訴我社會多麼的殘酷多麼的現實,
於是就在瞬間迷茫了,思緒被打包裝進一片落葉裡隨江水飄蕩進煙雨的朦朧裡,
害怕真的發現着天地的醜惡,可這些年不是也見識過了麼。
滿18歲的我,即將滿18歲的我,“以後就是大人了”他們拍拍我的肩膀,
安慰得對我說,對我笑,對我報以希望,可我只想大哭一場。
“爲什麼哭了”
“沒有啊,就是有點累,眼睛一眯眼淚就出來了”
“這樣啊,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