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秦詩詩紅脣輕啓,戲虐的接道。
心下一橫,安沁身體以內明月詩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莫名的一顫,不過見場面已經如此,只覺得自己應該賭這一次,所以忽略掉了心中的幾分忐忑和驚慌。
自己身份不差,才貌亦是不差,雖然知道軒王那冷冰冰的性子和不喜女人,但是自己的一腔癡心,卻仍然放在他身上。
如今,既然王爺他可以對那個女人如此溫柔,那麼,憑她的才貌,定然也可以得到他的寵愛和喜歡。
於是,安沁頭一昂,胸一挺,雙眸燦燦生輝,好似已經想到了以後自己成爲軒王妃,受盡萬千寵愛的畫面。
“我……,王爺英姿非凡,身份尊貴,又是我們聖琰王朝的保護神,如此男子,小女自然是心有,心有……仰慕……”
說完,女子臻首微垂,一頭墨發滑落,露出了白皙優雅的頸部,雙頰微微的染上了粉色的紅暈,一片羞意。
如此女子,定然是看的下面的衆多公子的愛慕,秦詩詩嘴角勾起,那抹微笑似諷似嘲,染上了冷冽的風霜。
“哦……,你安小姐這是因爲仰慕我家王爺,所以這才挑釁本王妃,覬覦這軒王妃的位置了”秦詩詩輕抿水杯,面上依然是笑意盈盈。
“小女不敢……”撲通一聲,安沁跪了下來。
不敢?秦詩詩看着那裝模作樣的女子,分明是敢極了,要不然,也不能在第一次見面就敢如此想要給自己難堪了。
“不敢,呵呵,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原本,本王妃還想着,雖然這王府內正妃的位置是本王妃,但是這側妃,侍妾之類的位置,倒還是有的,如果安小姐真心仰慕我家王爺,本王妃做主接你進府,倒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秦詩詩只覺的要上一緊,那力氣似乎要扯斷了她一般,爲轉過頭挑眉看向身後的男人,這人,自己這個王妃賢惠的給他找美人,還不願意嗎?
慕景軒自然是讀懂了秦詩詩眼中的意思,眸色一暗,心中升起無數的怨氣,難道在她心中,自己就是一個喜好美色的男人嗎?
不過看着懷中的她因爲自己因爲一時氣急收緊了手臂而皺起的眉毛,心中還是一軟,舍不下心來讓她疼痛,心中怒氣消散,手臂也鬆了力道。
不過,這怨氣,還是難消。
“王妃,小……小女願意……”安沁羞答答的說道。
“愛妃,本王的心中,可只容得下你一個女人呢?”慕景軒磨牙霍霍的說道。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表達愛意,願以身相許,一個更是真情告白,情深如海,只不過,這訴說,並不是相互的。
難堪,極致的難堪。
安沁小臉蒼白,身體搖搖晃晃的好像下一刻就會暈過去一樣,看的一衆公子起了這憐香惜玉之心,暗恨軒如此踐踏佳人之心,但是懼於慕景軒的威名,卻是無人敢爲安沁說上一句話,可見,男人之心,在利益面前,還是以自己爲重。
秦詩詩身體一抖,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沒想到這冰塊男居然還有演戲的天賦,給慕景軒一個你很不錯的眼神,然後嬌嬌的笑着。
不過,眼前這位快要昏過去的小姐,還是需要一點大刺激啊。
於是……
秦詩詩頓時嬌弱無力的依偎慕景軒懷中,雙眸之中盡是神情,此時似乎因爲感動還蒙上了那麼一股水汽,藕臂伸出勾住慕景軒的脖頸,整個身體有旺慕景軒懷中縮了縮,感動的說道:“王爺……,你真好……”
這一句,說的那叫一個柔腸百轉,雖然知道懷中的小女人明顯是在演戲,但是慕景軒卻還是被懷中人兒的這副模樣弄得身體緊繃,喉頭髮緊,手臂,也隨着小女人的動作而收緊了些許,不過確實注意着自己的力道,以免會弄痛了懷中佳人。
“本王只對你一個人好……”
“你……你……”砰地一聲,場中的安沁在秦詩詩和慕景軒這麼一番甜蜜親暱的相處下,徹底的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和怒火,暈倒在地。
定安侯安明志一張老臉之上盡是羞怒,之前沒有阻止這個女兒,是因爲心中也存了那麼一絲僥倖的心思,只要她能入了軒王府,那麼對他們定安侯府來說,那絕對是一番助力。
原以爲現在這個王妃既然能夠接近王爺的身邊,那麼傳聞中王爺不允許任何女人靠近身邊的毛病已經好了,可是現在,真是恨自己之前爲什麼沒有阻止,恨這個女兒不爭氣啊。
上前抱起安沁,定安侯顫抖着躬身說道:“請皇上和王爺恕罪,小女今天太過悲傷,臣請求先行離開……”
然而還沒等慕景逸開口,慕景軒涼涼的瞪着定安侯,之前那個女人如此明目張膽的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着自己,之所以沒有發作就是因爲心中冒出來一個想法,想看看懷中的女人會怎麼處置。
現在,“哼……,好一個定安侯府,區區一個庶女居然有資格來參加皇室宴會,還敢如此挑釁本王王妃,真是了得……”
定安侯一哆嗦,跪趴在地上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堂堂軒王會在乎他們侯府的事情,他也是看他的這個庶出的女兒上的了檯面,上相不錯,才藝也不錯,這纔想着帶來,或許能攀上一門不錯的夫家。
真是,失策啊失策……
“王……王爺恕罪,下官,小官這個女兒是平常乖巧孝順,因此便養在了臣的正妻名下,微臣這……這才斗膽帶……帶來……”
“放肆……,你侯府這些破事關本王何事,記住,此女,本王不想在京都見到她,以免給本王愛妃添堵……”
慕景軒打斷定安侯絮絮叨叨的請罪,不耐煩的說道,想起剛剛懷中的小女人居然說道要把那個亂七八糟的女人接到王府做什麼側妃侍妾的,心中就是一片惱怒,這怒氣不能對懷中的人兒發,自然的,便轉嫁到了場中的定安侯父女身上了。
如果不是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有那該死的想法,這小女人怎麼說出那樣的話。
而小腦袋靠在慕景軒懷中,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聽着的秦詩詩笑容一頓,這人,還真是演起來沒頭了,唔……,不過,看着那麻袋型的妹子,心情是挺不爽的,弄走了真是甚合她的心意啊。
“是……是……是,下官……下官記住了……”
慕景逸坐在龍椅之上,一直沒有干涉,默默的看着事情的發展,此時,見自己皇弟慕景軒如此護着一個女人,這場宴會,最主要的目的,他已達到。
原本,他不就是想要看看他特意賜婚的這個軒王妃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不是嗎?看看這個軒王妃,是否能夠站在他皇弟的身邊?
收斂了笑容,慕景逸凝視着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的定安侯,這定安侯府,是越發的不像話了,最近收到的消息,這定安侯可是暗中有不少小動作啊,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就放任一段時間吧。
想到此,慕景逸心中盡是冷笑,“定安侯,哼,真是膽大妄爲,不過看在定安侯府祖輩的衷心和功勞上,這一次,就按軒王所說懲處,不過,下一次……”
“多謝皇上,多謝軒王,下官謹記,以後絕不再犯……”
顫顫抖抖的磕頭謝恩,定安侯府衆人也都跟隨在定安侯身後謝恩,一個個均是臉色蒼白,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怒,便可以血流成河。
定安侯府的一衆人倉惶離去,殿內經過一番風波平靜下來,“今天見了軒王妃這樣的人兒本公子真是三生有幸,日後,定然要到軒王府拜訪……”
安靜的殿內,突兀的聲音響起,演完了一場戲,秦詩詩自然也沒有必要在留在身旁的男人懷中,雖然,這個懷抱很厚實,很安心,很,讓她,有一種想要一直靠下去的衝動……
不過,秦詩詩還是壓制下了心尖的衝動,退離了慕景軒的懷抱,視線投向了說話的男人,驀然一怔,是他……
的確是他,便是在桂花林中偶遇的那個妖孽男人,明月歌。
而明月歌這一句話,打破了殿內的平靜,衆人郵箱沒事一般,拿起酒杯推杯換盞。
慕景軒見秦詩詩不僅離開了自己的懷抱,還將視線頭像了明月歌那個該死的妖孽,心內那怨氣又開始蹭蹭的往外冒,冰寒的眼神直射向明月歌,“軒王府容不下明月公子這尊大佛,所以,恕不接待……”
明月歌笑的妖嬈,這冰塊,居然還有吃醋的時候,不過,要是等他確認了軒王妃便是他們敬王府失蹤已久的小郡主,他的嫡親妹妹,明月詩,到時候……,戲,有的看了,不是嗎?
“軒王,以後的日子遠着呢,什麼話不要說得太滿……”
說完,對着秦詩詩妖孽的笑了笑,便不再開口,自斟自酌起來。
很快,宴會結束,衆人匆匆離開皇宮,馬車一路疾行回到軒王府,秦詩詩竟自下了馬車,也不管慕景軒,帶着巧英直直的向着她的小院而去。
慕景軒也是不語,一路跟隨,進了竹林,因爲茂密竹子的遮掩,竹林內的小路一片漆黑,只能朦朧的看見一些形狀,一個不注意,疾走的腳步一頓,秦詩詩驚呼一聲,身體便斜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