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靖王殿下是告訴我,拿下城池之後除了張榜安民、就地修整兵馬之外,還要開倉放糧、安定民心,最好昭告列國,我跟齊清的關係和齊清這些年的暴政,好找各地有志之士揭竿而起,師出有名。”齊毓殤將信箋捏在手心,一股青煙冒出,手攤開已只剩灰燼。
冷冽勾脣,他寒眸冷銳閃現,偏頭看已恢復騙騙溫雅公子形象的蕭逸,“想不到竟跟師兄想法不謀而合,師兄不愧是我的軍師和智囊。”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我跟秦宇兩個人商量出來的。”蕭逸溫潤眼神瞅橫眉冷對的洛千歡,忍不住一樂,“弟妹,你這樣瞪着師弟,是準備將師弟當早餐吃掉嗎?”
這凶神惡煞、怒目圓睜的樣子,真的有把師弟生吞活剝的跡象,殺氣騰騰的,他要不要先避避風頭?
一邊給秦宇使眼色,他一邊悄然往後挪動。
“呸,他要是真能當早餐,我早把他一口吞了,怎麼可能讓他在外面招蜂引蝶?”鄙夷看他一眼,洛千歡晃了晃手裡另外一封信,“蕭逸,這是我家小不悔寫給她家蕭逸哥哥的信,你要不要瞅瞅?”
蕭逸俊臉一紅,伸手要拿,她俏皮避開,杏眼彎彎閃爍着戲謔,“老實交代,小不悔幹嘛給你寫信?”
“她跟我關係好不行嗎?”蕭逸俊臉又是一紅,輕咳了聲反駁。
秦宇在嘖嘖稱奇,不得了,大燕的武林盟主害起羞來,竟跟大姑娘似得,若傳入江湖,必讓半數以上的俠女爲其傾倒。
“行是行,只是如果小叔叔知道她給你寫信,恐怕又要捧醋狂飲。”杏眼眯成一條縫,洛千歡笑眯眯提醒。
想到凌靖南對阮不悔近乎瘋狂的佔有慾,蕭逸眼角狠狠一抽。
不會這麼倒黴吧?
阿梅幾百年不給自己寫信,唯一一次就被靖王殿下知道?
不管了,看信要緊。
腳踏中宮,迅速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洛千歡揮舞的信封搶到手,蕭逸連忙拆開,娟秀的字跡讓他心裡一陣陣悸動。
越看,嘴角揚得越高,到最後已是的燦爛笑容,“太好了,阿梅幫我說服了祖父,不再催促我成親了。”
“你不是說,跟你的瑾兒姑娘……”秦宇和洛千歡齊齊疑惑。
齊毓殤嘴角森冷一勾,“那瑾兒姑娘,是師兄你爲了不讓靖王殿下喝醋,不讓阿梅擔心,杜撰出來的吧?”
寒眸閃爍着洞若觀火的瞭然,他瞅蕭逸的眼神異常冷冽。
這師兄也是沒誰了,喜歡阿梅十幾年卻一直默默守護,從不正面跟阿梅接觸,也從不跟她說自己的心意,難道等她發現?
阿梅那樣淡漠得對什麼都不關心的性子,怎麼可能發現你的心思?
現在好了,她跟凌靖南甜甜蜜蜜的,你卻杜撰個名字來,到底是安慰他們呢,還是安慰自己受傷的心?
對蕭逸這優柔寡斷的性格,齊毓殤真是不想吐槽,但看自家師兄這麼失魂落魄,還跑到軍營幫自己,又有些心疼。
師兄,你何苦如此?
蕭逸抿着脣沒吭聲,算是默認了他的猜測,洛千歡手指溫潤男人,杏眼流露驚訝,“蕭逸你吃錯藥了?不悔本來對你就懷有愧疚,你還編了這麼個謊言騙她,按照她的謹慎,稍微一查就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你想讓她更難過是不?”
“不是啊,千歡。”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情感就這樣翻出來,蕭逸臉色微變,竟有些手足無措,“我只是不想阿梅再愧疚自責,覺得是她沒有表明才耽誤了我的婚事,我這些年不成親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
“只是沒碰到讓你更心動的姑娘罷了。”沉默了好久的秦宇含笑接口,目光飄過洛千歡,意有所指,“蕭逸,我相信你的緣分很快就會到來,老五不也是喜歡白狐嘛,現在不也遇到了讓他擺脫不了,不得不從了的姑娘?”
“你以爲世上有幾個洛千歡,追一個人十年都不離不棄?”蕭逸送他一箇中指,目光飄過洛千歡,憂鬱感嘆,“我真想有個姑娘把我搞定,那樣就不用天天被祖父催着,跟這家姑娘見面,陪那家姑娘吃飯了。”
想到自家想孫媳婦想到幾乎發瘋的祖父,蕭逸就特別無語。
身爲上一任武林盟主,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寫請帖,請所有認識的家裡有跟自己年齡相仿姑娘的武林同道去俠客山莊做客,美其名曰交流感情。
可是,交流感情幹嘛讓人家帶上女兒、孫女、表妹等等姑娘,還在談話談到一半的時候玩失蹤,留自己在那裡,手足無措的接受姑娘或愛慕、或好奇、或打量、或崇拜的目光?
被他的直白弄得俏臉一紅,洛千歡回頭看齊毓殤,見他幽深寒眸繾綣着情絲,也在看自己,甜甜一笑撲到他懷裡,“快兩個月沒見你了,好想你哦。”
秦宇眼神一黯,抿着脣沒吭聲,猶豫着要不要離開。
“乖,爲夫也想夫人了。”攬着她的腰,齊毓殤寵溺刮她鼻尖,曖昧熱氣和她的呼吸融爲一體,“到了晚上,尤其想。”
最後這七個字他壓得很低,只有洛千歡聽得到。
這話充滿曖昧和挑逗,洛千歡心裡一陣悸動,摟着他脖子往前湊,紅脣貼着他的耳垂,低聲迴應,“我也是。”
轟的一聲,腦海裡名爲“理智”的那根線繃斷,分離兩個月的思念全部化爲對她的渴望,齊毓殤陡然將她摟緊,貼着她耳垂沙啞低吟,“夫人是在暗示爲夫什麼嗎?”
嫵媚一笑,洛千歡優雅眨眼,和他臉頰貼着臉頰,誘人紅脣蠕動,吐出魅人的話,“夫君,按照你某方面的需求,需要奴家暗示嗎?”
秦宇嘴角狠狠一抽,給蕭逸暗暗使眼色,兩人悄然好後退,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不需要!”迅速搖頭,齊毓殤耳根微紅,試探道,“阿歡,阿梅說要爲她娘報仇,怎麼不在燕京主持大局呢?”
“她不想見玉家人。”洛千歡言簡意賅,“他們不但是她的家人和仇人,更是造成她被夢魘糾纏十二年的元兇,她怎麼可能在燕京呢?最多在城外別院聽玉娘每隔三日回稟一次消息。”
齊毓殤點頭,表示瞭解,心思轉了轉,倏然將她攔腰抱起,大踏步走向臥房,“夫人,爲夫的早膳,可準備好了?”
充滿邪氣的目光掃過她玲瓏有致的,他意有所指。
“當然,隨時等夫君享用。”會給他一個魅惑無雙的眼神,洛千歡勾住他脖子,俏皮吻他的性感薄脣。
臥房門打開又關上,遮住室內迤邐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