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嶺城修整了十日,齊毓殤才率大軍向下一座城池鄧州進發,大軍浩浩蕩蕩綿延數裡,五日後到達鄧州城下。
熟知《傲雪忠魂》所有情節的洛千歡,指揮雷神、格桑率軍攻城,不過短短兩日,便將鄧州拿下。
大軍一鼓作氣,短短三個月內接連拿下北齊九州十八縣,連戰連捷,大軍也從剛開始的十萬增加到十八萬,這還不算聞風而降的城池和將領。
一鼓作氣,再而三,三而竭。
洛千歡明白這個道理,打下豐城後,大軍開進城內,先張榜安民,再開倉放糧,然後令隨軍將軍整頓各自的本部兵馬,一切安排妥當,洛千歡才爬上屋頂看星星。
雪域開山祖師雪域老人薛劍癡是位學富五車、無所不精的傳奇人物,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等更是每個雪域弟子必學的東西。
唯獨洛千歡是個異類,每次看書不是打瞌睡就是走神,到頭來什麼都沒學會,所以現在看着滿天星星,她完全懵逼。
秦宇正要穿過走廊去找齊毓殤商議事情,擡頭望見她腦袋枕着雙手,以愜意又舒適的姿態看天上星星和流淌的銀河,忍不住笑了,“黑燕,別看了,我可記得,師傅每次教大家觀星術的時候,你都呵欠連天的,再看你也看不出門道來。”
洛千歡偏頭,溫柔瞪他,“秦宇,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雖然我不喜歡天文星象,但我好歹是你的師妹,給留點面子會死嗎?”
“當然不會。”秦宇微笑,一本正經搖頭,對她招手,“快下來,腹黑齊要是看到你在上面,又該收拾你了,你忘記上次他怎麼欺負你的了?”
洛千歡的俏臉騰的一下比櫻桃還紅,心裡暗暗問候齊毓殤祖宗十八代,太過分了,就因爲他的不節制,搞得全軍營都知道,他們倆白日宣淫了。
偏偏那厚臉皮的還自以爲很得意,真是……厚顏無恥。
定了定心神,她微笑磨牙,“秦宇師兄,這麼久沒有真正打過架,我這閒得手腳發癢,師兄你給師妹我喂喂招如何?”
說着從屋頂飄下,秦宇甚至能聽到她拳頭握緊的聲音,心裡一顫,連忙擺手求饒,“不不不,爲兄這點功夫可不敢給師妹喂招,你另請高明吧。”
說着拔腿就要跑,被洛千歡拽住腰帶拖回去,瞬間哭喪了臉,“黑燕,你救饒了我吧,我跟路雲、陳澤一起上都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就我一個,打死我也不敢跟你過招啊,我還想多活幾年,還想娶個喜歡的姑娘做妻子……”
呸,出息!
洛千歡鄙視瞅他,粉嫩櫻脣不懷好意勾起,秦宇在剎那間想逃,心裡警鈴大作。
“對了,我得到消息,好像你家老爺子已經給你訂了一門親事,據說對方是位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只要你回去,立馬就能拜堂成親。”
果然,秦宇的危機感成了真,他磨牙,卻只能打躬作揖的賠笑討好,“黑燕,我的好師妹,你不會出賣我吧?”
“當然!”洛千歡一本正經眨眼,神情嚴肅,在他鬆了一口氣後,妖嬈壞笑,“……會。”
秦宇表情瞬間扭曲,咬牙切齒的分外兇狠,卻並不敢把面前女子怎麼樣,這丫頭口才太好,他說不過,打也是打不過,所以只能幹吃啞巴虧。
“黑燕,能不能不要這麼仗勢欺人?”他哭喪着臉,對她的伶牙俐齒很無語,“人家都說成親的女人會變溫柔,你怎麼反而更尖銳了呢?都快變成刺蝟了。”
“你又不是腹黑齊,我幹嘛對你溫柔?”洛千歡白他一眼,倏然道,“秦宇,師兄妹之中,你的奇門遁甲和天文星象僅次於大師兄,你有沒有從星象看出端倪?”
“一點點。”說到正事,秦宇也不再跟她玩笑,正色道,“從星象上看,腹黑齊最近春風得意,戰事也很順利,你知道爲什麼嗎?”
鼓勵看面前以嬉笑怒罵、火辣大膽僞裝才能的姑娘,秦宇神態自若。
洛千歡早些年一直跟阮不悔在一起,兩姐妹形影不離,大家都以爲沉穩內斂的阮不悔纔是出謀劃策的人,卻沒人知道,那個清冷人兒只關注寥寥數人,也只對關注的動心思。
闖蕩江湖的那幾年,很多危機看似是兩姐妹一起化解,大家也以爲是阮不悔做的,但他認真分析過,按照阮不悔清冷的性格,絕不會做出那樣的殘酷事情。
那麼,能以變態手法這磨人的,就剩下洛千歡了。
洛千歡很少在衆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才能,大多數時候她是個開心果,嬉笑怒罵逗大家開心,但這次連番攻城拔寨,洛千歡連出奇謀,獨到見解和獨特眼光,讓大軍連戰連捷,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短短數月已拿下十幾座城。
他想,這事她也有獨到見解吧?
“一點點吧……”默了默,洛千歡摸摸鼻子,謙虛道,“齊清現在一定覺得,齊美人一舉拿下那麼多城池都是運氣,暫時不會派元藺、溫鎮或者溫勇之流的沙場宿將來阻止我們,所以我們未來幾個月的行軍,並不會遇到阻撓。”
“阿歡果然聰慧。”齊毓殤走來就聽到她這番精密入理的分析,忍不住咱了聲,上前將她攬入懷中,順便將拆過的書信塞給她,“給你,阿梅的信。”
“有什麼事嗎?”看書信被拆開,洛千歡就知道,他已經看過,她也懶得看,索性擡起杏眼,以眼神詢問。
目光一寸寸描繪着他絕色的臉頰,她甜美一笑,妖媚風情如一陣風,將兩名男子心裡因戰爭而積累的陰霾吹散。
“請你去幫她查一件案子,還說這個案子只有你跟她聯手才能破。”齊毓殤淡然催促,“你去收拾下行裝,儘快出發吧,青鸞已經在等着了。”
“那我明日出發好了。”他的手剛在在腰側寵溺捏了下,洛千歡明顯感受到他的不捨,燦爛一笑,抱住她的腰。
“大燕氣候跟這裡迥然不同,你要注意冷暖,別感染了風寒。”寵溺圈住她香肩,齊毓殤心裡縈繞着離別的傷感,“別讓我擔心,好嗎?”
見兩人這樣,秦宇眼底閃過失落,忙以最快速度消失。
“嗯。”洛千歡重重點頭,心裡酸澀得很,“齊美人,我不在這裡,你不要勾三搭四啊,一定要想我,一定要啊。”
“當然,我會很想很想阿歡。”齊毓殤微笑,手臂用力,將她擁得更緊,“這次去燕京,幫我帶封信。”
“給誰啊?”洛千歡的好奇被他突然的動作打斷,被男子攔腰抱起,她嬌呼一聲,只能將這個疑惑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