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我拿着冷光棒轉過頭,儘量把冷光棒舉到前面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受傷了。
“小樹?是不是你?”
大明的聲音出現在耳畔,聽起來也是格外慌亂。
“恩!嘶……啊……這東西夾住我的腳了,他媽的!”
我看不到眼前的情景,心裡只能乾着急,恐懼包裹了我的身體,現在有人受傷了,說明這地道里肯定有古怪。
不知道誰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手電筒,朝着我身後的隧道里照去,我轉過頭,看向前面,只見拿着電筒的人就站在我前面,是靳勒。
“六子,把你包裡的電筒拿出來。”
最前面的大明這時候也能冷靜了下來,大聲的朝着後面吼道。
拉鍊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幾秒鐘之後,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點刺眼的光線,強烈的白光晃動着,射到了我的眼睛,讓我短暫的失明瞭一下。
我閉上眼睛,努力恢復視力,突然最前面傳來了大明的聲音:“操
!”
伴隨着他的聲音的是牆壁上‘哧啦’‘哧啦’的聲音,還有一陣一陣的短促的風聲,聽起來像是他在和什麼東西搏鬥一樣。
我睜開眼睛,只見有一束電筒光照着大明所在方向,他手裡拿着匕首,正在對面他身邊的那堵牆不停的揮舞,像是想要切掉什麼東西。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我身後的素和長戈突然發聲,蒼老的聲調裡帶着恐懼。
沒人來的及回答他,我只顧看着大明,完全移不開眼睛。
大明已經停止了動作,他站在原地,身體僵直一臉驚恐,眼睛死盯着他對面的牆壁,像是在等着什麼。
他手裡的匕首舉的很高,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微顫抖,渾身緊繃,看起來如臨大敵。
靳勒手裡的電筒照向他盯着的牆壁上,我往上面看去,卻沒看到任何異常的情況,牆面光滑平坦,一片安靜,就連剛纔‘哧啦’‘哧啦’的聲音都消失了。
“能看到什麼了?”
靳勒朝着大明問道,大明的額頭滴下了兩滴冷汗,依舊盯着那牆壁,說道:“有東西在這裡面,剛纔不知道是什麼刺了我一下。”
靳勒用電筒照了牆壁,過了好幾秒牆面依舊是一片安靜。我身後的六子突然驚呼了一聲,我轉過頭朝着他看去,發現他手裡拿着的電筒照到了地面上。
明亮的電筒光裡,我看到了一隻穿着登山鞋的腳出現在眼前。
腳踝部分的褲腳被挽起來了,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鮮血。
那隻腳的腳踝上出現了三個小窟窿,鮮血就是從裡面冒出來的,染紅了他腳上的登山鞋。
我認識這個登山鞋,大明他們穿的都是這個,看來應該是剛纔大明叫着名字的大樹。
六子把電筒遞給大樹後面的一個人,打開登山包從裡面找出紗布,圍着大樹受傷的腳踝纏了好幾圈,打了個結,擡頭看着他問道:“還能走嗎?”
大樹點了點頭,表情裡全是驚恐
。
“你剛纔到底遇到什麼了?”
黑暗裡,我身後的湛柯朝着大樹問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個什麼東西,會夾人。還沒反應過來腳踝就被它刺了個對穿。”
大樹喘着氣說道。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種‘哧啦’‘哧啦’的,爪子劃了牆壁的聲音又出現了,聽起來非常滲人。
“還是快點走吧,這裡不安全,多呆一秒種都有危險。”
大明的聲音出現在最前面,他剛說完,我只感覺自己旁邊牆壁後面出現了幾聲清晰的‘哧啦’聲。
我一把舉起冷光棒,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照去。
我看到一個長條形的缺口出冒出了明亮的光,光裡有東西在我面前一晃,像是什麼活物一樣,收到冷光棒的照射的瞬間卻又縮了回去。
“啊!!!”
突如其來的場面讓我忍不住尖叫了一聲,靳勒趕緊把電筒光轉過頭,朝着牆壁上照去。
那牆面居然是一片平坦,沒有什麼異常,像是剛纔我看到的都是幻覺一樣。
“你看到什麼了?”
靳勒朝着我問道。
我完全被嚇傻了,只知道呆呆的站在原地,忘記了說話,也忘記了動彈。
“妍妍。”
身後的湛柯用兩隻手握住我的肩膀,朝着我輕聲叫道。
我這纔回過神,看着牆壁顫聲說道:“一個紅綠色的東西,上面有尖刺,好像是一種動物,我看到它從石板裡面鑽出來,接着又縮回去了
。
“鑽出來?”
湛柯伸出手,在牆壁上按了幾下,說道:“這牆上連縫隙都沒有,它怎麼鑽出來?”
湛柯的語氣裡帶着疑惑,但是表情卻很嚴肅,我們都知道,我剛纔看到的一幕肯定不是幻覺。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在這堵牆後面。
整個牆面是由無數塊和普通磚頭一樣大小的青磚組成。牆體修葺的平整光滑,細看也只能看到某些青磚的接縫處有一絲很小的縫隙,並不影響整個牆面的完整。
靳勒看着自己對面的牆壁,突然伸手按住了其中一塊磚,兩個手指並在一起,使勁按了下去。
只聽到一聲輕響,那塊磚居然被按了一半進去。
“小心!”
他旁邊的大明叫了一聲。
那按進去的青磚上出現了一束白色的光,打在靳勒的胸口上,接着裡面突然伸出來幾根紅色的尖刺,嚇得靳勒手一縮,那東西猛地一下也縮了回去,被按進去的青磚沒有了外力,也恢復了原狀,整個牆面又變成了一片平整。
“那是啥東西?居然還會發光!”
湛柯吸了一口冷氣,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示意不解,但是看那紅色的尖刺,眼色鮮豔奪目,一看就是不是個省油的燈。
湛柯不知何時也把包裡的電筒拿了出來,他遞給我,又拿過我手裡的銀刀,用刀尖去戳他旁邊的牆面,發現居然戳到的十幾個青磚裡面,就有七八個青磚是可以翻轉過去的。
我看的驚訝無比,長大了嘴巴,死死盯着面前的這一幕。
“走吧,先走出去再說。”
靳勒看了我一眼,轉過身拍了一下他前面的軍人,說道:“這牆面有機括,上面的磚可以翻開,站在這裡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