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殘酷的死亡
從看到柳年的那一刻起,我心裡就被憤恨和背叛填滿了,覺得自己完全不能原諒他,但是現在,無論我怎麼呼喊,都看不到他的身影的時候,我心裡突然慌了。
那感覺就像是丟失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讓我沒有辦法呼吸。
我一邊哭着一邊喊着他的名字,卻完全得不到迴應。
靳勒走過來,緊緊拉住我的手,讓我不至於崩潰。
那光幕越縮越小,又有兩個人從光幕那邊鑽了進來,進來的一瞬間他們幾乎是跌倒在了地上,接着就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哀嚎。
我一邊哭着一邊朝着滾進來的兩個人看去,只見他們身體滾過的地方,居然全是血跡。我被面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忘記了哭泣。
我不知道那些血是怎麼突然出現的,難道他們受傷了?
我往地上滾着的兩個人身上看去,只見他們的肩膀兩邊居然出現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皮膚,我心裡一驚,仔細一看,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有着不同的傷口,都在不停地流着血。
那傷口很平坦,都在肩膀和手臂兩處,創口全部是平整的,很大的兩片,像是被極其鋒利輕薄的刀下揮切出來的一樣。
難道是光幕切的?那光幕慢慢的縮小,所以光幕擦着他們身體的地方,全都出現了那樣的傷痕?
我心裡一陣後怕,朝着那不斷縮小的光幕看去,之間那光幕上的空洞已經變得只有一個游泳圈一般大小,有個軍人慌了神,跨出一隻腳就想要鑽進來。
但是那空洞癒合的速度變得更加快了,越來越小。
接着我眼前一花,只見一團大紅色的火焰朝着光幕裡飛了進來,接着‘嗖’的一下鑽進了我的頭髮裡不見了。
那熟悉的炙熱感傳來,是流火飛回我的頭髮裡了。
我心裡終於安穩了些,繼續朝着空洞的方向看去。
那跨進來一隻腳的士兵彎着腰,嚎叫着伸進來一個腦袋,像是不能忍受劇烈的疼痛一樣,他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幾滴血落到了光幕邊緣的地面上,瞬間又被蒸發不見了。
那士兵嚎叫着把身體彎成一個極限的弧度,再次嘗試鑽進來,更多的血從他頭上肩膀上滴下來,繼而蒸發不見。
只見他的頭頂還有鑽進來了的兩個肩膀上,全是一片整齊的創口,不停往外冒着鮮血。
我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胃裡一陣翻涌,就快吐出來。
他嚎叫着再次把頭縮了回去,像是完全不能忍受那種疼痛。
光幕的空洞裡,不同的幾種嚎叫傳來,那空洞越來越小,那士兵的頭再也沒有鑽進來,他的腿一縮,想從光幕裡縮回去。
但是那光幕就像是一個鋒利的切割機,原本游泳圈大小的空洞迅速癒合,居然把他的一條腿從大腿一半處切斷,掉落到了八卦圖的邊上。
鮮血不停地流出來,不停地被蒸發,甚至那條關節還在微微動彈着的腿,居然慢慢的融化了,褲子被溶解之後,整條腿血肉模糊,全被那光幕散發出來的炙熱溫度慢慢溶解着,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條白骨,接着就連帶着血的腿骨都化成了灰燼。
我緊緊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嘔吐出來,眼前的一幕實在太慘絕人寰,我一時間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最後一絲哀嚎迴盪在耳邊,隨着光幕上空洞的完全癒合,我們和對面的幾個士兵全被隔絕開來,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只能隱隱看着有個人倒了下去,軀體上像是少了一條腿。
我心裡難過懼怕到了極點,柳年沒能跟着我們走過來,這樣的情況下,恐怕他已經魂飛魄散了吧。
想不到他炸死了一回,現在卻真的死了……就連鬼都當不成了,從此在陰陽兩個世界都消失殆盡。
我坐在地上喘着氣,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我看了靳勒一眼,只見他在張望着打量我們坐着的這個八卦圖,我也學着他的樣子觀察了一下,這才發現八卦圖比我原本看到的要大很多,不僅僅是一個圓桌的大小,大概是一個亭子的大小。
那陰陽八卦陣的地面居然是石頭做的,看起來有些熟悉,我使勁的回想了下,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同樣規模的石頭。
“蘇小姐,我已經帶你們進來了,現在你該履行承諾,把地圖給我了吧?”
這時,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素和賢突然對我說道。
我喘了口氣,轉頭看着他慘然一笑,緩緩說道:“那地圖根本就沒在我身上,除非我們都活着出去,不然你也別想得到那地圖。”
素和賢聽了我的話,突然站了起來,只見他從包裡摸索着,接着居然拿出來一把手槍,只聽見‘咔嚓’一聲,他把子彈上了膛,用黑漆漆的槍口對着我說道:“少特麼給我廢話!誰相信你的話!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可能沒帶在身上?交出來!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
看着他猙獰的目光,不知道爲何,我心裡居然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是一種報復的快意佔領了的腦袋,我仰起頭,對着他槍指着我的方向朝前走了幾步,對他說道:“有種你現在就打死我,打死了我,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得到地圖,我又不是第一次經歷生死了,你以爲你嚇的了我?”
素和賢看着我的表情和動作,突然愣住了,他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看來是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
若是在幾個月前,我也不相信我會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會不害怕生死,但是經歷了這麼多,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大學生了,我輾轉過那麼多地方,經歷過那麼多的生死考驗,也漸漸明白了人性的弱點。
我冷笑着看着他說道:“你要是殺死了我,靳勒、唐寧中的任何一個,方纔那個士兵就是你的榜樣,你以爲靠你自己的能力,你能從這陰陽八卦陣裡面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