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想她死嘛，她可是我的，你不要瞎說，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雨冷冷地說了四個字：“欲蓋彌彰。”
如果是真的在意，又怎麼會在沒有去找他的媳婦的情況下在門口大喊。
他不希望她活着，不，或許說不相信她還活着，之前的他，認定他的妻子已死。
“不說是吧？沒關係，你會說的。”一把長劍突然出現在軒轅玉的手中，下一刻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你的腦袋只是一個擺設，竟然如此，留着有什麼用。”
“不不不，我沒有說謊，她確實是已經死了，不是，我沒死，啊，我不知道，我明明看到她死了，怎麼會還活着？她是妖怪，她一定是妖怪。”
顛三倒四，毫無邏輯，不過也並不是沒有線索，軒轅玉冷笑兩聲，嘩嘩兩下，在男人的身上劃開了幾個口子，全部都是堪堪貼着皮膚劃過，不至於傷人，但是羞恥卻是一點都不少。
這樣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在自己的面前，竟然還如此無動於衷，不管真相究竟如何，軒轅玉都不會讓他好看。
“如果她真的是妖怪的話，你早就已經死了，倒是你，我覺得很可疑。”雨湊到男人的面前，單手挑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下，嘲諷般地嗤笑一聲，“果然，還真的是醜，真的搞不懂，你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
“你們，你們……”
“這，公主大人，他不是妖怪，我們幾個是一起出去的，期間也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他……”
軒轅玉回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剛你們還說曾經昏睡過一段時間，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嘛？”
“這……”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也不去管那個明顯精神方面有些問題的人了，而是全體往後面退了幾步。
“說的那麼肯定，怎麼，現在怕了？”雨隨手將那男人給扔開，像是碰到什麼髒物一樣拿出一塊手帕擦拭了起來。
在某些方面，它確實是有些潔癖的，就好比是現在，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爲當真是噁心到他了。
“你們，要相信我啊，我怎麼可能是妖怪，他們纔是，他們纔是吃人的妖怪。”
“大柱啊，這我們也相信你，但是，你還是先冷靜下來吧，你這樣，我們有些害怕。”
“冷靜，冷靜，你們讓我怎麼冷靜，我被冤枉了，還被人打了，現在你們要我冷靜，早幹嘛去了。”
雨見狀，一隻腳直踹他胸口，將他踹翻在地，在他還沒有起來之前踩到他的身上。
“我覺得，你應該嘗試看看我真的打人是什麼樣子的。”
話音落下，腳下的力道逐漸加強，在陣陣的哀嚎聲中狠狠地踩了下去。
只聽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男人口吐鮮血，再也沒有剛剛的大吼大叫，現在的他，就算動一個手指都非常困難。
可是，他不會死，在雨的手下，他會賴活着，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因爲，他得罪了雨，也因爲他心術不正。
“這是不是有些太重了。”少年捂着嘴巴，有些不太忍心。
“有些人，對他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放心吧，我可沒有那個興趣殺他。”
少年拍拍自己的胸口，抿着嘴，沒有說話。
軒轅玉嘆息一聲，隨後緩緩地開口說道：“這樣，真的好嘛？”
她倒是也想動手打他一頓，但是雨下手也實在是太狠了一點，若這人是個普通人的話，下半輩子可就算是毀了。
因爲認識的時間也不是很長，而且雨的實力也確實很強，所以軒轅玉也不願意跟他有任何的正面衝突。
因而，也就有了這樣的後果。
不過也算是那個男人倒黴，竟然當着雨的面想要對他的妻子動手，對於他這個行爲，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找死。
“等等，不對勁，很不對勁，我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了很多的白紙是不是？那是爲了祭奠死者纔會用的白紙，是不是？”
仙姿的這個問題一出，倒是給了其他人遐想的空間。
在他們進來的時候，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空，完全不像是有人煙的地方，而剛剛那個女子，從她的身上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人氣。
就好像，從來沒有那個人過。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死亡之氣，也沒有任何的怨念，這個鎮子在極短的時間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雨沉思了一陣，低頭瞥了一眼那個一直在輕聲哀嚎的人，默默地將自己的腳收了回來。
“所以說，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出了妖魔？”
誰也不知道軒轅玉所說究竟是真是假，但是他們心中都有一股強烈的感覺，要離開這裡，一定要儘快離開這裡。
“不，一定是妖魔，我親眼看到一個孩子被那妖怪吞到了肚子裡面，就在不遠處的那口井那邊，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那邊看看。”
軒轅玉他們思考了一陣，最後全員決定暫時先去看看，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馬開溜。
或許他們其他的功夫不行，但是逃跑的速度還是可以的。
“帶路吧。”
“好好好。”剛剛說話的那人點頭哈腰，立馬在前面帶路，剩下的人當中留下兩個人照看着那個已經難以動彈的人。
“若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打他，或許會比剛纔還要狠。”
軒轅玉一愣，點頭之後又輕輕搖頭，“我知道，那樣的人確實很讓人討厭。”
“如此甚好，我與離塵有約定，你是他的師妹，我也不想讓你爲難。”
“你不會有機會讓玉兒爲難。”仙姿霸道地攬着軒轅玉，說完這麼一句話之後立馬帶着人就走。
“是嘛？如果我想的話，你根本阻止不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是故作強悍的小貓。”
“你……”仙姿咬着牙，在心裡已經將雨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表面上還是揚起了一個笑容，“那個，欺負小貓的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確實有點，不過你不夠強大，這樣的感覺倒是會弱很多，你要是能夠再強大一點就更好了。”
饒是仙姿這樣臉皮比較厚的人也是有些無語，他可一點都沒有要誇他的意思。
前方帶路的人總算是停了下來，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足足有三尺粗的井。
“有水的地方，往往不尋常的事情會比較多，水一開始便是一切法術的媒介，沒有水也就沒有生命。”
軒轅玉點頭，“沒錯，看來，這口井就是源頭。”
雨和軒轅玉兩人相視一笑，明白了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在後面的少年和藏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兩個人都像軟了的球一樣，一點活力都沒有。
誰能理解他們的痛苦？最討厭的就是跟聰明人說話，因爲永遠不明白他們到底再說什麼。
藏撅忍不住揉揉自己的頭，隨後同樣揉揉少年的頭，小聲地開口說道：“哎，我腦袋小，轉不過彎來很正常，你就不一樣了，腦袋那麼大，怎麼還這麼笨。”
藏撅的聲音不算小，耳力稍微厲害一點的自然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藏撅，不要欺負他。”軒轅玉小聲地勸告。
“這怎麼能說是欺負呢？我就是這麼一說。”
少年氣呼呼地將藏撅的手打掉，扭過頭去不管他。
“吼吼……”
軒轅玉臉上帶着的些許笑意立馬消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口井，剛剛那個聲音絕對不是幻覺，有什麼東西在井中翻騰。
“啊，是妖怪，一定是妖怪，公主大人，收了它，求你收了它。”
軒轅玉皺眉，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是妖怪，但是實際上，軒轅玉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妖氣。
不僅僅是沒有妖氣，反而有一種淡淡的聖靈的氣息，而這樣的氣息只有天界之人會有。
“這就奇怪了，這天界的人什麼時候速度這麼快過？”在雨看來，這天界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他們將自己當成是最爲偉大的人，從來都不會將其他人的生命放在心上，即使揹負着衆多的信任，也絕對不會因爲這信任而違背這麼多年以來的規矩。
天規衆多，有多少人因爲天規的約定太多而放棄了飛昇成神的機會，而這也是天界逐漸蕭條的原因。
大多數的妖怪即使有機會可以成爲神，也不會拋棄自己妖的身份，天界雖然看似華麗，但是實際卻是冰冷不堪，若非心智堅定之人，否則一定會很痛苦，而妖怪向來都是隨性而爲，天界的條條框框終究還是會泯滅他們的本性。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天界的生機是越來越弱，甚至於到了幾百年都不見誰飛昇成仙。
長年累月下來，這天界已然是一片冷清，發生的很多事情也很明確地說明了一點，身爲神並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益處。
“我想，他們或許是害怕了吧。”仙姿說道，聽不出他話中究竟是什麼意思。
說是怕多少有些誇張的成分在，畢竟天界如今的實力也就不容小覷，只不過日後如何卻是不可想象的。
天界之人雖然強，但是也不會一方獨大，魔界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所以說，這口井，就是一個很天然的連接天界和人界的通道？這也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吧”軒轅玉圍着那一塊看起來特別平常的井，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一道水柱猛地衝天，幾道水簾硬是讓他們全部渾身溼透，單薄的衣物根本就不管用。
軒轅玉握緊拳頭，惡狠狠地說道：“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