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幾頭被養的有些瘦的豬綁在案板上放血,明天就是除夕了,大家都在積極準備着,村裡開始張燈結綵,會點戲曲的準備明晚去演一下。
當然,警戒也不能放下,哨兵們繼續放哨,哪怕是除夕當天夜裡,也不落下,這點是至關重要的。
畢竟日軍趁着除夕夜偷襲的事並不少,經常這麼幹,所以該有的警惕萬不可少。
第二天,便是除夕了!
整個村子都在這熱鬧的氣氛中,不過卻不見了常佑。
“你們隊長呢?”丁俊旺拉着一個匆忙路過的戰士問他。
“不知道!”被拉住的戰士一臉無辜。
“哦,那你去忙吧。”丁俊旺只好放了他,繼續問別人去。
此時的常佑,正爬上了附近的一山坡上,踩着幹黃的雜草,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熱鬧非凡的村子。
“隊長,你怎麼上來了?”在這裡放哨的戰士,看見常佑居然到這來了,很是驚訝。
“沒事,到處看看,你繼續忙,不用管我。”常佑擡了一下手,讓他不用管自己。
站在這裡,看着天空,有點陰沉沉的,估計今晚天要變。
也不知道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怎麼樣了,自己離開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那邊是過了多久了?
理論上來說,這兩邊不是一個時空的,這邊在那邊來算,還是負時間呢,自己的爺爺奶奶纔剛出生,理論上說,自己是不可能存在這個時空裡的。
但是自己偏偏就在這個時空裡!
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常佑的腦子裡想了很多,很多複雜的東西,甚至想到了宇宙之外究竟是什麼?
只可惜,他空有腦洞,卻不能爆炸,這一切也只是閒得無聊想一想而已。
一邊放哨的戰士看着自家的隊長坐在石頭上,擡頭看着天空,好像在思考什麼?
這天上能有什麼需要思考的?難道是因爲要變天的緣故?
讀書人的腦子裡想的就是多啊!
心裡感嘆了一句,然後繼續自己的職責,順便看好隊長。
畢竟隊長的身體據說很不好,他要給看好了,不能讓隊長出問題了。
“可找到你了,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丁俊旺不知何時找來,看到坐在石頭上的常佑,抱怨一聲。
從腦洞中驚醒的常佑,看到走來的丁俊旺,張嘴就問道:“怎麼?有什麼事情嗎?”
“晚上還要你致辭說話呢,稿子背了沒?跑這裡來吹冷風啊。你的身體可受不了,走,下去!”
“哦!”常佑毫無感情的應了一聲,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有啥好說的,都是大老粗,隨便說兩句就行了唄。”常佑一邊走一邊還抱怨着,他不想背稿子。
沒想到自己畢業這麼久了,都經歷了這麼多戰火,居然還要背書?
“那可不行,下面可是還有記者在看着呢,你說的話估計都要記下來上報紙的,當然要說的好聽些啦。”丁俊旺說道。
“好吧好吧!”常佑很是無奈,那稿子也不是很長,就幾百字。
如果放在上學的時候,別說幾百字了,幾千字都背給你看,但是現在讓他去背,感覺背不進去了。
算了,大不了到時候拿着稿子照着讀就是了。
一番插科打諢的,讓他暫時忘了另一個時空的親人,將心思都放在這裡。
他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但願這場夢快點醒來吧!
這一天,不光是中國人的除夕,日本那邊也過節。
火車站的日軍們今天晚上他們加餐,一個個的都很開心,要有好吃的了,早早就盼着天黑。
眼看着天空逐漸黑了下來,或許因爲雲層太厚,黑的早了一些。
整個火車站都點上了燈火,日軍們大擺宴席,桌上滿是雞鴨魚肉的,甚至還有千里迢迢運來的刺身,讓一幫日軍們好像問到了家鄉的味道。
全體日軍入席,少佐端着就被說話,向大家致辭。
與此同時,小王莊的操場上,也擺放着一張張桌子,論菜式的精美,自然比不了日軍的,不過魚肉什麼的也不少。
大家看着一盤接一盤端上來的菜,口水飛流,眼睛都直了。
他們驚訝,驚訝於今晚的菜貌好的超過了他們想象,這簡直只有在誰家舉辦喜事的時候才能吃到的飯菜吧。
“全體人員,都入席坐好,聽常隊長說話!”
“嘩嘩譁……”一片鼓掌聲,大家的目光都放到走到臺上的常佑身上。
“咳咳,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最後的一個夜晚,大家都努力了一年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大家都坐在一起吃個團圓飯……”
下面,丁俊旺聽着常佑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臥槽,稿子上不是這樣的啊,明明讓他按稿子上來,怎麼又在瞎說。
只是事到如今,他也不能阻止了,只能看着常佑說話,希望他不要亂說。
看了一眼旁邊的潘落梅,只見她拿着小本本和筆,時不時的寫上一下,因爲燈光有些黯淡,他也看不清對方在寫着什麼。
應該是在記錄着常佑說的話吧。
一想到這裡,他又牙疼了,果然還是記錄了。
常佑也沒說什麼,就是大致說了一下大家今年一年所做的努力戰績,誇獎了一下大家。
在看到衆人臉上洋溢的笑容的時候,又毫不猶豫的潑了一盆冷水,點出隊伍中的不足之處,讓大家又低下了腦袋。
然後再點名誇獎一下一些人,給大家樹立榜樣。
最後再說一下目前的局勢,簡單的說了一下明年的計劃,以及表示日軍必敗,中國必勝!
當然,距離抗戰還有幾年結束這種事情他可不敢亂說,也不需要說的,即便是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反而還會給自己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致辭,說了大約半個小時了,菜已經陸陸續續的都上來了,隨着常佑一句“大家盡情的吃”,衆人拿起了筷子,對着面前的桌子上的菜下手。
“來,吃飯了!”一人端着飯盒,給那些放哨的人挨個送去。
他們不能坐到飯桌前,在這個時刻,依舊爲他們放哨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