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口還冒着青煙,老兒的胸口多了一個動,大紅色的唐裝被血染成深紅。
刀疤臉突然開槍殺人,驚到了村民們,在一開始被槍鎮住之後,女性的尖叫聲接連響起,許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見殺人的。
“爹,爹!”胸前繫着大紅花的新郎連忙跑了出來,抱住他爹的屍體。
沒想到自己今天大喜的日子,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跟你們……”新郎很激動,想要拼命,但是被鄉親們拉住,沒讓他上去送死,順便堵住他的嘴。
“跟我們怎麼?拼命?來啊!”刀疤臉挑釁道,並做出一些侮辱的姿勢。
“不知道你那新娘子怎麼樣,待會兒兄弟我幫你看看!來呀,弟兄們,咱們幫這位老弟試試他的新娘子活兒怎麼樣!”
“好~”
一幫土匪們高舉着手裡的槍,興奮的叫道,已經在摩拳擦掌了,嘴裡都快流出口水來。
新郎見狀,掙扎着想去拼命,但是被攔着。
大家雖然仇視這羣土匪,但是也不想看着新郎就這麼上去送死,好歹都是一個村子裡長大的。
“混蛋,去死吧!”這時,一個老婦人拿着鋤頭從後面偷襲而來,一鋤頭敲在一個土匪的腦袋上。
頓時腦殼上就被開了個洞,血不注的往外流。
至於這個土匪,眼睛一翻,麻溜的昏死過去。
雖然是昏死,但如果不立馬救治,估計很快就會掛。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震驚的看着那個老婦人,被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這個老東西,找死!”刀疤臉見狀,勃然大怒,毫不猶豫的開槍,將其擊斃。
老婦舉起來,想要再度敲下去的鋤頭隨着她失去力氣跌落在地,身體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嬸!”新郎睚眥欲裂,大喊一聲,趁着大家愣神之際,衝開束縛,向刀疤臉撲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刀疤臉,被他撲倒在地,手裡的槍也摔了出去。
衆人見狀,立馬拿起板凳啥的,向着眼前的土匪衝了過去。
之前迫於威脅,不敢動手,現在有新郎帶頭,大家紛紛抄起傢伙,對着眼前的土匪打過去。
本來土匪們人就少了,因爲自家的頭被人突然襲擊,心中一慌,想去救人,結果村民們居然造反了。
他們也不過是不仗着槍利罷了,被一起大羣人圍起來,打的措手不及,勉強開了幾槍之後,就被按在地上打,一個個的打的直吐血。
這種搶人新娘的事,壞人清白,和絕人戶沒什麼區別,畢竟大家結婚都是爲了傳宗接代。
要是讓這刀疤臉做了第一次,以後他們誰家結婚他都要來一趟的話,那誰還敢結婚啊?
“把他們綁起來!”見打的差不多了,再打真的要死了,村裡一長者喊道。
雖然他們是土匪,人人得而誅之的那種,但死在村子裡終歸是不好。
大家都是普通的百姓,對於鬼神這類東西還是比較敬畏的。
刀疤臉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折在這裡,本來只是來打個秋風爽一爽,結果翻了船。
除了那個被新郎嬸給打死的,其他的土匪包括那個刀疤臉都被捆起來了。
此時他再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意氣風發了,整個人臉都腫了好幾圈,虎皮帽子也不知道丟哪了,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好不悽慘的樣子。
但沒人同情他,這都是他自找的,沒當場把他打死就不錯了。
他想求饒,但是嘴巴都打破了,牙齒都打光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村民們一致決定,將這些土匪全部燒死,讓他們在地下給被他們害死的人當牛做馬。
暫時還不燒,等新郎的父親和嬸,以及好幾名被打死的村民們下葬的時候再燒。
原本好好的紅事結果成了白事。
說到底,還是這個世道啊!
刀疤臉等一衆陰溝裡翻了船,在去一村子裡搶新娘的時候,居然被村民們給圍攻了,而且還被打的半死掛起來了,還準備給燒死。
當天,許多人來觀看,甚至還有村外的人,看到被架在秸稈上的十幾個人,還有放在前面的一排棺材,述說着這些土匪做的惡事。
刀疤臉想求饒,但也知道村民們是不可能饒了他的,索性低頭不語,好似在懺悔一樣。
倒是他的那些小弟們,紛紛求饒,各種話都能說出口,甚至將過錯全部往刀疤臉身上推,對此,刀疤臉也不狡辯,依舊低着頭。
但沒人相信這些話,不管真假既然當了土匪,那就要做好被殺死的覺悟。
就在他們準備點火的時候,突然來麼一隊日軍。
沒錯,日軍來了,一個小隊,雖然就五十幾個人,但給在場的人都帶來莫大的壓力,日軍兇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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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日軍來了,刀疤臉他們臉上不禁露出笑容,說起來他們也算是爲日軍幹活呢。
“在幹什麼?”帶頭的是個少尉,矗着指揮刀,看着眼前的情況。
雖然已經知道了,但還是例行慣例的問了一下。
“太君,太君救救我們,他們是游擊隊了,想要要殺了我們啊~”
村民因爲懾於日軍的壓力,還沒敢開口,被綁在秸稈上的刀疤臉就高聲呼喊道。
“嗯?他說的是真的?”少尉目光灼灼掃視了眼在場的人。
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也沒人敢站出來說話。
“既然沒人說話,那麼他說的就是真的了。”
少尉也不在意是真是假,立刻讓人將所有村民全部趕到空地上,村子裡還沒出來的也都趕出來。
動作粗魯的日軍挨家挨戶的搜,翻箱倒櫃的,不光是在搜人,同時也是在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什麼金銀首飾之類的,二話不說全部塞進自己口袋裡,反正徵兵的時候有說明,凡事繳獲的東西都可以歸於自己。
“你,出來!”一名日軍發現坐在門檻邊的來生,立刻上前趕他。
這個日軍說着生硬的漢語,他就會這兩句。
但是這口氣落在來生耳力聽着很熟悉,他不也是這樣怪發音的麼。
“你是誰?剛剛說麼什麼?”來生看了看眼前的日軍,總覺得他很熟悉的樣子,不,應該是他身上的衣服很熟,好像在哪見過,而且還見過很多。
“八嘎,你聽到沒,快起來!”見來生不爲所動,這個日軍頗爲生氣,就想去抓人。
然而手剛伸過去,就被來生一把抓住了,直接來個過肩摔,麻溜的將他按在地上,臉朝地,死死的貼着,發不出一點聲音,手裡的槍也被摔落在一旁。
將這個日軍來個過肩摔之後來生就疑惑了,自己剛剛那一下完全就是本能反應,自己怎麼會這個呢?
他在疑惑的時候,被他按在地上的日軍可沒空閒着,想掙扎出來。
“八嘎,我要殺了你!”這個日軍大怒,只是因爲臉被按在地上,聲音有些彆扭。
他身爲一個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居然被一個“支那普通”的人按在地上了,這還得了。
來生聽着身下的日軍喊着日語,不是他現在日常說的語言,但很熟悉,而且自己聽得懂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似乎有什要從腦子裡出來一樣。
他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什麼了,但是又想不起,有些難受。
“你是誰,我又是誰?”來生用日軍問道,聲音有些凌厲。
這個日軍聽見把自己放倒的傢伙居然會說日軍,也是一愣,不知道怎麼接話好。
還有,你自己叫什麼你不知道嗎?還問我?我哪知道啊!
這個日軍心裡也是一片茫然,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他想掙扎,但是這傢伙手勁大的一批,把他死死的鎖住,讓他不得動彈。
“來人,來人啊!”忽然,這個被來生鎖在身下的日軍大聲叫喊起來。
因爲他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過去,所以大喊大叫起來。
明白他在喊什麼的來生,立馬把他拉起來,從他腰間抽出刺刀,把他手裡的槍撥開,準備對他下手的時候。
一大羣聞聲衝進來的日軍們就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只見一個穿的破爛的“支那村民”,他手裡拿着一柄刺刀,正高高舉起,一副要對被他鎖住的那個日軍下手的樣子。
“不許動!”……
一羣日軍衝進來,也不在意,來生他聽不聽得懂,大聲喊道,手裡的槍全部對着他。
而來生舉起的刀子也沒有捅下去,而是架在這個日軍的脖子上,轉過身對着那些衝進來的日軍們。
這傢伙看起來還是個上等兵,應該能嚇住這些日軍吧。
看起來確實是鎮住了這些日軍們,讓他們不敢下手,怕誤傷了自己的戰友。
但來生知道,不是他們怕誤傷了隊友,而是上面沒有命令,不好下手,怕揹負懲罰,不然他們早就開槍了。
“發生了什麼事?”少尉也聽見來村裡傳來的喊聲,聲音挺大的,而且也沒人說話,所以這個聲音就顯得很是突兀。
疑惑剛發出去,很快就有人來向他彙報情況了。
“居然還有游擊隊?”顯然,日軍們把來生當成了游擊隊了。
“走,去看看,你們都給我看好他們!”
少尉說完,就往村子裡走去。
有一個那就說明有一羣,沒想到這個村子裡居然還窩藏游擊隊,那就留不得了。
等找出那些游擊隊後,這個村子就可以直接毀了。
當少尉來到這裡是,就看見一上等兵被來生挾持着,心裡有些不滿,居然被一個游擊隊給活捉了,真是丟人。
再看看那個挾持着自己部下的傢伙,嘶,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少尉不禁皺起了眉,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意外,自己居然對一個支那游擊隊的人熟悉?
“你是什麼人?”少尉皺眉問道。
“我是誰?我也很想知道?你知道嗎?”
少尉卻沒想到,來生居然還問起他來了。
你這是在逗我?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哪知道啊……等等,這種熟悉的感覺,或許自己還真知道他是誰呢。
另外他這種說話的腔調,明顯就不是正常的中國人該有的,反倒是很想他們說話的腔調。
難道這傢伙是個日本人?亦或者是在日本長大的中國人?
少尉上下打量着來生,眉頭緊皺,只覺得越看越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
“你失憶了?”少尉問,說出的是日語,他想試試這個傢伙能不能聽懂。
結果有點驚訝,但也在意料之中。
“是!”來生點頭,並用日語回答。
少尉的眉都快擠在一起了,居然失憶了?真的假的?而且還真的能聽懂自己的話啊,看來這裡面有些故事。
“喲西,看來大家都是自己人啊,不如你先把刀放下,我們帶你回去,以本土的醫生,絕對能治好你。”少尉用日語勸道。
來生有些猶豫了,這番話聽起來挺有誘惑的,對於眼前的這些人他也感覺有那麼點熟悉,但是對方居然闖進“他的家”,所以才動手,聽這麼一勸,手上的刀便鬆了。
被挾持等我上等兵見刀鬆了,連忙跑回去,順便撿起被來生踹掉的槍,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人放了,你說你會幫我找到記憶?”來生問。
“自然,來,放下刀,跟我們走吧!”少佐頻頻善誘,來生聽話的將手裡的刀子扔了。
“上!”
忽然,少尉變臉,讓人一窩蜂衝上去。
這時來生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但想撿起刀子已經來不及了,被一羣日軍給按住,動彈不得。
“幹什麼?你這是想幹嘛?”來生大聲叫喊着,掙扎着。
“沒什麼,只是限制你一下,放心,不會傷害你的,我還想知道你是誰呢,你們進去搜!”少佐對來生說道,然後又讓日軍們進屋搜找。
他既然住這裡,那麼裡面肯定有些線索。
一羣日軍衝進去,一番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堆可疑物件。
一件破破爛爛的軍裝,被燒的漆黑的了,聽日軍說這玩意沒放在大箱子最下面,很不起眼。
嗯,有古怪。
看看肩章,有些污染,但是還能看的清楚,只是……
三槓三星,中間的一條紅槓是兩側的兩倍粗。
這分明是大佐的肩章,莫非……
少尉不敢相信。
還有其他的一些雜物,這些都是被包裹在衣服裡。
一個平安福,一封破破爛爛的信,一個手鐲。
少尉連忙拿起信纔開看看。
內容他不在意,關鍵是信下面的署名:信田長澤!
媽耶,難怪看的那麼熟,居然是長澤大佐!
少尉被驚到了,雖然不明白大佐怎麼落到這了,而且還失憶了,但是這名頭足以鎮住他了。
沒想到這次來給那些傢伙鎮場子,居然發現已經被列爲玉碎的信田長澤大佐。
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雖然被列爲玉碎,番號也取消了,但是回去之後估計也是調回本土。
但是哪怕人家現在不是大佐了,也不是他能招惹的,能當上大佐的人,哪個沒有背景?
像他,能當上這個少尉,還不是家裡是個小貴族分支,不然這個位置哪輪到他?
至於普通人,撐死也就是曹長,不能再高了。
雖然“死了”,但光是這背景,就不是他這個少尉能惹得起的。
再看看一邊怒瞪着自己的信田長澤,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哪怕他失憶了,也要好好優待。
這次給他找回去,估計他背後的貴族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
想到這裡,信田長澤在他眼中,就是一個金燦燦的大腿啊,不,因該是大腿上的毛,正真的大腿在後面呢。
……
少尉走了,來的快去的也快。
發現信田長澤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邀功了。至於這個村子裡的人,嗯,全部殺了吧。
誰讓他們看見信田家族的成員狼狽樣,一個都不許留,這事也要記下來,回頭也可以用來邀功,畢竟是日本的大家族,很看重臉面的。
還有那些刀疤臉,都一起殺了!
刀疤臉也沒想到,自己的後臺居然連他一起殺了,枉他怎麼求饒,少尉一點也沒心軟。
整個村子,全部都沒了,在機槍聲中,一個活口沒留,走之前再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來生,不,應該是信田長澤,看着遠處沖天的火焰,眼中滿是怒火,怒視着少尉,恨不得生啖了他。
只可惜被下面的日軍限制的死死的,雖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沒敢太過強硬,但也不讓他亂動。
對於信田長澤的怒視,少尉並不在意,他的目標又不是這個已經“死了”的傢伙,而是他背後的家族。
等這次回去,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絕對對他刮目相看,誰敢再看不起他?他可是抱了個粗又大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