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現在都快好了,可以不喝了吧?”常佑連忙說道,這中藥喝的他都想吐了。
“不行,必須喝,正因爲你快好了,那就更要喝了,要鞏固身體。”丁俊旺無比堅定的說道,眼睛死死的盯着常佑。
“好吧~_~”常佑被這犀利的眼神給盯着沒轍,只好妥協。
接過丁俊旺手裡的碗,藍邊大碗慢慢一碗,散發着濃郁刺鼻的氣味,讓他胃裡都開始翻騰了。
“真的要喝嗎?”常佑還想再掙扎一下!
“必須要喝!”丁俊旺強調道。
好吧,喝就喝吧,又不是毒藥,就是味道難喝了一點而已,閉上眼睛,直接就灌下去了,嗯,直接灌下去,動作要快,要趁味覺不注意。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要真的做起來的話,卻是十分困難,藥汁一入口,味覺立馬就反應過來,苦味直衝腦門,讓他忍不住想吐出來。
但還是綠着臉,強行給嚥了下去了。
“水,給我水!”剛嚥下去,滿嘴的苦澀,就讓他不得不急着四處找水。
一旁的丁俊旺似乎早有所料,遞上一杯溫開水。
“這真不是人喝的啊!”常佑不禁抱怨道。
“爲了你的身體健康,加油!”丁俊旺虛頭巴腦的鼓勵了句,除了換來常佑的白眼外,沒有任何作用。
這滿滿一大藍邊碗的藥最終還是被常佑硬生生的給灌下去了。
當灌完這碗藥,常佑也灌下去好幾杯水,他甚至都感覺自己的嘴巴不是自己的了,苦的都快沒知覺了。
看到常佑將藥汁全部喝了下去,丁俊旺頗爲滿意,收拾碗就走了,留下了臉都幾乎皺在一起的常佑。
良久,他嘴裡的苦澀味道才淡去,但是一想到明天還會有,頓時整個人感覺不好了。
也不知道這要持續多久啊?
除了常佑這糟心事外,整個小王莊目前沒什麼事情了,最擔心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也不知道新派去的日軍會如何。
是駐守城內,還是派兵繼續掃蕩呢?
當然,他更希望日軍就像是被惹怒的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如果憋着不發,以小鬼子的尿性,肯定是在憋大招,還不如這般亂咬。
然而縣城的日軍並沒有如他的願,被調到縣城之後,就清理原本軍營廢墟,重新搭建軍營,然後就一直縮在城裡,也沒有見到他們出來,也不曾見到他們搞什麼掃蕩。
城門口的駐守的日軍,對於來往百姓也就例行搜身,除此之外並無過激行爲,看起來就好像是轉性變好了一樣。
日軍越是這樣,就讓常佑越發不安。
太谷縣!
“新助少佐在哪?”一名大尉軍銜的日軍匆匆跑進太谷縣新的少佐住處。
“去外面去了。”門口的衛兵例行回答。
“外面?去哪了?”大尉急忙問道。
“這個不知,少佐是獨自一人帶着畫板出去的,並未告訴我等他去哪。”衛兵輕輕搖頭道。
看大尉的樣子,好像有什麼急事,只是他確實不知少佐去哪了。
聞言,大尉有點惱怒的跺了下腳,“上面來電了,計劃已經定下來了,必須立刻執行,少佐怎麼這個時候不在呢?”
衛兵不語,這種事可不是他能參合的了,便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口。
“寺柳,此事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忽然,一個聲音從大尉背後傳來,驚的大尉立馬轉身看去,只見一有些清瘦的日軍,走了進來,身上披着的大衣還沾着雪花,手上拿着一個畫板,正含笑看着他。
此人正是他要尋找的新助少佐,見他少佐回來,寺柳大尉連忙迎了過去,“少佐閣下,是本部來電,冬季掃蕩計劃已經確定下來了!”
“這麼快就確定下來了?”桃助聞言,有些驚奇,按常理來說,不應該要商討個個把月的麼?如今才半個月左右,計劃就確定了?這次怎麼這麼快?
“是的,這是剛剛本部來的電報。”寺柳將手中的電報交給桃助少佐。
接過電報,桃助少佐一點一點的的看起來,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良久,他才合起電報,對寺柳大尉說道:“回電,告訴本部我已知曉,立刻執行!”
“哈衣!”
寺柳大尉離開,桃助少佐大步走進房間裡,將剛剛畫好的素描攤在桌上。
好一副雪中的城牆,還別說,他這一手繪畫還真不錯。
一邊看着自己的傑作,一邊嘴角含笑的想着,自己來這裡都半個月了,現在終於可以一展身手了。
又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雪花由小及大,越來越大,到最後變成了鵝毛大雪……
“這場大雪不知道又要凍死多少人。”葛中看着窗外的雪,感嘆一聲。
他作爲窮人家出生的孩子,每年的冬季對他而言是最難熬的,村裡凍死人的事很常見的,大家也都麻木了。
“是啊,所以我們纔要革命,讓所有百姓能吃飽能穿暖,還要讓國民都挺起要板子!”丁俊旺在一旁接話道。
這話聽得常佑一愣一愣的,在他聽來,這不過就是一個口號罷了,讓所有人爲之賣命的口號。
但是在葛中他們一衆人眼中,這就是信仰,是他們畢生所努力的方向。
當然,他們也成功了!
“別感嘆了,來烤火!”常佑蹲在爐子前,烤着都快腫成胡蘿蔔的手。
爐子烤的手暖乎乎的,很是舒服。
不過很快,鑽心的癢不斷地傳來,養的常佑直抽氣。
“嘶,好癢,你們誰來幫我撓一撓。”常佑連忙喊道。
自己爲什麼自己不撓,這凍瘡要別人撓起來才舒服,自己撓就沒那種感覺了,就不舒服了。
“你自己撓不就行了。”丁俊旺可懶了理會這個懶胚子。
“我兩隻手都腫了,怎麼撓啊,你們誰幫幫我撓一撓,順便烤一烤火,這兒多暖和啊。”常佑用爐子作爲誘惑。
“不用了,你自己烤吧。”丁俊旺直接拒絕了,並且還阻止了其他人上前給常佑撓癢。
“你們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難道想看着我活活癢死嗎?”常佑畢竟悲呼一聲。
然而因爲丁俊旺從中作梗,並沒有人上來幫他止癢,沒辦法,只好兩隻手不停地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