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飛的話,還在莫離眼耳邊迴響,他不由有些驚愕的看着牧飛,許久纔將這句話包含的意義給消化掉,不由問道:“創造……?你可以嗎?”
不是莫離看不起牧飛,而是這一說法實在太過驚人了,牧飛此時只是鬼卒境界的修士,而在陣法上的造詣,也只是熟悉各種基礎陣法而已,那麼他創造的陣法,必然是初級陣法了,可是一個初級陣法,卻要困住甚至殺死鬼宗境界的修士,這……可能嗎?
牧飛神秘的笑了笑,道:“可不可能,試試就知道了。”
隨後牧飛臉色凝重道:“不過,我創造陣法期間,可能會引起什麼天地異象,也有可能引來他人旁觀,到時候,希望莫大叔幫忙照看一二。”
莫離神色一滯,引起天地異象?
這小子以爲天地異象是大白菜嗎?說引起就引起的?不過聽到牧飛這麼鄭重其事的囑咐,他還是點頭答應下來,道:“放心,這裡是金老的地方,就算是引起天地異象,也沒有人趕來搗亂的。”
牧飛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剛纔那塊唸白玉,我只是用作試手,看看能不能將師父的陣法臨摹出來,雖然效果不太理想,但是卻也是一點經驗,到時候會加入我自己創造的陣法裡。接下來,我需要先盡心推演和計算,將我需要的陣基都選取出來,進行排列和安置,推演到完美的時候,我便開始正式佈置陣法!”
莫離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創造陣法的不易,想要創造一個陣法,必須要對各種陣法都有所瞭解,對所有陣基的排列都瞭如指掌,然後一一試驗,找到最穩定的一種方式,他卻不知道,牧飛此時有一種嶄新的陣基,這種陣基前人都沒有用過,他要以此陣基,佈置他的初級陣法,這其中可不是難易情況,而是有着致命的危險,一旦陣基排列不穩固,就必然會引起陣法紋路震盪,他的魂念震動,甚至會傷及魂體。
見到莫離點頭,牧飛轉身道:“這塊陣盤我就佈置在庭院裡,到時候自然會有霧氣籠罩,遮住外人的視線,莫大叔你不要驚慌,我會在其中進行創造陣法,即便是有人前來搗亂,一旦進入陣法之中,我必然會知曉的。”
說着,他將手中的陣盤輕輕一揮,陣盤立刻飛色出去,牧飛對着飛出去的陣盤輕輕一點,頓時陣盤一震,隨即空間一陣波動,陣盤詭異的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從陣盤消失的一刻起,那裡開始產生大量的白霧,這霧氣緩緩飄蕩,只不過一會兒,就將整個庭院籠罩起來,這霧氣雖然不如水晶迷霧石產生的霧氣強悍,但是卻也有着擾亂魂體的功效,這是陣盤上陣紋產生的迷惑敵人的霧氣!
此刻莫離已經看不到牧飛的身影,他知道牧飛已經進入陣法之中,準備開始了,當下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屋頂之上,白霧籠罩的地方,只到庭院範圍,並未大肆散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莫離知道,就是他幫牧飛護法的時候了。
牧飛佈置完陣法,便盤膝坐地,閉起雙目,開始在腦海之中回憶他接觸過的各種陣法,各種陣基,各種排列方式。
“水煙龍形陣、覆水天河陣、裂天幻境……”
一套套牧飛接觸過的陣法迅速在牧飛腦海中閃過,他仔細的挑選出其中的水行陣法和幻境陣法。
當一套套水行陣法和幻境陣法挑選出來之後,牧飛思忖良久,又挑出了幾套木行陣法,五行相生,水生木,用在陣法之中,也是極爲常見的。
選擇好了陣法之後,他開始回憶這些陣法的陣紋,同時他們的陣基排列都一一排列起來,水行陣法在內,木行陣法在中,幻境在外,這是他現在基本的思路。
陣法都已經選好,現在開始,他要將他自己創造的陣法、也是這套陣法的核心陣基放入其中了!
做到這一步,即使是牧飛的心性,也不由緩緩吐了一口氣,他雙目緩緩閉上,腦海之中,那法則神碑之上的法則道紋在他的腦海裡慢慢浮現,隨着一條條法則道紋浮現,他的魂念緩緩勾勒起來,當第一條法則道紋出現的瞬間,整個騰龍城的天空,竟然立刻烏雲籠罩而來。
處在陣法外面的莫離,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動,不有猜測起來,這是要下雨了,還是牧飛所說的天地異象呢?
陣法內,牧飛雙目微閉,魂念化作一條條陣法紋路,按照一種那一描述的軌跡,一條條鋪展開來,隨着這些紋路鋪展,一股凝重的威壓逐漸從這些條紋之中散發出來,伴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潮溼的水汽。
這便是法則神碑上的法則道紋了,這些法則道紋,一共近二十多條,其組合起來的結構極爲複雜,好在牧飛已經將其推演至最簡的陣基形態。
牧飛的目中閃過上千次的推演過程,而這些紋路也逐漸開始消減增加,不斷的重複着,彷彿在驗證什麼東西一般。
在過了足足有一天的時間,魂念凝聚的法則道紋,最終成型了!
轟隆!
在魂念凝聚的天地之紋成型的瞬間,天空之中,烏雲密佈,電閃雷鳴,整個騰龍城,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外面的莫離臉色凝重,目中卻透露出了驚異之色,不可置信的望着天空的變化。
“真的引起天地異象了?這小子……”
他在陣法外面守護了一天,原本還是黑夜的天空,逐漸綻放光明,當森羅死界的兩顆太陽一起出來之時,他以爲不會再有什麼異象了,可是就在半個時辰之間,突然之間,整個騰龍城上空凝聚了大量的烏雲,本來他還爲在意,可直到烏雲遮蔽了整個天空,再次令大地陷入黑暗之際,他知道,牧飛已經開始了!
電閃雷鳴之際,天空正對騰龍城牧飛所在庭院的上方,一團烏雲尤爲凝重,黑壓壓的一片,其中閃電轟隆,藍色的光芒時隱時現,看的站在屋頂上的莫離一陣心驚膽戰。
就在莫離擔憂的看着天空的異像之時,騰龍城西方,十幾道流光急速飛向這座庭院所在。
流光之中,領頭的是一位面帶厲鬼面具的高大男子,身邊都是身材極爲壯實的大漢,這時候,在厲鬼面具男子後面的一位青年喊道:“刀王大人,你說這天地異象是怎麼回事啊?不會又是阿飛搞出來的吧。”
刀王沉吟不語,過了片刻道:“希文,這天地異象與上次牧飛參悟法則神碑之時的一模一樣,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恐怕還真是他。”
同時他心中暗歎,這小子還真是妖孽啊,這種天地異象,有些人一生都不一定碰到,他倒好,一連搞出兩次,間隔連半年都不到。
“刀王大人,萬一真的是牧飛搞出來的,我們現在去請他重煉製造法則神碑,豈不是白來一趟了?”說話的是刀王旁邊的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此人正是天殿殿主嶽離君。
“不是白跑,這一次肯定請不到他,不過我們這一次也不是來請他的,而是爲他護法的,牧飛的天資卓越,更是陣法奇才,他如今只是鬼卒境界,便有如此能耐,以後必然會笑傲整個森羅死界,我們在他弱小的時候給予幫助,他以後絕對不會忘記我們的。”刀王笑道。
四大殿主都不說話了,之前他們可是一個都不肯收牧飛進入自己門下,如今竟然要反過來巴結對方,這種落差,實在是太讓人失落了。
“好了,不要多想了,看這天象,他已經進入緊要關頭了,這時候說不定五行宗也已經派人過來了,那鬼劍門和五行宗狼狽爲奸,有五行宗就必然有鬼劍門,我們趕緊過去,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刀王看到幾個殿主的臉色,便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心中暗歎一口氣,這幾個殿主,論天賦還是有的,可是心性,唉,缺少了一顆強者之心啊。
說完,他們遁速一提,立刻飛向金昊陽的庭院!
而在騰龍城的東面,五行宗大殿之中,柳幕白、陳平、金慈、五行長老一個個都跟死了爹媽一樣,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時候,金慈沉聲道:“柳道友,這天空異像,和上次的一模一樣,我猜測,恐怕又是那牧飛搞的鬼。”
陳平臉色陰鬱,道:“幕白,這牧飛恐怕在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上次更是引起了天罰,這一次不知道在幹什麼,竟然又引來了天地異象,你看?”
“不用說了,我知道他在幹什麼,他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三塊唸白玉,哼,我若是所料不錯的話,他在煉製陣盤!”柳幕白陰沉的道。
金慈和五行長老臉色皆是一變,金慈開口問道:“柳道友,這煉製陣盤會有如此大的動靜嗎?”
他們不是陣法師,自然不會知道煉製陣盤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柳幕白搖了搖頭,道:“恐怕這小子在煉製一種極爲厲害的陣盤,這次事關陣塔裡的傢伙,我們不能在騰龍城動手殺他,那麼,就只能派人暗殺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金慈。
金慈立刻點了點頭,隨即對身邊的一位弟子輕輕傳音說了幾句,幾人再次擡頭,看向天空那越來越厚重的烏雲,他們臉色似乎也變得更加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