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燒完之後,我聽到了清脆的滋滋聲,來源就是面前的這些人。隨着聲音越來越大,這些人身上也冒出來黑煙。他們也像那根香一樣慢慢化掉了。
見過了,我也不害怕,只是可惜這些人的命。到最後一個人也化掉之後,顧英傑招呼我往外走。小鬼還是默默的跟着,不言語。
我看他這個樣子,才突然想起來想跟顧英傑說一下昨天小鬼的異常。但剛纔貧民窟的異常,讓我忘了這件事。和顧英傑講了一下昨天的經過。
顧英傑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小鬼,又繼續走着,他道:“沒事兒,那是他的本能,他沒有智慧,只知道服從。”
聞言,我看了看旁邊的小鬼,若是就這樣把他放在人羣裡。除卻影子的事情,誰又能看出他不是一個人?
不過,顧英傑說沒事,就真的沒事兒。右拐右拐出了貧民區。回到了劃分窮富的紅綠燈前,已經是中午的事情了。
“吃飯吧。”顧英傑說。
民以食爲天,我沒有反對的理由,於是我選擇了一傢俬房菜。順利的啊吃飽喝足,我詢問起顧英傑的下一步打算。
他看了看太陽說:“找唐山敬。”
“唐山敬?”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哪裡聽過。卻又想不起來,猛地瞟到一邊的廣告牌。
“唐氏集團?”我向顧英傑問道,唐氏集團的化妝品可是奢侈品,創始人還是一個女人。有次看電視,正好是記者專訪,那個女人很年輕。
顧英傑點頭,其實我記住這個女人不光是化妝品的原因。還有她的名字,無論誰乍一聽都會認爲是男人的名字。
“她是罪魁禍首嗎?”我很驚訝,一個化妝品一個貧民窟怎麼扯在一起的?
“邊走邊說。”顧英傑又看了一眼太陽,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就又塞回口袋裡面去了。
不過是一分鐘,之前接送我們的紅色車輛就又出現了。上車後,顧英傑對小鬼說了一句鬼話,我聽不懂。小鬼就自己消失了,我也沒問,我更關心唐氏集團的事情。
“小詠。”
顧英傑叫了我一聲,我應道:“怎麼了?”
“你知道唐山敬今年多大了嗎?”顧英傑淡淡的問道。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那次電視上唐山敬的容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四十歲?”
顧英傑搖搖頭說:“七十歲。”
“怎麼可能?”我忍不住提高聲音,那張臉最多也就四十歲。
“當然不可能了,那張臉不是她的臉。”顧英傑道:“畫皮是鬼的本事,畫骨就是道士的本事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英傑?”我一頭霧水,鬼和道士會什麼本事,我可一點不知道。
顧英傑摸出一根線,順着車縫送了出去繼續道:“鬼畫皮來裝人,道士畫骨裝鬼。這都是正經的本事兒,但也有一些邪門的用法。”
“那就是用別人的皮骨充當自己的,這樣身體就可以不衰老。壽命缺不會變長,反而會折壽。”說到這裡顧英傑嘴角帶着一抹冷笑。
“有錢能使鬼推磨,道士也一樣。那個女人利用道士養的小鬼把人的血肉魂魄吃掉,然後用在自己日漸衰老的肉體上。”顧英傑繼續說道:“這樣就可以避免衰老。”
我越聽越驚訝,到最後就是害怕了,這和把死豬肉做火腿差不多的性質啊。當然唐山敬這個更可怕,把人肉磨成粉給自己用。
車突然停了,看來到了,顧英傑和我下車。我們這次到的地方是一棟棟高樓大廈之間。我們面前最高的這棟樓,就是唐氏集團的辦公樓。
唐山敬應該留在上面,玻璃幕牆看着大氣,我卻覺得陰寒。顧英傑沒有停頓,徑直走向門口,我跟在後面。依舊是暢通無阻,到了前臺。
顧英傑才停下來,伸出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前臺的瓷磚問道:“唐董事長在哪裡?”
美女前臺滿臉恍惚,慢吞吞的開口:“董事長,最近五天都沒有來,公司。”
得到的答案讓顧英傑皺眉,繼續問道:“唐董事長的家住在哪裡?”
美女前臺搖搖頭,顧英傑的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隨後顧英傑又問了好幾個高管,得到答案還是一模一樣。
“看來這個唐山敬是有備而來了。”顧英傑得出這個結論。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剛纔上樓問高管的時候,看到的一份董事表。
“怎麼了?”顧英傑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了我的發現:“唐山敬還有一個兒子,可以去找她兒子。”
“就算她外表再年輕,但也七十歲了,不會不重視天倫之樂的。”我緩緩說出理由。
顧英傑認真點頭,同意我的說法。我倆又回到前臺,顧英傑再次詢問,不過這次不是問在哪裡。而是直接問電話號了。
我想了想,也明白了顧英傑的用意是什麼。上班時間不在公司的人,還有股份,當然不會在家。顧英傑催眠人是手到擒來。
只要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把自己的位置說出來不就行了嗎。說做就做,出了公司就給唐山敬的兒子打了電話。在顧英傑的催眠下,他自然乖乖的說了自己在哪裡。
依舊是便利的紅車,不過是幾分鐘,就到了紅光夜總會。也就是唐山敬兒子所在的地方。我揉了揉腰,這一天坐了好幾次車。
不習慣啊,揉着腰對顧英傑吐槽:“英傑,你的催眠真不靠譜,只要是他們覺得重要的事情,催眠術就沒用。”
顧英傑也同意這個說法:“沒辦法,這是限制。”
吐槽歸吐槽,正事兒還是要辦的。暢通無阻的到了唐山敬兒子的包廂裡面。裡面正在上演酒池肉林,一個肥胖的中年人在淫笑着和幾個女人玩樂。
我仔細看了這個中年人的容貌,就得了一個字醜。和唐山敬的容貌還真是不一樣。顧英傑簡單粗暴,直接把幾個女的和那個男人打暈。
掏出一根繩子,這根繩子正是顧英傑在車上扔到外面的繩子。不知道怎麼又回來了,顧英傑的把繩子繫上一個活釦,套在中年人腦袋上。
用力一拉,中年人的魂魄就出來了,他的魂魄也處於暈的狀態。然後,顧英傑就牽着中年人的魂魄就近找了一個空着的房間。
我也跟着進去,只見顧英傑一揮手。整個房間就成了一副血腥模樣,殘肢斷臂血肉模糊的。顧英傑自己也化作了一具屍體。
見此我趕忙推門出去,接下來的景象我還是不看爲妙。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我就聽到房間裡面傳來陣陣慘叫。不怎麼真切,我感嘆了一下這夜總會房間的隔音。
過了十來分鐘,顧英傑又牽着中年人出來了,還是暈着。不過他的魂魄變得有些不凝實,走回原來的房間,顧英傑把中年人的魂魄放回去。
就帶着我走了,我看中年人的魂魄應該受損了,絕對會大病一場。
“那個胖子說了什麼啊?”我好奇的問道,自己的母親那般變化,那個胖子不會不知道。
顧英傑邊掏出手機按號碼,邊和我說結果:“他說了他母親和那個道士在哪裡,而且那個道士還是他介紹給他母親的。”
“那個死胖子。”我恨恨的罵了一句,草菅人命真該死。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處理那個道士,他才起源頭。
說話期間,紅車就來了。我倆上了車,顧英傑又摸出一個黑色的牙齒遞給我道:“放在身上。”
我點頭,把牙齒裝進了口袋裡面。然後問了顧英傑一個問題:“英傑,那個道士用這種道術會付出什麼代價啊?”
“永不超生。”顧英傑正色道。
“這就好。”我點頭,很滿意這個答案。爲了錢財殺了那麼多人,換來的永不超生,很明顯是一筆不划算的買賣。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要做。
過了一會兒,車就停了,我倆下車。這次到的地方是一處別墅區,一棟棟別墅之間的間隔有十幾米左右。綠樹成蔭、花紅柳綠、空氣清新,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我感嘆了一句,就跟着顧英傑向前走。到了一處院子裡有一顆槐樹的地方。那根槐樹粗壯好大,估摸着有幾百年了。應該是人爲載種的。
感覺陰森森的,顧英傑看了一眼槐樹冷笑了一聲。照舊直接走進去,就在剛要推開黑鐵鏤空大門的時候,顧英傑又摸出一把紙劍。
對着鐵門就砍了過去,哐噹一聲鐵門直接被劈成兩半。紙劍也化作了白紙,上面還佔着黑色的血跡,並暈染開來。鐵門破開的一瞬間我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刺鼻的血腥味,讓我有吐的慾望,不過忍住了。顧英傑跨過鐵門走進去,我也跟着進去。院子裡面積很大,噴泉、游泳池、花園應有盡有。
一棟上面白下面黑的房子映入眼簾,陪着一顆百年槐樹,讓我不寒而慄。剛纔在外面看明明是正常的。看來還是你的道士搞的鬼。
顧英傑徑直走到槐樹下,我則一步步跟着,眼睛卻四處看着。我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院子裡竟然靜悄悄的沒聲音。太奇怪了,難道不在這裡嗎,我忍不住這樣想。
槐樹下的顧英傑又摸出一個羅盤,我就在他身後。但還是不知道他從哪裡摸出來的東西。我湊過去就看到羅盤瘋狂的轉動。
像似裝了電動小馬達似的,我又擡頭看了一眼顧英傑。他眉頭皺起來了,他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紙刀。揮手示意我躲遠點。隨後一斧子砍在樹上。
啊!
一聲尖利的慘叫爆發出來,我耳朵嗡嗡直響。顧英傑又一斧子接着一斧子,砍了六下才停手。紙斧也跟着報廢了,上面同樣是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