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凌‘亂’的從房間裡走出來,跌跌撞撞的去邢勇亮的房間裡拿蠟燭,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看着蘇錦兒突然撞‘門’進來,邢勇亮猛然的坐直身體緊張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有……有人死了。”
“是誰?”
“還沒有確定,我……來拿蠟燭。”
蘇錦兒顫抖着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支蠟燭,然後點燃轉身準備走,蠟燭卻突然熄滅了,她再次點燃,但是又熄滅了,一連出現了好幾次,連邢隊長的臉都開始變‘色’了,這種情況就好像是有人在一邊將蠟燭吹滅一樣。
蘇錦兒看着空‘蕩’‘蕩’的周圍,一股冷氣從腳底直衝向頭頂,她甚至可以聽到小孩子的笑聲,好像一個小孩子在她旁邊站着,在她將蠟燭點燃的時候,頑皮的將蠟燭吹滅,只是她看不到這個孩子。
看不到代表着什麼呢?
蘇錦兒驚恐的看着邢勇亮,而邢勇亮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房間的窗戶是關着的,就算是有風,但是也沒有大到可以將蠟燭吹滅的程度,蘇錦兒顫抖着手再次將蠟燭點燃,然後她一直盯着蠟燭仔細的看着那股可能存在的風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但是奇怪的是,蠟燭卻沒有再熄滅了。
“我跟你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邢勇亮舒口氣說道。
“你還是在這裡休息吧!我和凌天就可以了,我先去看看。”蘇錦兒說着慌慌張張的向外跑,又差點讓蠟燭熄滅了。
蘇錦兒手裡微弱的光線照亮房間,然後他們看到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一幕。
張友博依然躺在‘牀’上,只是雙目緊閉,似乎是昏‘迷’過去了,緩慢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活着,而在離‘牀’最近的地上,辛眉臉朝‘門’口的方向趴着,身體下面一灘刺目的血紅,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是同樣趴着的張強,只是他全身赤‘裸’,身體上都是血,就好像穿了一整套紅‘色’的衣服。
蘇錦兒的胃裡一陣翻騰,頭一陣眩暈,顫抖着雙手扶着牆壁纔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怎……怎麼會這樣?”莊凌天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雖然之前就看過不少恐怖的東西,但是這一次讓他感到了不只是恐懼,還有震驚。
蘇錦兒慢慢的挪動腳步,繞過地上趴着的兩人,將蠟燭粘在桌子上,然後蹲下身體查看辛眉的傷口,辛眉的眼睛瞪大很大,眼珠幾乎就要爆裂出眼眶,看來她生前一定是看到了讓她十分恐懼的事情,蘇錦兒將她的身體反過來,當她看到辛眉脖子處的傷口時,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全身癱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在辛眉的脖子上有五個觸目驚心的血‘洞’,四個差不多在一條線上,而另外一個則單獨的在另外一邊,這很明顯是人的手指造成的傷口,但是普通人的手指是根本無法造成這樣的傷口的。
而莊凌天則蹲下身體檢查張強的傷勢,當發現他還活着的時候張玲天‘激’動的說:“他還活着!”
隨即他很快安靜下來,張強活着,所以他身上的血是……
莊凌天驚恐的看着面‘色’蒼白的蘇錦兒,是誰殘忍的殺死了辛眉,並且還用她的血給張強做了一套紅‘色’的“衣服”,究竟是誰?竟然這麼殘忍。
因爲不放心他們,所以邢勇亮還是扶着牆艱難的走了過來,雖然他的身體一向很好,但是這一次失血過多,又加上中毒的原因,他看起來非常的虛弱,當他站在房間‘門’口看到房間內的一切時,這位經驗豐富的警察隊長也被眼前看到的畫面驚呆了。
“怎麼會……這樣?”他同樣顫抖着聲音問。
蘇錦兒擡頭看着他,眼淚掉下來:“辛眉……阿姨,死了!”
雖然辛眉活着的時候很不友好,但是畢竟他們無冤無仇,蘇錦兒還是爲她的死感到難過,不知道醒過來的張友博也如何承受。
邢勇亮慢慢的走過去,蹲下身體檢查辛眉脖子上的傷口,看傷口的排列形狀確實是人的手指所造成的,但是誰的手可以直接將人的脖子穿出血‘洞’呢?
“是……是人的手指造成的嗎?”蘇錦兒問道。
邢勇亮嘆口氣:“看形狀應該沒錯,我想應該是有人帶着類似鐵指甲一樣的東西將她殺死的吧!”
“鐵指甲?”蘇錦兒的腦海裡立刻發現電視劇中皇宮裡那些皇后嬪妃們手上戴着的指甲。
“恩!我只是猜測,這裡專業的工具,所以沒辦法確定兇器究竟是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人的手指直接造成的。”邢勇亮說着用自己的手在上面比了一下,卻發下血‘洞’比他的手細了很多,然後他讓蘇錦兒也伸手比了比,發現那血‘洞’比蘇錦兒的手指還要細。
“這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細的手指?”
按照邢隊長的說法,如果真的是有人戴着類似鐵指甲一樣的東西殺死辛眉的話,那應該會比正常人的手指粗一點纔對,但是實際卻是比手指細,讓他們很是想不明白,
而蘇錦兒的腦海裡又突兀的出現一個孩子的身影,那個小孩穿着白‘色’的裙子,背對着她,很模糊,她努力的想要看清她的樣子,卻怎麼也沒有辦法看清楚,大腦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是這個孩子殺死了辛眉,並且用她的血給張強做了件“衣服”。
她開始顫抖起來,嘴‘脣’顫抖。
“錦兒,你怎麼了?”邢勇亮看着她擔心的問。
蘇錦兒搖頭害怕的說:“我不知道,我的腦海裡總是會很突然的出現一個孩子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背對着我,身影很模糊,我看不清她的樣子。”
“該不會是珍子吧?”莊凌天提醒她。
蘇錦兒搖頭:“不,我不知道。”
邢勇亮又檢查了張友博和張強,發現他們都只是昏‘迷’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問道:“張欣雨呢?她怎麼樣?”
“她好像受到了驚嚇,一直躲在被子裡,有人靠近就大聲的尖叫。”莊凌天說道。
邢勇亮伸手將辛眉死不瞑目的雙眼合上,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大概也是看到了令她害怕的東西,而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只有等張強和張友博醒了才知道。
邢勇亮繼續檢查辛眉的屍體,想要從屍體上找到些線索,而‘門’外傳來腳步聲,三人擡頭看着‘門’口,阿禾的身影出現在外面,她站在走廊上瞪大眼睛看着房間裡,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錦……錦兒,你可不……可以出來下?”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阿禾顫抖着說。
蘇錦兒看了看邢勇亮,然後站起來走出去:“有什麼事嗎?”
阿禾深深的吸口氣:“我們可不……可以到你的房間裡,我有事要跟你說。”
蘇錦兒有些意外,原本她以爲她要自己去找阿禾問關於他們的的事情,沒想到她卻自己過來了,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她點了點頭,兩人像蘇錦兒的房間裡走去。
一走進房間裡,阿禾就直奔窗前,她將窗戶打開一條很小的縫隙,看着外面,肩膀微微的顫抖,蘇錦兒將‘門’關上,走到‘牀’邊坐下來,她不急着催促阿禾開口,而是安靜的等她自己開口。
阿禾在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終於轉過了身體,她臉上都是淚水,死死的咬着嘴‘脣’,楚楚可憐的看着蘇錦兒。
“其實,阿江並不是我的親哥哥。”阿禾是這樣開頭,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講述了一個令人心痛的故事。
那時候,阿禾的家在H市一個有些偏遠的小村落裡,那裡似乎常年‘陰’暗‘潮’溼,好像陽光已經將那一片土地遺忘,但是阿禾和阿江卻在那裡過的很幸福。
阿禾是個不知道父親是的孩子,她從一出生就跟着母親生活,不懂事的時候她不會覺得沒有父親有什麼不好,直到稍微大一點開始唸書,她就經常被小朋友們問起她的爸爸是誰,一開始的阿禾並不明白什麼是爸爸,在第一次被小朋友問到的時候,她就回家問媽媽,爸爸是誰,但是媽媽卻沒有回答,只是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無聲的哭泣,小小的阿禾不明白媽媽爲什麼哭,但是從那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沒有再問題關於爸爸的問題,因爲她知道媽媽會哭。
隨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多的小朋友開始嘲笑她是沒有爸爸的孩子,甚至有小朋友因爲這個而欺負她,在她念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她再次被那些同學欺負,傷痕累累的回家時,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她帶着好奇好疑問看着他,問他爲什麼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爲什麼不回家,爲什麼臉上和身上都那麼的髒?
阿江沒有回答她,只是警惕的看着眼前面‘色’蒼白的小‘女’孩。
小小的阿禾見小男孩不說話,就伸出手說:“走,我帶你回家,我媽媽會照顧你的。”
原本對阿禾充滿警惕的小男孩看着阿禾伸出的白皙的小手,不自覺的將手伸了過去,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他就決定,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這個小‘女’孩的手。
當兩個小孩子回到家裡的時候,阿禾的媽媽看到阿江的一瞬間就明白‘女’兒的意思,她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帶着他去洗了澡,因爲家裡沒有男孩子的衣服,阿禾的媽媽去隔壁的鄰居那裡給他借了套別人孩子的衣服,雖然是舊的,但是阿江的心裡卻很開心,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