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一下車就朝機場內狂奔而去,她焦急地四處張望,卻沒有在人羣中發現歐陽軒的影子。
她跑到詢問臺的時候,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滴落下來。
不要走,不要走。
她不停地在心裡喊道。
“南小默……”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默猛地回頭。
歐陽軒正站在不遠處,嘴角掛着微笑。
小默再也忍不住,捂着臉,嗚嗚地大哭起來。
歐陽軒笑了,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小默。
“小默……”歐陽軒緊緊地抱着小默,像是抱着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無論再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放她走了。
歐陽軒剛剛放開小默,就聽到一聲大喝。
“歐陽軒!你個混賬!”歐陽軒剛剛一扭頭,便被姐姐一把抱住。
“你怎麼能不說一聲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說着說着,歐陽嵐也哭了。
“好啦,我還要去退機票。”待到歐陽嵐平靜下來,歐陽軒有些不自然地推開姐姐。
“混蛋小子……”歐陽嵐抹着眼淚,笑罵道。
歐陽軒看了小默一眼,溫柔地說道:“等我。”
小默含着淚,點點頭。
但是當歐陽軒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忽然害怕了。
這樣的背影……
小默突然大喊道:“軒!”
歐陽軒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小默跑了過去,抓住軒的手。
歐陽軒感覺到小默的手心溼溼的,他皺
了皺眉,用力握住了小默的手。
“走吧。”
回到家後,歐陽嵐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根本不管他們只有三個人。
“好久沒有這樣吃過飯了,真好,”歐陽嵐剛一說完,眼眶就溼了,她慌忙站了起來,“鍋裡還有些湯,我去盛來。”
小默看着歐陽嵐,心裡涌起一股酸澀,她怯怯地看向歐陽軒,輕聲說道:“軒,對不起,我……”
歐陽軒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他不忍心讓她回想起那些傷心的事情。
歐陽軒溫柔地笑了:“都過去了……”
小默看着歐陽軒,淚光閃閃。
“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分開了……”歐陽軒說完,握緊了小默的手。
小默點了點頭,眼含熱淚。
正在這時,歐陽軒的手機響了。
“喂。”歐陽軒看了小默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到陽臺去接電話了。
小默只是心滿意足地吃着,並沒有注意到歐陽軒臉色的變化。
晚上,待小默睡下後,歐陽軒才輕聲地離開了小默的房間。
“軒,這麼晚了還要出去?”歐陽嵐準備回房間睡覺,忽然看到了軒正朝着門口走去。
“恩,馬上回來。”歐陽軒說道。
“注意安全。”歐陽嵐沒有多問,便轉身回房間了。
歐陽軒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小默打工的咖啡館。臨近打烊時間,店長正在吧檯後忙着收拾和清理,店裡只有孟希澤一個人。
“你找我有事嗎?”歐陽軒在希澤的對面坐下來,問道。
孟希澤埋下頭,從包裡放出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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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了歐陽軒。
歐陽軒接過信。
那是一封裝在雪白信封裡的信,看上去很新,如果不是孟希澤一直很細心地收撿着,就是剛剛纔寫好的,信封上什麼也沒寫,只是用黑色的筆畫了一個笑臉。
“這是羽毛臨終前交給我的,他說如果哪一天小默知道他已經去世了,就交給小默。”
歐陽軒接過信,信封看上去很厚。
“爲什麼,不親自交給她? ”歐陽軒問道。
“因爲,我要走了。”孟希澤苦笑了一下,說道。
歐陽軒擡頭看着孟希澤,他滿臉倦容,可是眼中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深沉與痛苦。
“我看得出來,小默很喜歡你,”孟希澤眼中含着淚光,他擡起頭看着歐陽軒,“照顧好她。”
“我答應你。”歐陽軒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孟希澤將轉學報告交到了校長辦公室後,就打車去了機場。他獨自一人拖着行李,在進去機場大廳前,他回頭看了一眼。
再見了,小默……
他在心裡默默唸着,轉身走了進去。完成所有的手續後,孟希澤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到登機時間了。
他提起行李,向安檢口走去。
忽然他隱約聽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孟希澤猛地回頭。
只見遠處一個小小的女孩正在機場狂奔,她一邊四處張望,一邊焦急地大喊着他的名字。
孟希澤的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這就夠了,小默。”他喃喃地說道。
這就夠了……
他轉過身,走進了安檢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