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麟定眼看去,司馬翼正將一棵碗口粗細六七丈長短的枯樹提起來,準備放在一個沒有障礙的地方肢解。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鮑天麟看了眼表情很誇張的若離:“比這長的比這粗的他也能提起來,不止是他我也能。”
若離收回半張的嘴巴不滿的對鮑天麟說:“你能提起一棵樹,怎麼不早說,早說咱們就不用費事在這裡浪費時間,直接拿回去了。”
鮑天麟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齒:“現在也不晚啊,樹多得是。”
“可是你已經弄好了這麼一大捆。”若離有點惋惜的看着隨處可見的橫臥在林中的樹木。
鮑天麟用腳踢了踢一棵看起來快要到倒塌的已經枯了的大樹,水桶粗的大樹轟然倒下,他指着枯樹上繁多的枝椏:“將那捆柴禾架在這些樹枝上拖回去怎樣?”
若離看着那麼大的一棵樹有點擔心:“好主意,怎麼突然間變聰明瞭,可是你能將它拖回去嗎?這可是一顆大樹。”
鮑天麟很自信的揚了揚眉毛:“舉手之勞。”
“說得這麼輕鬆,不知道行不行?”若離撇了撇嘴角,轉過臉去。
司馬翼聽了剛纔若離的驚歎,明白了她的意思,很輕鬆的將那棵樹拖出了荒草藤條遍佈的林中,放在小路邊上。
司馬羽也學着哥哥的樣子,找了一棵倒在另一棵樹上的枯樹拖了出去。
蓋家兄弟力氣小一點,也每人找了一棵細一點的,拖了出去,就連甄一脈也拖着一棵。
若離幫忙將鮑天麟剛纔摺好的柴禾捆起來,鮑天麟拖着那棵大樹出了林子,若離試了試提不動,招呼甄一脈過來幫忙,鮑天麟放下大樹,回頭看若離很困難的挪動着,縮了縮脖子又返了回去一隻手輕輕提起來,放到了大樹的枝椏上。
六個男子每人拖着一棵樹很有氣勢的往回走,荒蕪的空地被拖出了一道路,若離空手跟在後面,看誰的被隨處可見的蒿草堆擋着,幫忙排除一下障礙。
不大一會就到返了回去,每家院門前就放着兩棵枯樹,鮑天麟興致很高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轉過臉去問司馬翼:“司馬,纔剛剛中午,我們是不是再來一次。”
司馬翼洪亮的應了聲:“再來一次就再來一次。”說完看了眼蓋星雨。
蓋星雨蓋星雲雖然看起來是個文弱的書生,力氣比起若離大多了,兩人看自己拖回來的比別人的細小,跟着應道:“再來一次。”
已經動手摺樹枝的蓋傾眉聽說還要去,進院子端出兩碗茶水:“星雨星雨,你們喝點水再去。”
“天麟喝點水。”蓋星雨接過茶水先遞給鮑天麟。
鮑天麟也不客氣接過來一口氣喝完。
司馬小嬋司馬小娟看蓋家兄弟有水喝,也忙回去幫自己的哥哥端出水來,鮑春雅鮑春枝也跟着進去端出水來,看着自己人喝過水,學着蓋傾眉將樹枝折斷整理好,抱進院子。
若離對着蓋傾眉微微一笑,年紀大一點就是懂事,怪不得人都說女孩子要孃親教育,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若離見幾家人都忙出忙進的幹勁十足,除了沒看見鮑天角,就只有自家的兩位小姐按兵不動,進了院子,裝作去廚房順眼看去,兩位小姐端端正正的坐在炕上,包着被子,對外面的狀況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廚房裡轉了好幾個圈,本來想進去教育幾句,想了想還是算了,門外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女孩子家臉皮薄,剛剛關係有所緩和,給她們留點面子吧。
可是實在心裡不平衡,司馬小嬋春鮑枝鮑春雅和甄珠兒甄貝兒的年紀也差不多,就連小小年紀的司馬小娟蓋星辰都跑來幫忙。
便對一直跟在屁股後面的甄一脈說:“一脈,這次我們就不要跟着去了,將些細小的枝枝丫丫的先砍下來抱進院子裡。”
甄一脈聽話的點了點頭,外面的鮑天麟不幹了,將頭伸進院子裡:“金若離,這可不行,你要是不去,拿回來的可都是我的。”
“樹幹歸你,樹枝歸我。”
“都是我的,又不要你動手,你不跟着還想要,哪有這等好事。”
“跟着可以。不過這些樹幹劈的柴禾你得給我一半。”
“樹幹樹枝都給你一半就行了,還要劈好的?這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不是我要佔便宜,你看看我手無縛雞之力,一脈年紀還小,那裡有力氣劈柴,你就當做好事,只要你答應了,我就給你果子吃,晚上給你熬魚湯。”
“你們兩個可都聽見了?”鮑天麟聽若離說晚上有魚湯喝,看着鮑春枝鮑春雅,兩人含笑點頭。
鮑天麟見條件談成了,若離端着一隻簸籮裡面是紅紅的小果子,嬉皮笑臉的湊上去順手拿起一隻咬了一口:“那就一言爲定,金若離,你算是佔了大便宜了,這叫做不勞而獲。”
若離無謂的扯了扯嘴角:“鮑天麟,你也太會正話反說了吧,是你佔了大便宜了吧?”
鮑天麟無聲的吃着果子,果子馥香撲鼻酸甜可口溢滿口中,順手又拿起一隻塞進衣袋裡:“金若離,我辛辛苦苦的拿回來的柴禾要分你一半,還是劈好的,我就不明白我佔什麼便宜了?”
“佔什麼便宜了?你佔得便宜可大了。”若離出了院子將果子分給大家:“有道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就是那個搭配,有了我你幹活就有了氣力了。”
鮑天麟哈哈大笑起來:“這都叫佔便宜?這便宜我也想佔。”
“可以啊,你將我們這些女子組建起來,你來搭配也一樣的效果。”分完果子看着還剩幾個,若離端進去放在廚房案板上,前些天甄珠兒甄貝兒一直對她橫眉冷對,她也沒興趣理會她們,常婆婆給的果子也沒給她們,這幾天關係有所緩和,放在廚房也許她們等會會看見。
“瞎說,她們都是女子怎麼能做這些事?女子就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出門也不能做這些事。”鮑天麟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若離頓時冷下臉來:“她們是女子,難道我不是?我是男子?”
鮑天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你最厲害,你是女子!絕對的女子!只不過是女子中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