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清楚的很,這裡一般不會有其他人上來。”司空勝哲目不轉睛地看着蘇沐月,平靜地說道:“我也說了,只是想跟你談一談,既然你不賞臉,那我就只能這麼來找你了。”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五皇子跟我還有什麼可談的。”蘇沐月看着司空勝哲,冷冷地說道:“難不成五皇子良心發現了,要來跟我道歉麼?”
“那也得看縣主給不給我這個機會向你道歉了。”司空勝哲不但沒有反駁蘇沐月的話,反倒是一副理所應當道歉的神色,看上去反倒是讓人心生警惕。
“月兒,你還是不要理會五皇子比較好。”蘇慕昀在蘇沐月身邊低聲道:“說起來,五皇子與咱們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若是他故意想要傷害你,只怕咱們防不勝防。”
“不管是不是防不勝防,我都得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蘇沐月眯起眼睛,看着司空勝哲,若有所思地對蘇慕昀說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月兒!”蘇慕昀聽到蘇沐月這麼說,便知道她要同意司空勝哲的安排,當下有些擔心地說道:“我看五皇子看上去多少有些來者不善,咱們要不就改日再聚?”
“四哥,你放心吧。”蘇沐月微微一笑,隨手說道:“我有辦法對付司空勝哲。”
“縣主,考慮的如何?”那邊,司空勝哲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當下揚聲喊道:“縣主若是再商量下去,只怕天都要黑了。”
“四哥,你不必阻攔,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蘇沐月意已決,索性朗聲道:“住手!”
夏至和秋寒聽到蘇沐月的話,立刻停住了手,隨後蘇沐月才走到司空勝哲面前說道:“既然五皇子有事,那請吧。”
“我陪你一起。”蘇慕昀站在蘇沐月身後,淡淡的說道:“否則的話,你們還是別談了比較好。”
“蘇閣主,本皇子給你留三分薄面,但是這件事說起來是本皇子與縣主的事情,所以你在場好像不太合適。”司空勝哲微微一笑,看向蘇沐月說道:“縣主,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
……
就在司空勝哲纏住蘇沐月的時候,雲初收到了司空紫黎的信箋。
“雲末,你看這信箋。”雲初看到司空紫黎向她訴苦的信箋,不禁有些詫異地遞給了這段時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雲末,略有遲疑地說道:“紫黎公主與我關係雖好,但很少會給我說起這種苦惱的事情。”
“你懷疑這信箋不是司空紫黎寫的?”雲末和司空紫黎沒有接觸過,但是對雲初的判斷還是相信的,所以他只是把雲初沒有說明白的話說出來了而已。
“我只是懷疑。”雲初見雲末已經看完了信箋,隨後又將信箋反反覆覆看了一遍才說道:“依着紫黎的性子,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樂觀的,也許是因爲碰到了人生大事,所以纔會如此?”
“你既然懷疑,那就不必多做理會。”雲末說的辦法是最爲穩妥的,因爲這樣才能避免上當。
“可萬一真的是紫黎所寫,又該如何是好?”雲初皺起眉頭,有些猶豫地說道:“信箋上所說的事情的確也是事實,如果真的和親,只怕第一個就是司空紫黎。”
“你若是真的想知道是不是司空紫黎的想法,很簡單。”雲末拿起信箋,邊往外走邊說道:“我替你走一趟。”
“你要去哪裡找司空紫黎啊?”雲初背上的傷本來也沒好利索,這會一着急,不禁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連聲問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去找紫黎公主啊!”
“我自有辦法,不會給你的紫黎公主帶來麻煩的。”雲末指着雲初說道:“你老老實實等着,別亂動。”
雲初還想說什麼,那邊雲末已經走了出去,正好碰上了前來看雲初的嶽芮帆和文翼。
“雲初,雲末這麼着急去做什麼?”嶽芮帆一頭霧水地看着跟自己和文翼打了招呼就消失掉的雲末,不禁詫異地走進來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先前收到了紫黎公主的信箋,懷疑不是她寫的,所以雲末去求證了。”雲初並不打算瞞着嶽芮帆,畢竟她也知道這件事如果說給嶽芮帆聽的話,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答案。
“信箋上都寫了什麼讓你如此懷疑?”嶽芮帆果然皺起眉頭,跟文翼對視了一眼才問道。
“就是訴說可能要被送去和親的苦惱,帆兒,你也知道紫黎公主,她素來樂觀,絕對不會輕易對誰訴苦,我們二人關係雖好,可是一直以來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現在這麼一來,倒是顯得我有些疑神疑鬼了。”雲初其實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萬一司空紫黎真的是想要跟自己訴訴苦呢?
結果自己現在竟然還懷疑人家?
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你謹慎點也是對的。”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文翼開口了,“先前我曾經收到消息,皇上並不想與他們和親,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如果你收到這信箋,不管是不是爲了司空紫黎,你最可能做得是什麼?”
“當然是約紫黎出來走走啊!”雲初指着自己的說道:“雖然我的傷還沒好,可是說起來,鳳歌姐姐不沒事麼,到時候讓鳳歌姐姐陪她逛逛也不錯。”
“這就是問題了。”文翼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你的懷疑是真的,信箋並非出自司空紫黎之手,那麼接下來我會設計司空紫黎恰好遇到那些蠻邦之人。”
“但是約紫黎公主出來的是雲初,所以就算那些蠻邦之人看上了紫黎公主,那也是雲初的過錯?”嶽芮帆瞬間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不禁皺起眉頭說道:“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
蘇沐月還不知道雲初這邊發生的事情,不過她還是讓蘇慕昀在外面等着自己,然後獨自一人跟司空勝哲進了一旁的雅座。
“縣主,請坐。”司空勝哲伸手示意蘇沐月坐下,隨後一邊爲她斟茶一邊說道:“今日倒是很感謝縣主肯給本皇子一個機會,單獨與縣主談談的機會。”
“司空勝哲,華銘那個人都已經廢了,你仍舊千方百計的保他,我能問問理由麼?”對於蘇沐月來說,既來之則安之,她也想知道司空勝哲到底玩的什麼把戲。
“華大人可不是本皇子的人,想必縣主是弄錯了吧?”司空勝哲看到蘇沐月,幽幽地笑着開口問道:“今日請縣主單獨見面,可不是爲了談論別人,不如談談我們如何?”
“我們?”蘇沐月揚眉,好似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不知道我跟你有什麼可談的?”
“其實你入獄的時候,我當時已經趕往臨縣,爲的就是去救你。”司空勝哲將倒好的茶水放在蘇沐月面前,微微一笑說道:“只不過,等我趕到了才知道縣主已經離開了。”
“如此,看來我還應該謝謝五皇子。”蘇沐月看着茶盞中漂浮的茶葉,淡淡的說道:“那個時候五皇子不是應該喜歡蘇慕琳麼,怎麼還有時間去救我?”
明明是爲了虎符而去,現在竟然能夠冠冕堂皇的說成去救自己?
這世上最不要臉的人大概也就是司空勝哲了。
而司空勝哲當然不知道蘇沐月此刻對他的話又多嘲諷,只是輕笑道:“縣主可知道,如果我們早些相遇,可能你就不會退婚,現在也許我們已經成親了,你說是不是?”
“哦,這樣麼?”蘇沐月想了想說道:“如果我之前不知道五皇子有退婚的意思,或者說我依舊如五皇子眼中那麼傻,可能會相信你現在所說的話,可是……我並沒有那麼傻,你說是不是?”
司空勝哲聽到蘇沐月這樣說,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水說道:“這茶可是我特意從外頭帶回來的,味道不錯,縣主可以嚐嚐?”
“如果我沒記錯,五皇子不是已經和蘇慕琳定下婚約了,如今反而在這裡請我喝茶,若是被蘇慕琳知道了,豈不是很麻煩?”蘇沐月喝了口茶水,微微揚眉說道:“茶是好茶,倒是可惜了人。”
司空勝哲的眸中不着痕跡地閃過一絲精光,隨後笑着說道:“我知道縣主對我多有偏見,可我也是想與皇叔改善下關係,畢竟我也不希望皇叔總是看我不順,你說是不是?”
“既然五皇子想要跟焱哥哥改善關係,何必找我來……”蘇沐月突然覺得有些頭昏,下意識地看向茶水,隨後瞪大眼睛,有些迷糊地看向司空勝哲,冷聲道:“你在茶水裡下了藥?”
“蘇沐月,你不是一向謹慎麼?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如此大意呢?”司空勝哲起身,緩步走到蘇沐月面前,伸出手輕輕捏住蘇沐月的下巴,幽幽地開口問道:“你說,如果皇叔闖進來,發現你我衣衫不整地糾纏在一起,該是如何一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