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秋楓懷疑地打量邊蒗的臉色。
“不問，那樑小姐請便。”邊蒗轉身就走。
“你等等。”樑秋楓咬脣，“我看簪花樓關着，是沒有人入住麼？”
她居然還在惦記簪花樓！邊蒗眼底閃過流光，“沒有。”
樑秋楓傷心地低頭，“奶奶的生日快到了，奶奶在世時最愛吃我做的長壽麪......”
邊蒗眼神一眯，“如果樑小姐有心，可以做一碗送到......”
樑秋楓驚喜地擡起頭。
“老主人面前。”
樑秋楓的目光變暗，送到墳上去有什麼用，她要的是住到邊宅來！不過面上還是要說全的，“我就是這樣打算的。邊蒗見到跟我一起來的桑先生了麼？”
邊蒗搖頭。
而此時，桑憲和羅燿，已經在練功房裡交上手了。
兩個人都沒有動用冷兵器，赤手空拳，以硬碰硬，都是招數簡單直接，力道十足地要命手段，雙方毫不留情。
把門的地鼠聽着背後“砰砰砰”地打鬥聲，很想回頭看一眼高手之間的格鬥。
桑憲先露敗相，閃身摔倒，羅燿乘勝追擊。桑憲卻單手撐地，擡腿猛踢羅燿的肚子，這是他的殺招，死在這一招之下的人，不勝其數。
早有防備的羅燿以詭異的身法避過，擡腳就踢他的支撐手。
殺招攻擊不成，就成了最大的破綻。清脆的骨裂聲，桑憲的胳膊被羅燿一腳踢斷！聽得地鼠肌肉繃起。
比鬥分出了結果，斷了左臂的桑憲躺在地上笑了。
“我沒有退步，是你進步了。”桑憲坐起來，雪白的襯衫漸漸被血染透，“看來羅隊長這幾年沒少幹大事。”
鍛鍊能維持狀態，但不能提升鎮兜裡，只有真槍實彈的戰鬥，才能提升。桑憲是前者，羅燿是後者。
地鼠鬆口氣，他就知道，就算碰上傭兵迪門，隊長也不會輸！迪門，Demon，傭兵中的魔鬼，三年前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沒想到，他來中國了，還站在小姐的對立面。讓人不由得不緊張，廢掉他才能讓人放心。
羅燿扔給他一塊毛巾，桑憲接住，把已經被血浸透的小臂利落地裹起來，“多謝。”
“不必，免得弄髒了地板。”這是語默練功的地方。
桑憲哈哈大笑，“羅隊長，我退役很久了，現在是正經的生意人。我不想跟你爲敵，對你的女人也沒有惡意，我就想安穩的混日子。”
羅燿坐在槓鈴上，十指交叉，開始審問，“鼓動尚茂才給語默下藥，沒有惡意？”
桑憲邪魅的眼睛一翻，“真的沒有，我是尋源島的人，這是在考察舒語默的能力。對比其他人，我的手段已經很溫和了。”
“其他人？”羅燿追問。
“不能說。”桑憲無賴地盤腿坐在地上，一臉痞笑，似乎斷了的胳膊根本不是長在他身上的。
羅燿冷笑，“看在你以前沒有直接對中國軍人出手的份上，我饒你一次。給你一晚上時間，明天一早驅逐出境！”
桑憲立刻站起來，“別啊，一言不合就趕人，這可不是你們大國的待客之道。我說就是，尋源島是邊家人百多年前買下的，名義上現在邊家的唯一合法繼承人舒語默有權力繼承尋源島的所有權。不過她還要通過考驗才能得到現在島上的管理團隊的承認，而我非常有幸地被選爲命題人，就這麼簡單。”
和他想的差不多，羅燿隨意地說，“舒語默對尋源島，沒有興趣。”
桑憲嘆口氣，“我發現了。但這是規矩，我也沒辦法。爲了儘快結束，才把題的難度加大了那麼一點點兒，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弄斷我的胳膊。斷了很麻煩的，你讓我怎麼痛痛快快地睡女人？”
地鼠撇嘴，斷的是胳膊，又不是命根子。
羅燿纔不會因爲他的故意打岔就歪了樓，“還有幾道題？”
“不好說。”桑憲幹這個活兒，也覺得挺煩的，“一道道出下去，直到那幫老東西得出結論爲止。”
那幫，而不是一個，也就是說尋源島當權的是一個團隊。羅燿不動聲色地又問了幾個問題。桑憲也有意無意、“被逼無奈”地吐露了一些他認爲無關緊要的內容。
羅燿再回到舒語默身邊時，平靜如初。舒語默挽着他的胳膊小聲問，“怎麼樣？”
“我讓他走了，等人都散了再說。”羅燿的大腦飛速轉動，分析桑憲、傭兵集團、灰色組織和尋源島之間的聯繫。
這也是他決定暫不驅逐桑憲的原因，桑憲的出現絕不是偶然，也不可能僅僅是爲了考驗語默。
“米濁呢？”這可能是他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小樓裡，這幾天他很少露面，不過我前天有看到他，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應該是熬夜了。”舒語默想到米濁的樣子就好笑。
羅燿看着悠閒自在的小丫頭，如果有可能，他實在不願把她拉入危險的漩渦裡，“米濁和桑憲這倆人，你都離遠點兒，保護好自己，明天我給你帶兩個人來。”
舒語默搖頭，“我身邊的人已經很多了。”
“是我退下來的兵，沒有更好的地方安排，先在你這兒放幾天。”羅燿輕描淡寫地說。
這理由也太......
第二天一早，舒語默看着站在面前的兩個清秀女兵，滿是意外的。笑着請她們坐下，問，“你們也是羅隊長的兵？叫什麼名字？”
兩個人刷地站起來，“是，黃鵑（任鶯），見過嫂子。”
這稱呼......舒語默點頭，“羅隊長跟你們怎麼說的？”
大眼睛單眼皮的黃娟直率地回答，“隊長說，跟着嫂子，能過好日子。”
今天輪班保護舒爸爸的地鼠連連點頭，他的工資，可是退伍的弟兄們中名列前茅的。
舒語默笑了，“恩，過好日子。我對你們不熟，不知道你們都擅長什麼？”
黃娟和任鶯理直氣壯的回答，“格鬥（搏擊）！”
羅燿的兵還敢理直氣壯地說擅長格鬥，應該是真的很厲害。但這倆看着一點兒也不厲害啊。地鼠偷偷跑過來，似乎很忌憚這倆女兵，“嫂子，我和土豆，不是她們的對手。”
舒語默的眼睛瞪大，這麼厲害？
地鼠用力點頭，就這麼厲害！他孃的，他們都被揍得沒脾氣。
舒語默忽然想問羅燿，到底桑憲有多危險，讓他這麼緊張，派給她這麼兩個厲害的兵。
此時，羅燿正跨步站在軍長辦公室裡，面對軍長雷霆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