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跳得太好了,以至於其他跳舞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紛紛站在一旁圍觀。
不僅是技術層面無可挑剔,關鍵是兩個人之間擦出的火花,屬於戀人之間的纏綿,甜蜜,隔十米遠都能感受到。
錢小西時不時地望着貝瑾珊的臉,神情很是忐忑。
“你怎麼了,小西?”貝瑾珊面容沉靜,眼神中略有一絲哀傷。
“我以爲……”錢小西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一直以爲我和老闆是一對,是嗎?”
“呃……”錢小西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
“他和繁星真的很般配,不是嗎?”貝瑾珊嘴角綻放了一個悽美的笑容。
“是,但是……”
“萍水相逢,他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奢求什麼。”貝瑾珊柔聲道:“只要他感覺快活,不就好了嗎?再說,我也很喜歡繁星,有她陪在他身邊,我很欣慰。”
“唉。”錢小西嘆息一聲。
老闆遲遲不做選擇的時候,每個人都還有一份希望,一旦他做了選擇,其餘幾個姑娘確實也挺傷的。
其實林牧青和俞小漁還好,若說她們對徐舟沒好感,那肯定不對。但她倆一個是徐舟的老師,一個和徐舟交集比較少,所以失落感也沒那麼大。
徐舟選擇和紀繁星跳第一支舞,在場每個人都沒感覺意外。因爲他們倆確實太搭了。尤其像常歡羅誠等人,更覺得這是最優選擇。因爲紀繁星在事業上帶給徐舟的幫助是最大的,而且容貌氣質又不比其他幾個差,剛剛大家也看到了,她還燒得一手好菜。像這種能裡能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更晃得了大牀的女生,和徐舟簡直是天作之合,絕壁是正室的首席人選。
不僅貝瑾珊,竇寇其實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並不是非常難過,也許對這個局面早有預料吧。
沒關係,學長,紀學姐比我更適合你,你的選擇是對的。但寇寇不會因爲這樣就遠離你,我還會默默地關注你,做我該做的事,爲你的事業掃清障礙。你不必知道我的存在,只要好好的,好好的,過你的生活就好。
竇寇面容沉靜,神色坦然,嘴角掛着一抹笑意,看着舞池中如膠似漆的兩個人,眼睛漸漸溼潤了。
我好像,也不會跳舞呢。即便徐舟學長邀請的是我,我也不能和紀學姐一樣,陪他在舞池中旋轉,接受衆人的掌聲。
想的越多,便越是悲傷,內心也更釋然。
“造孽啊。”樑璐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像徐舟學長這麼逆天的妖孽,註定了要有不少姑娘爲他傷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雖然樑璐內心偏向自己的閨蜜,但她同時也承認,紀學姐的確很配徐舟學長,她佔據了那個位置,大家都是服氣的。
米薇望着舞池中間的二人,冷哼道:“什麼呀,他們這就算成了嗎?天哪,這對我太不公平了吧,我哪裡比紀繁星差啦?總要給人個競爭的機會啊。”
“呵呵,”樑璐冷笑,“請問這位女士,你從上到下有哪一點不比紀學姐差?不不不,你壓根就不配和她比。如果人家是鳳凰,你就是屎殼郎。”
欸?鳳凰和屎殼郎……是一個物種嗎?
米薇有點懵逼,這什麼類比啊,真沒文化。
她自知嗆不過樑璐,也只有裝作沒聽見了。
劉芬芳搖了搖頭,以前還沒什麼感覺,經過班長這件事,她是真覺得自己這個閨蜜挺沒譜的,野心大,拜金勢利不說,還沒有自知之明。
就像目前這種狀況,她不去想自己身上有什麼問題,依然責怪到別人頭上,認爲別人不給機會,對她有偏見,也不想想,別人爲什麼會對你有偏見呢?
不懂得自省的人,連佛祖都救不了。
草坪中央的一對小情侶接連跳了三支曲子,由倫巴換到恰恰,恰恰再換到探戈,如魚得水,火花四射。
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人盯着,兩個人跳着跳着估計就滾到草坪上去了。
有人說,交誼舞是荷爾蒙的催化劑,還真是這樣,年輕男女在一起耳鬢廝磨,肢體糾纏,磨啊磨蹭啊蹭的,想不蹭出火花都難。
感覺如果再跳下去就要用滅火器了,兩個人很有默契地收了神通,光天化日的,這麼多人看着,總不能公然開車啊。
一曲既終,掌聲不絕於耳。
不管怎麼說,看到這一段賞心悅目的舞蹈,也是幸事一件。
他們倆不跳了,其餘幾對年輕人又摟在一起跳了起來。好像因爲徐舟已經名草有主,米薇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拉着鄭佳豪一起跳貼面舞,風騷地不得了,而且一邊跳一邊斜睨徐舟,意思是別以爲沒有你姑奶奶就沒法活了,我會活得比以前更精彩。
徐舟根本就沒看她,握着紀繁星的小手,時不時地和她對視一眼,眼眸之中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哼,狗男女。”米薇暗罵一聲,把精力投入到更熱烈的舞蹈中去。
劉芬芳和馬羣的關係也比以前更進一步,自從有了樑璐的刺激,她明顯更珍惜馬羣了,而且跳舞的時候,馬羣摸摸索索地佔點便宜,她也裝作沒事人似的,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大家玩了一個下午,直到日薄西山,這才紛紛告辭。紀繁星像個女主人一般,挽着徐舟的手臂,和每一個人道別。
她分別抱了貝瑾珊和竇寇,抱得很緊。
抱歉了,貝姐姐,對不起,寇寇。但凡可以拿出來分享,我一定不會獨佔,讓你們傷心。
但感情這種事,真的沒辦法。希望你們能早日遇到屬於自己的良人。
雖然這番話沒有說出來,但貝瑾珊和竇寇似乎明白。
她們也緊緊地抱住紀繁星,在她耳邊喃喃低語,爲她祝福。
羅誠安排了車,負責將每一個女孩子都送到住所,讓徐舟沒有後顧之憂。因爲明天就要上課,所以徐亭也沒有在別墅留宿,直接跟寢室的三個姐妹回校了。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徐舟和紀繁星兩個人。
“今晚留下來嗎?”徐舟目光炯炯。
“你是認真的嗎?”紀繁星似嗔似喜地看了他一眼。
“我從不拿感情的事開玩笑。”徐舟一臉嚴肅。
他一嚴肅,紀繁星就瑟瑟發抖,不知道這壞小子又憋什麼壞水。
“當然不行啦,你忘了我們家有門禁了,”紀繁星嘴角微翹,“母親大人嚴令,結婚之前,最晚不能超過十點回家。她都不讓我住校,你沒發現嗎?”
“發現了,”徐舟苦笑,“你家離學校其實挺遠的,她寧願讓你每天這樣跑來跑去,也不願意讓你住校,可見真的挺不放心的。”
“就是爲了防止你這種壞小子,把她寶貝女兒拐走了。”紀繁星白了他一眼。
“就這還是防不住啊。門禁有什麼用,從現在開始到十點,能做好多事了。”
“哼,看你的壞壞的表情,肯定沒想好事,喂喂,你別過來……你要做什麼……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