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苗姑娘到了哪裡了?”下人們跪在地上,頭深深的埋在地上,手臂不斷地顫抖着,汗水已經將地面打溼。
“回太子,苗...苗姑娘被公主的人帶走了。”
“廢物!都是廢物!!”
太子憤怒的抽出寶劍,砍斷了下人的脖子,鮮血流了一地,濺在旁邊下人的耳朵和衣服上,鮮血還帶着餘溫,下人的冷汗連同血水滴滴掉落。
“你!給我說明當時的情況。”
太子用劍指着跪在地上的下人,劍尖上還在滴血,下人臉色發青,喉結不斷地翻滾着,許久也沒有說話,下人張了張嘴巴,一個音都沒有發出來,變的徹底不會說話了。
太子又是一劍,滾燙的鮮血濺射在地上,其他的下人嚇的頭埋的更低了。
“你!”
那個下人還機靈一些,急忙磕了幾個響頭,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疼痛讓他清醒一些,頭上的痛沖淡了緊張的神經。
下人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還有苗可兒如何唐牧走到一起的,又是如何被龍屠帶走的經過說的一清二楚。
“那可知道他們去往何處?”
“回太子,他們去往邊境極北的雪山。”
“雪山?”
“是的!”
“行你下去吧!去賬房領五百兩銀子,安頓這兩個人的家屬。其餘的賞給你了。”
“謝太子!謝太子!”
下人連續磕了幾十個響頭,額頭的鮮血直流,直到太子不耐煩的擺擺手,下人才灰溜溜的跑出去。
“不才,你可知道他們爲何要去北境。”
“回殿下,這應該是水柔公主的調虎離山之計,這位苗姑娘可是要比那些所謂的頂尖刺客厲害多了,殺人於無形之中。這水柔明知不是敵手,所以故意先將其引開,這樣就解除了自己的危險,她現在已經佔有絕對的優勢,只要她能堅持到最後局勢,都是對她有利的。”
“南境可有什麼消息?”
“回殿下,他們答應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他們提出來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他們想外加三座城池來換。”
“哼!這羣蠻族人,好大的胃口。”
“儘管答應他們就是,等那個老東西歸西,看他們拿什麼和我爭,到時別說三座城市,連同其他各國也要盡歸我手。”
“祝陛下早日奪得天下。”
“好了!馬屁少拍,放手去做就可以,有什麼情況要第一時間讓我知道。”
“微臣領命,不才告退。”
呂不才退出了房間,太子眼中的光芒便的更加深邃,似乎他還有更大的棋在謀劃之中。
七王府
“忠孝。太子那邊有什麼動靜?”
一個長鬚的老者,坐在太師椅子上,手上還盤着兩顆獅子頭,獅子頭已經變成紅色的寶玉,顏色深紅如同浸血的寶石。
“回王爺,太子那邊沒什麼動作。”
“沒什麼動作?”
七王爺手中的獅子頭停止了轉動,下人一驚,急忙思索着,生怕自己有什麼忘記。
“哦對了!太子從西域苗疆請回來一個蠱女,想借此來暗殺水柔,卻被一個叫唐牧的人,陰差陽錯的打亂了計劃,那個蠱女和唐牧被水柔派往去了北境,現在太子按兵不動。”
“看來!這太子是打算等陛下過世好登基,如意算盤倒是打的挺好。不過...這個唐牧是什麼人?”
“回王爺聞風閣樓的消息說,這個唐牧本來是一個鄉下的窮小子,陰差陽錯的成了武當山柳鏡雲的弟子,在仙武大會上,因爲一個女人放棄了比試,據說修爲和身手都很不凡,在大會上的比試也很耀眼。”
“哦?那他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可曾調查清楚。”
“王爺可還記得風鳴?”
“鳳鳴?”
七王爺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陷入深思當中努力回想,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哦...是陛下的四子,此子天賦異稟,是難得的奇才,可他不是死了嗎?和這唐牧有什麼關係?”
“王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的也是剛剛打聽到的消息,這鳳鳴當年被太子逼到崖邊,跳崖自盡,卻被恰巧經過的何初雲所救,現在是無塵宮的弟子,更名爲玉衡。”
魏忠孝解釋着,玉衡的身世,這個王爺才明白了些。
“玉衡在無塵宮的劍術高超,素有劍聖之稱。而四皇子和水柔從小感情深厚,水柔一紙書信,這玉衡便盜了無塵宮的鎮宮之寶鳳羽劍,而無塵宮現在舉行仙武大會無暇抽身,仙宗一向同仇敵愾,想必這唐牧就是爲了追查鳳羽劍的下落,一來可以解決無塵宮人手不夠的問題,二來還能避免別人的疑心。”
“修真之人?看來這水越來越渾了。”
“這正對王爺有利。”
“哦?說說看如何對我有利。”
“王爺還記得太子通敵賣國的事情吧?”
“哼!當初我得之此事,完全可以搬倒太子,你卻叫我裝聾作啞。”
“哎!王爺,太子通敵賣國是真,可是就算王爺將此事告訴陛下,陛下也不會信,反而會懷疑王爺有二心削弱您的兵權,此時對王爺百害無一利。”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
王爺眼中放着精光,似乎還帶着強烈的殺意。魏忠孝急忙避開王爺的眼神,將頭低下王爺的眼神很炙熱,似乎能將人生吞活剝一樣。
“王爺您想想看,您手握兵權,太子通敵賣國無非就是想在繼位之時,讓敵國來犯,讓你外出禦敵,他好順勢登基御駕親征,坐穩皇位。而如今四皇子玉衡回來了,他一人一劍隻身面對南國蠻族十萬大軍,若是以一己之力隻身退敵,則以此軍功順利登基,畢竟朝中的重臣舊部都在水柔帳下,到時羣臣覲見陛下也沒有理由不將皇位傳給玉衡。”
“本王看不出這哪裡對我有利!”王爺此時的殺機更重,都懷疑一項以謀斷著稱的魏忠孝,有什麼高明之處。
“王爺四皇子雖然被譽爲劍聖,但隻身面對十萬大敵,即使不死恐怕也難以或者回來,即使回來太子也會派人截殺。到時太子帳下無人,只要控制住好太子!僞造一份遺書,王爺何愁天下?”
“那若是玉衡回來怎麼辦?”
“那王爺就大軍壓境,直入南國都城,佔據南境,等太子和公主斗的魚死網破,王爺在回來,他們再沒有任何與王爺一爭之力。”
“原來如此。”
王爺眼中的殺機漸漸消失,變得柔和,彷彿一個慈祥的信徒,讓人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來人備轎。”
“王爺你這是?”魏忠賢不解的,這王爺無故出門,還真讓魏忠孝有些摸不清頭腦。
“許久未見陛下了!我得入宮一趟和陛下敘敘舊。”
王爺言語之間似乎十分真誠,完全看不出來任何的嬌柔做作,真誠的讓人不敢質疑。
魏忠孝見王爺走後長出一口氣,剛剛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當年衆多皇子中只有七王爺有資格奪嫡,但性格暴虐殘忍,嗜殺成性。
當今陛下仁厚,所以老皇帝將皇位傳給了當今的皇帝。七王爺見新王登基爲了避免殺身之禍,自甘鎮守邊疆十載,因爲戰功無數,所以纔沒有遭殺身之禍。
將兵權轉交他人,又在皇帝面前哭訴當年舊情,才得意回到王城養老,而皇帝卻不知道移交了兵權的人,卻是王爺培養了十年的心腹。
此時朝中局勢頗有三分天下的局面,太子的黨羽,皆是一些貪贓枉法的官員,雖然如此卻個個手握重權。
另一方面是公主的勢力,雖都是一些忠義之士,皇帝仁厚仁義,重視卻不敢重用,怕他們糟了殺身之禍。
而另一方面就是七王爺,雖然朝中沒有黨羽,卻手握兵權,讓人忌憚。
三方勢力暗中操作,都對皇位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