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堂酒樓。
“還請掌櫃的告知是何人手段如此殘忍,竟然將我兒打斷雙腿。”
大德武館館主楊雲天語氣誠懇的看着正在算賬的掌櫃。
酒樓掌櫃頭也沒擡,手指上下撥弄着算盤,過了好一會之後,才嘆了口氣:“楊館主,聽我一句勸,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楊雲天聞言,神色頓時微變,旋即咬了咬牙:“掌櫃的意思,在下心中明白,我兒必定是得罪了大人物,在下只想知道我兒得罪的是誰,並非是想要報復。”
掌櫃的說着說着,突然擡起頭來,目光冷厲的瞥了楊雲天一眼。
“別問,人家既然沒有繼續找你麻煩,就說明人家不在意這事,那這事就算過去了,你要是在打破砂鍋問到底,反而是找死。”
楊雲天一聽此言,心中寒意頓起,深吸了口氣,連忙拿出袖中的銀票放在掌櫃的面前,旋即拱了拱手,離開了酒樓。
第二天,大德武館館主突然宣佈離開京都,準備去江南發展,武館衆人皆是不明所以,楊雲天卻不曾有半點解釋。
於是,前段時間還頗有威名的大德武館突然就沒了,令人唏噓不已。
而這些,越臻自然是毫不知情的,於他而言所謂的大德武館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的,三天時間就過去了,這三天,他倒是沒有出宮了,而是一直在瀏覽一些地理歷史相關的書籍。
第三天的晚上,越臻再次來到了慶帝的寢宮之中。
“想好了?”
慶帝依舊是衣服邋遢,頭髮散亂的樣子,在非正式的場合下,他似乎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
“回父皇的話,兒臣想清楚了,我要去東夷城,請父皇恩准。”
越臻臉色認真的看着慶帝,目光頗爲堅定。
慶帝看着這個從小就聰慧的兒子,心中微微一動,旋即笑着道:“想好了,明天就去吧,要是沒拜師成功的話,那就回來。”
“謝父皇,兒臣定會成功。”
“哈哈,有志氣,去吧,明天不必來我這裡了,直接出發,我會安排人跟着你。”
慶帝笑了笑,旋即揮了揮手,看起來絲毫不擔心他此去東夷城的安危,是心有成足還是……不甚在意?
越臻聽話的告辭離開,走到殿外的的時候,他透過門窗回頭望去,看着依然着批閱這奏摺的身影,心中波瀾頓起。
若非知道劇情,誰能想到這個表面勤懇,平易近人的慶帝,其深沉而狠辣的內心?
這是個虛僞之人。
只是僞裝的太好了,連那個神廟中走出來的奇女子也沒能勘破,最終香消玉損。
……
第二天早上,越臻在淑貴妃那裡吃過早餐。
隨後在她依依不捨的目光中,越臻帶着貼身宮女和太監緩慢而堅定的離開了皇宮。
哦,對了,宮女叫米禾,太監叫做趙存。
剛出皇宮,便看到白刀白劍,以及其身後五位相同服飾的人。
七名虎衛!
越臻見狀心中一定,七名虎衛可敵海棠朵朵!
換句話說就是正面對抗的情況下,七名虎衛可以抗衡九品上的超級高手,他的安全得到了很大的保障!
當然,這要排除一些特殊的九品上高手,比如擅長暗殺的影子,九品上唯一的遠程攻擊燕小乙。
他看着七名虎衛,眼神誠懇道:“此去東夷城,要多仰仗諸位了。”
“這是屬下分內之事,殿下不必客氣!”七名虎衛齊聲道。
越臻看在眼裡,隨即帶着宮女和太監上了馬車,馬繮交給了白刀白劍兩兄弟,其他五位虎衛騎馬在前方開路。
“在慶餘堂酒樓,停一下。”
“是,殿下。”
片刻之後,馬車來到慶餘堂酒樓,範無救和謝必安此時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手裡拎着包裹,正老老實實的呆在酒樓外。
看到白刀白劍之後,兩人倆到馬車旁邊,神色遲疑着要不要上馬車,畢竟他們兩人都知道車裡的貴公子可是位“殿下”。
越臻看在眼裡,旋即笑道:“趕緊上來。”
“是,公子。”範無救和謝必安急忙迴應着。
兩人上了馬車之後,白刀白劍迅速架起馬車,開始往城外趕去,不大一會兒,便出了城門。
越臻透過車窗望着京都城,目光微微眯起,旋即淡漠的收回目光。
此去東夷城,正是改變命運的第一步,等他回來之日,必將風起雲涌之時,到那時,且看誰主沉浮?
……
就在越臻離開京都城之後,慶帝寢宮之中。
“已經走了?”
伺候在一旁的候公公低頭細聲道:“是的,陛下。”
“呵,朕說不用來辭別,他就真不來了?”慶帝表情平淡的說道。
下面的候公公想了想:“二皇子這是聽您的話啊,是您教育的好。”
慶帝聞言,輕輕一笑,旋即正色道:“擬旨,二皇子李承澤自小聰慧,賢德兼備,封爲賢親王。”
“這……”候公公神色一呆,旋即道:“是,陛下。”
上午早朝之後,候公公宣佈旨意之後,滿朝皆是驚訝,但是卻無話可說,畢竟是合乎禮法的事情。
只不過朝中之人心中皆是各有想法,這麼早就被封王,可見陛下恩寵。
……
此時,已經離開京都一段距離的越臻自然是毫不知情的,他們此時正朝着東夷城快速的趕去。
最好能夠趕上東夷城劍廬的收徒大典,如今正是四月份,每年六月份劍廬便會招收一批新弟子,補充鮮血。
畢竟四顧劍喜歡收弟子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且他也是最擅長教徒弟的人,東夷城彈丸之地卻擁有天下最多的九品高手,不得不說是四顧劍的功勞。
四顧劍一人一劍一城,絕非虛言。
越臻靠在寬敞的馬車上,神態懶散,忽然間瞄到範無救面前的大包裹,奇怪道:“你包裹裡是什麼?”
“回公子話,是慶餘堂的一些便於打包的吃食,我擔心公子去東夷城的路上餓着,所以……”範無救小聲的說道。
越臻還未開口,他的貼身宮女米禾便撇嘴道:“我們帶銀子了,路上餓了可以找酒家吃熱乎的。”
範無救聞言,臉上頓時恍然,旋即很是苦惱。
越臻笑了笑,說道:“哪會那麼巧合餓了就有酒樓?範無救提前準備也沒錯,拿出來吧,走了那麼久,也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