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塵承認自己最近有點懈怠了,自從本土支援抵達後,他下意識就把自己帶入了前線指揮官的位置,相比於自己親自動手他更習慣直接下達命令。
剛看見下面那羣恆河玩家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打算再呼叫一輪炮火覆蓋,然後才意識到這種浪費火力的行爲是可恥的的,這裡不是地球,他必須考慮成本問題。
畢竟下面那羣恆河玩家綁在一起也不一定有十顆炮彈值錢,那股窮酸氣息隔着上百米的距離他都能感受的到。
不是徐逸塵眼光高,而是見慣了大場面後這些恆河玩家確實入不了眼,他們這幾個月的時間確實發展了不少,但是頂多從一夥地方性質的黑幫團伙升級成了橫跨幾個村子的走私集團而已。
望鄉城戰爭時,連點子哥手下的綠皮裝備都比他們好,最起碼那幫綠皮的盔甲都是重型盔甲,受限於精加工能力它們恨不得把胸甲加厚到二十毫米以上。
聖武士們有教會支持,幾乎是全員魔法裝備,連個打雜的都能放幾個照明術之類的神術唬唬人。
相比較來說,狩魔獵人最近的敵人中海盜集團算是比較寒酸的了,但是人家靠着金錢開路硬是在火藥武器方面走出了一條自給自足的道路,成爲了遠南第一個普及火藥武器的人類勢力,打起來的時候戰鬥力還就真的不錯。
“是剎帝利幫的人,你上次和我說完我就注意到這個幫派了。”狐狸小姐看了一眼下面的武裝分子:“但是他們和不少貴族有利益關係,我對他們的打壓不太成功,他們現在已經壟斷了歌德瑞姆城地區的地下市場,人手充足,戰鬥力強,專門給有錢人幹私活。”
說完之後伊麗莎白小姐狠狠的拍了下欄杆:“見鬼,我早就該想到他們會僱傭剎帝利幫的人來對付我!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們的私兵身上了!”
“沒錯,剎帝利幫的人。”徐逸塵瞟一眼下面的騎兵:“我先去處理一下他們,你稍等片刻,我們可以在回去的路上先達成初步的合作意向。”
狩魔獵人話音還沒落,就從甲板上跳了下去,讓伊麗莎白小姐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說真的,徐逸塵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下去,下面那幫恆河玩家打算怎麼收場。
浩浩蕩蕩幾十號人,有的騎着馬,有的則騎着看起來像驢的東西,在笑匠號下面一圈一圈的徘徊,那尷尬的氣息讓狩魔獵人覺得他們下一秒可能就會跳起舞來。
加拉姆昌德感覺自己身上那層王者光環簡直都快掉光了,他根本沒設想過那幫新華夏人不下來的可能。
你們不是驕傲的戰勝者麼?你們不是應該不畏懼一切挑戰麼?你們不是應該和瘋狗一樣把所有挑釁的人撕成碎片麼?說了那麼多,你們倒是下來啊,我都繞了三圈了!
經過長時間的奔跑,加拉姆昌德已經感受到胯下戰馬開始喘粗氣了,那是體力大量消耗的症狀,而那些坐騎遠不如他的手下,有的已經開始小步溜達,被套圈了。
來自阿布舍克·辛格的玩家消息像瀑布一樣在視網膜刷屏,他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位可敬的老先生在命令自己撤退,不,應該說叫逃跑。
加拉姆昌德非常尊敬另外兩位辛格,尤其是這位阿布舍克·辛格,他是個全心全意爲了民族崛起的聖人,爲此不惜放棄自己的優越生活,財富,堵上了一切只爲了換一個機會。
但是他們都有一個通病,被新華夏閹割了思想,他們打心眼裡就不相信自己能通過抗爭的方式從那個國家的手中贏得什麼東西,哪怕是虛無縹緲的尊嚴。
加拉姆昌德不一樣,在他受到的教育中,沒有哪個成功崛起的文明可以不流血的挺直脊樑,恆河國上一次的失敗就已經證明了靠妥協和國際干涉的方式不能讓一個國家新生。
所以他渴望流血......
還沒做完心理建設的昂貴商品就被濺了一身血,狩魔獵人落下的時候沒注意落點,當場就把一個一米七多的恆和玩家砸成了一米二,連帶他的‘戰驢’都被砸斷了腰。
“好久不見,只是你們還是沒什麼長進。”高空墜落造成的傷害隨着徐逸塵起身的動作就已經完全恢復了,在這方面他越來越不像人類了。
被狩魔獵人凝視的加拉姆昌德整個人如墜冰窟,腦海中只剩下惡魔般的咆哮,連思考都被凍結了。
當【戰禍】開始轟鳴時,恆河玩家那些劣質戰馬頓時驚慌失措,把自己的騎士甩下馬背,屎尿齊流的奔向森林深處,少數幾個騎術不錯的即使把鞭子抽斷了也改變不了自己坐騎的意志,被馱着一起消失了。
他們算是幸運的,事後統計這幾個人就是全部的倖存者了。
加拉姆昌德對國家,民族流血的概念理解的還不到位,在上一次聆聽者戰爭中,恆河人已經留了足夠多的血,但是他們的血流的太晚了。
隨着生產力的發展,一個民族想要掙脫束縛立於文明之巔,需要流的血量也是不一樣的。
當年大家都是窮哥們的時候,可能只需要留一碗血就足夠了,越是後來者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新華夏在這個過程中一直奮勇直前,幾乎是用生命在奔跑,趟出了一條血路。
而徐逸塵前世那個世界,他的民族在這個過程也幾乎流乾了鮮血,之後的陣痛足足影響了幾代人才獲得了那把通往頂峰的鑰匙!
文明的前進每一步都要用烈士的血去換,尤其是在聆聽者戰爭後,這個出血量直接飆升到了致死量的幾倍。
恆河人後知後覺的起步,但是這條路上你不願意流血就只能被別人放血。
現在,他們又要開始流血了,而且這一次新華夏人手上的武器格外猙獰!
加拉姆昌德·辛格,勇敢的第二次挑戰了新華夏政委徐逸塵,這一次他堅持了三秒鐘,卒。
而剩下的騎兵加在一起也沒能堅持過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