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看春雨後落了一地的花瓣和深秋時節泛黃的樹葉,對我來說,看着他們我心裡會得到安慰,至少我比它們幸運,沒有掉落
我叫沈芸芸,我最好的朋友喬峰就會這麼介紹我,她叫沈芸芸,不是懷孕的孕,我那個時候就會把他拉到一邊兒去給他一把掌說:喬峰,你這麼說我,人家以爲我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呢。
後來他該了,改成了這樣:她是良家婦女沈芸芸,不是懷孕的孕,聽得人一臉色迷迷的看着我。而我瞪着眼看他,如果殺人不會犯法,我肯定會殺了他,用最惡毒的手段,五馬分屍。
但是我爸很喜歡他,有的時候我都覺的我不是我爸親生得,喬峰纔是,後來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原因了,多半是我爸大半輩子沒養過兒子,弄個假兒子養着玩而已。
但我不喜歡我爸,就像伊朗不喜歡美國一樣,只要我在家便會跟我爸吵得你死我活,至於我爲什麼不喜歡他,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我研究了十八年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我想我爸也是,我們之間算是彼此彼此吧。但對於爸這個詞,早在我十歲的時候就不再叫他了,而是叫他的名字沈浩,他不反對我也贊成,這是我們迄今爲止最和諧的一件事情了。
從小上學的時候,同學就羨慕我家很多錢,沈浩有多少錢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再說那也不是我的錢,反正只要我吃喝不愁就行了。
沈浩很年輕,才四十歲,真不知道怎麼會有我十八歲的女兒,估計當年沈浩年輕氣盛把我媽強姦了纔有的我,不然我怎麼會那麼不喜歡他。而且我沒有見過我媽,沈浩說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那個時候我就哭,拿起沙發上的靠墊就炸砸他,他也不躲,我覺的他只是想以此展現自己的君子品質而已,秦姨是我家保姆,常說我:你好好學學你爸爸,他不容易類。
但我不理她,向她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就跑上樓了。但很不好,我被絆倒直接摔了下來,秦姨馬上打了電話將我送進了醫院,我從醫院醒來,第一眼看到了沈浩,看着他的背,讓我第一次有了安全的感覺。
我的主治醫師叫王語嫣,一個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了,但她就是長得漂亮,比我要漂亮,而且很白,我當時就問她: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長得這麼漂亮嗎?她只是嘿嘿的笑,沒有說話,繼續爲我檢查傷口,我都懷疑她耳朵是不是有問題,這麼漂亮的女人耳朵壞了真是浪費了。她的手很溫柔,舉止也端莊,就像是古代國王裡的公主一樣,我想她要生在古代,不是褒姒就是楊玉環,絕對是真真正正的鳳姐
檢查完後她溫柔的語氣說道:你好好休息,手術挺成功的,休息幾天就好了。說完剛想走我就大叫:我有事問你。
她回過頭來笑着說:什麼事?問吧。我眼巴巴的看着她,無比認真的問道:你爲什麼會長的這麼漂亮?天知道,那是我說的最認真的一句話了,只是她沒有回答我,笑着轉頭離開了。她一出門我就嘀咕:不就長得有點姿色嘛,有什麼可高貴啊
可是,後來,我恨透了她。那天我閒來無事就自己打的去了市裡玩,路過皇家咖啡廳時,竟然看到她和沈浩在吃飯,而且還深情的看着沈浩,眼睛就跟小姐一樣,我當時就火了,真tnnd是**,恨不得用硫酸給她整整容,潑死她最好,以免禍害人間。
我走進必勝客亂七八糟的點了一通就給沈浩打電話:沈浩,我出門忘記帶錢了,你過來替我付費。沈浩呵呵的笑着對我說:那你求求我吧。
我大喊:你怎麼那麼無聊啊,快點過來給我付錢。旁邊服務員一聽這話就直接走到我身邊說:對不起小姐,你不能白吃啊。
我看了她一眼,那下巴真夠賤的,也夠尖。我瞪了她一眼說:你叫誰小姐呢,沒看見我在打電話嘛,這有你事嗎靠一邊兒去。
沈浩聽到聲音後趕忙說:芸芸,你別跟人家急,我馬上就來。
過了十多分鐘,沈浩就來了,看到我跟服務員在爭吵趕忙上前制止說:不好意思,我來付。
店長一看是沈老闆來了,趕忙上前點頭哈腰的跟宮裡的奴才似的說:沈老闆你好,歡迎光臨。剛纔是在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這位是。。。?我瞪了那破店長一眼說:我是他債住。
沈浩看了我一眼,然後對那彎腰像奴才的店長笑着說:對,我欠她很多錢。
正在這時,王語嫣竟然跟來了,我看見她就頭疼,就像看到馬克思一樣就思想崩潰。我斜過眼去不看她,沈浩對我說: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嘛,現在怎麼了?我轉過臉瞪着他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她?你哪隻耳朵又聽到了?哼。
王語嫣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得說:芸芸,怎麼了?害得我跑得那麼累?
我轉過臉去說:我讓沈浩來,又沒讓你來,誰害得你啊?別給我添加罪狀,我跟你不熟。
沈浩站在一旁說:芸芸,怎麼說話呢?
看見沈浩這麼幫這王語嫣,我更加挑釁了說:哎呀,這麼快兩個人就穿上一條褲子了,唉,事事多變啊,乾脆你把她娶回家得了
沈浩不再說話,低着頭喝着我點的可樂。我把比薩向前一推說:我要去買衣服,你去付錢。
沈浩站起來,彎下腰,做紳士裝說:遵命。
沈浩就是這麼依我,這是他的一個致命得弱點,儘管這麼多年我那樣氣他,但似乎效果並不明顯,總之,我是討厭他呢還是愛他呢,我也不知道,沈浩也不知道,或許這就是我們父女的通病,沒辦法,遺傳這玩意是沒法改得,要怪就怪沈浩。怪他祖宗也行,但我沒這麼說他,他養我這麼多年,多少算給他個面子。
我在路上還氣他說:你現在是不是特後悔把我生下來啊?他握着方向盤說:沒有啊,我覺的挺好,要不是你折騰,我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年輕。
我哼了一聲,連看也不看他,一腳踢到了他的杯子,水撒滿了車內,濺他一身,我就哈哈大笑,儘管濺我身上的水更多,但我就是要讓他生氣,這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的樂趣。
走進商場,花花綠綠的衣服漫到盡頭,我就頭疼,說:回家,不買了,看到就頭疼。沈浩什麼也沒說就提車去了。
回到家中,我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看着沈浩有些老累,心裡充滿了開心,這是這些年他第一次感到累。
我起身上樓,他叫住了我說:芸芸,你要體諒我,我很累。
聽到他的話,我眼中頓時充滿了淚水,一滴淚順着臉頰留下,砸在地板上發出滴答的響聲。只是他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我便叮叮噹噹的跑上樓了。
進了房間,我把自己當垃圾一樣扔在了牀上,將頭埋在枕頭下。一片片傷感,一陣陣心酸。不一會兒,汽車引擎的聲音發起來了,他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