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白箐箐先從莫名其妙的悲傷中脫身,推推穆爾道:“快去擦擦!”
“嗯。”穆爾嘴上應着,卻是先把白箐箐抱回了臥室,然後纔去擦洗身體。
至於恰巧被趕回來的帕克等人看到什麼的,就不在穆爾的憂慮範圍內了。
後人一步的柯蒂斯比帕克和文森早一些到家,白箐箐只聽到一陣風聲,下一瞬就落入了一個有力的懷抱。
從冰涼的觸感她就知道了懷抱的主人,白箐箐奇怪地戳戳他的胳膊,“你怎麼了?”
柯蒂斯的臉埋在白箐箐發頂,眷戀地吸了口氣,才勉強壓下了在上岸的一瞬沒看到小白的恐慌。
他鼻尖輕輕摩挲在白箐箐發頂,聲音淡淡的,卻有着毋庸置疑的決絕:“別離開我。”
如果哪一天她消失在他世界,他不確定自己能像今天這樣冷靜。
白箐箐好一會兒纔想明白柯蒂斯的情緒從哪兒來,笑道:“安啦,我能去哪兒啊?我哪兒也不去,永遠都會在你們身邊。”
文森和帕克並肩跑來,聽到的就是伴侶的這句表白。
哪兒也不去,永遠都會在你們身邊……
不知爲何,這句話在他們心裡輕描淡寫地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記憶會自動篩選有價值的儲存,有的記憶當時情緒激烈,但時光會很快將其淡化。而有的記憶則猶如佳釀,只會愈存愈香。
這句話,他們莫名的在心裡刻了一輩子。
或許,這就是獸人敏銳的直覺在作祟吧。
箐箐始終不是他們世界的人,她的來歷本就神秘,無法掌控的事物總是讓人恐慌的,尤其白箐箐還是他們最在意的人。
這句話,多少能讓他們心安幾分。
“哎,帕克文森,你們回來啦。”白箐箐從柯蒂斯懷裡外頭看到他們,開心地打招呼。
文森目光柔和,把安安放在白箐箐身邊,沉聲問道:“這次疼嗎?”
白箐箐搖搖頭,又小幅度地點點頭:“有一點,我趴着就感覺不到了。”
柯蒂斯便放開了她,讓她趴着。
穆爾已經知道她每個月都能孕育後代,這次例假走後,白箐箐再想和穆爾發生點什麼就更加艱難了。
但是情難自控,尤其是伴侶身上散發着誘人的氣味,穆爾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次失守。
不過轉眼小雨季已經過去,到了天星草繁花盛開的季節,白箐箐還沒什麼動靜。
這樣的受孕機率在獸人界並不算慢,但白箐箐上幾次都很容易懷上,這次她便有些擔心:是自己傷了身子,還是穆爾能力不行?
對於伴侶的懷疑,穆爾能隱約感受到,是個雄性都不能容忍性能力被懷疑,但他卻慶幸,一點兒也不着急,慢慢來纔好。
不僅可以讓箐箐好生休養,還可以每月跟她纏-綿。因爲這個,他感覺自己已經快成家裡雄性的公敵了。
想到這兒,穆爾總是緊抿着的嘴脣揚起了淡淡的弧度,因爲平時沉默寡言,這抹微笑看起來格外溫柔。
他靜靜地看着坐在樹蔭下認真畫畫的愛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