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派後山最高峰望海崖上,羽天齊靜靜的站立着,看着波瀾壯闊的雲海一卷一舒,思緒漸漸拉遠。世間萬物都有始有終,逃不過命運輪迴,彷彿人生,有起點也有終點。羽天齊不知道這一次主動出擊的結果會是如何,但羽天齊相信,誰也躲不過命運的巨輪,包括虛無,就算己方失敗,在日後,也有人可以終結虛無傳奇的神話。
羽天齊站立許久,隨着一道身影出現在羽天齊後方,羽天齊才微微挪動腳步。
“凌熙,你來了?怎麼樣,現在情況如何?”羽天齊平靜的問道。
“四方來聚的豪傑倒是不少,已經有不少強者願意支持我們,聖獸一族的強者也全部抵達。”凌熙笑道。聖獸一族,有着羽天齊和他們的私交,外交神聖祖和天火的影響,他們是永遠支持羽天齊決定的。“不過,雖然來了不少人,但現在還有很多聲音質疑昔年靈界被毀的事實,尤其是靈脩一脈,他們的情緒很激動。”
“我想的到,虛無是他們的死敵不假,但是天佑,如今也成爲了他們討伐的對象,以我和天佑的關係,他們自然有情緒,但是我相信,他們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這股情緒。”羽天齊說道。
“的確如此,不過怕他們這麼壓抑着,回頭等救出天佑,他們就會徹底爆發了。”凌熙擔憂道。
“無妨,該來的總會來,如今是聚攏人心的關鍵時刻,我們絕不能在此刻動其他心眼。”羽天齊說道。
凌熙看了看羽天齊,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羽天齊所謂的無妨,怕是日後會和天佑一同承擔靈脩們的怒火。家園被毀,這是可以輕易化解的仇怨嗎?
“對了,虛無隱藏的地方可有線索?”羽天齊突然問道。尋訪虛無巢穴的事,劍宗一直在做着,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卻沒有任何線索。如今羣雄齊聚,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如何找到虛無,如果連虛無隱藏的地方都找不到,大家聚攏在一起也是無用。
“沒有!”凌熙搖了搖頭,苦澀道,“虛無的老巢一直是個秘密,縱使虛無的人馬,也不知道他藏於何處,這麼多年的打聽,我們始終是在原地踏步。”
“邢塵對此事有何看法?”羽天齊問道。
“邢塵已經推演過數次,可是都被天機屏蔽,如今邢塵也無法肆無忌憚的推演,只能暫時拖着。”凌熙非常苦惱。如果最終他們找不到虛無的巢穴,那此次聚攏羣雄也是在做無用功。
“哎,何止是天機屏蔽,這世界之大,誰又知道虛無躲在何處,或許在七界,又或許在無盡的虛空,要找他,簡直是大海撈針。”羽天齊搖了搖頭,雖然很擔心這件事,但是羽天齊也沒有辦法,人力有窮時,這尋找虛無之所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如果實在不行,就將此事公諸於世,號召所有人蔘與尋找虛無巢穴中來,我相信,總會有人提供線索的,不是嗎?”羽天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事不可爲,那也只能如此了。”凌熙說到這裡,突然沉默了下來,而羽天齊,也沒有說話。而正在此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山道處傳來。
“我先回去了,邢塵最近忙的不可開交,我還需要幫助他。”凌熙沒有等來人出現,就匆匆告辭。他不需要見就知道來人是誰,所以他覺得繼續留下來沒有意義。
凌熙走後,夙晴突然出現在羽天齊的視野中,她能找來這裡,實在出乎羽天齊的預料。
“夙晴,你怎麼來了,有事找我?”夙晴自從守護着葉鴻,就很少離開他們居住的山洞,更不要說主動來找羽天齊了,所以羽天齊第一時間就知道,夙晴來這裡是有事。
“我特意來找你,是想請你過去一趟,葉鴻想要見你。”夙晴直截了當道。
“葉鴻想要見我?”羽天齊頗爲意外,自己這段時間經常去看望葉鴻,可是每一次,葉鴻都沒有搭理自己,並不是葉鴻還在恢復中,而是葉鴻還沒有做好如何面對自己的準備,所以他直接以沉默的方式來回避。
“看來葉鴻是有話想和我說了。”羽天齊笑了笑,便與夙晴而去。不管葉鴻有沒有做好面對自己的準備,這都是一次彼此化干戈爲玉帛的機會。
再度來到葉鴻所處的洞穴中,羽天齊遠遠看見了等在洞穴中的葉鴻。後者已經離開了常年打坐的位置,站在那封印前翹首以盼。
“葉鴻,我來了!”羽天齊露出抹溫和的笑容,毫無成見的率先打起招呼,用這種平靜的方式帶過了彼此的尷尬。
葉鴻輕輕嘆了口氣,羽天齊不怪他的所作所爲,葉鴻心裡也輕鬆了不少,不過想到自己找羽天齊的目的,葉鴻神色就鄭重起來,直言不諱道,“天齊,我聽夙晴說,你最近打算集結天下英豪,共抗虛無?”
“不錯,的確有這樣的事,因爲你還在閉關,所以就沒有告訴你。”羽天齊點了點頭,道。
“那你可找到虛無的巢穴了?”葉鴻直入主題道。
羽天齊苦笑,搖了搖頭,道,“沒有,虛無潛藏的地方實在太秘密,至今毫無頭緒。”說到這裡,羽天齊眼睛一亮,反問道,“你知道?”葉鴻無端端提及此事,顯然不會是無的放矢。
葉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天齊,虛無所在的地方具體是何處我不清楚,但我之前跟隨過穹蒼魔尊,卻是知道他來自何處。”
“穹蒼魔尊的來歷?”羽天齊一愣,穹蒼魔尊是虛無培養起來的高手,毫無疑問,穹蒼魔尊的來歷,肯定和虛無的老巢有關。
“不錯,我在一次與穹蒼魔尊的接觸中,無意間聽他提起過凌雲寶闕之地。想必那就是穹蒼之前修行之所,只是是否與虛無有關,那就不得而知了。”葉鴻說道。
“凌雲寶闕!”羽天齊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地方,倒是不知道在何處,當然,這個地方如果真的天下有名,葉鴻也就不會告訴這麼一個地址的名諱。不過這比之前的毫無頭緒,要好得多,這凌雲寶闕,的確是自己這方追查的一個着手點。
“葉鴻,謝謝你,你這下可是幫了大忙。”羽天齊真心實意的答謝道。自己等人不曾聽聞過凌雲寶闕,但天下人這麼多,總會有人聽說過吧?
“這是我該做的事,我也只能幫你這些了。”葉鴻露出抹勉強的笑容,他雖然已經有了很大的恢復,但是狀態仍就不穩定,並不能真正的出手相助羽天齊等人。
對於能夠得到關於虛無潛藏地的線索,羽天齊已經很滿足了,又豈會再要求什麼。當日,羽天齊就去找邢塵等人,將凌雲寶闕之事告訴了衆人,可是,讓羽天齊意外的是,邢塵等人也不曾聽過這樣的地方,包括自己的爺爺碧落雨,仙界最強的仙皇也不曾聽過。
“難道這凌雲寶闕,並不存在七界之內?”羽天齊有些腹誹,如果真是這般,那想要找也是極爲困難。
“天齊,不用心急,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我再就此事詢問些老牌強者,我相信終究會有人聽說過的。”碧落雨寬慰道,他們畢竟都是仙界中人,對於仙界瞭如指掌,但如果是在鬼界、魔界那些個地方,他們不知道也是正常。
可惜,碧落雨詢問了許多老牌強者,連帶着神聖祖、無滅魔尊等人都詢問了,可是,根本沒人知道凌雲寶闕,似乎這個地方根本不存在一樣。
“難道這條線索根本是無用的?”在接下來的日子,衆人只能將凌雲寶闕昭告天下,希望有人聽聞過,可結果仍就不如人意,根本沒人知道,至此,衆人也算徹底灰心了。
“如果再不行,我就強行推演一次,總可以探得一些蛛絲馬跡。”邢塵發狠道,他如果全力出手推演,的確沒有什麼事可以瞞得住他,可是如此以來,邢塵又會落得重傷,甚至引來天道反噬,這絕對不是羽天齊等人願意看見的。
“不行,你現在絕對不能有事,時間還有,我們再問問一些人便是。”羽天齊斷然否決道,虛無的巢穴是要找,但絕對不能在找到之前己方先受損,本就雙方實力的對比,己方已經弱勢,邢塵要是不能出戰,局勢會更加不利。
在衆人全力的偵查中,凌雲寶闕始終猶如迷霧,縈繞在所有人心頭。而其他關於虛無潛藏之所的線索,也並沒有尋到。眼看天下羣雄已經集結的差不多了,羽天齊等人有些乾着急,如果再沒有目標地點,那此次行動就會以失敗告終。
羽天齊又去問了葉鴻關於凌雲寶闕的一切,可惜葉鴻僅僅知道這一個神秘之所,其他的線索並不知曉,這徹底讓羽天齊等人尋找凌雲寶闕的工作處於了停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