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打嗎？”看着已經隱然再望的法國遠東艦隊，站在一邊的巡海一號艦艦長王軍忍不住問道。已經盡三年未指揮過海戰的他，此刻看着雙方艦隊的碰撞，心中的熱血已經忍不住沸騰起來，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場中荷，中葡大海戰的前夜。
而且，現在雙方的軍艦相互之間已經不足萬米，法國遠東艦隊十幾艘戰艦已經全部進入了己方203mm艦炮的射程。而且在新式測距儀也能夠保證非常不錯的命中率。
看着王軍和周圍霍家軍軍官眼神當中流露出來的熱切，許壽山不禁淡淡的笑了笑，眼神當中流露出濃濃的欣慰之色，五年的時間他們終於培養出了一批紀律嚴明、訓練有素、技術出色，忠誠勇敢的海軍軍官和士兵，即使面對世界第二大海軍強國，他們也不畏懼，“比起現在的清朝水師，他們實在是強的太多了！”想起自己幾年前的經歷，許壽山心中暗暗感嘆的想道。
凌厲的雙眼，緩緩在周圍海軍軍官臉上掃過，許壽山凝聲說道：“我也很想現在就跟法國人幹一仗，討回之前我們民族所經受的恥辱。”頓了一下，重重的繼續說道：“但是這不行，作爲海軍，我們必須服從現在整個人民軍的戰略大局，在美洲戰爭尚未結束的情況下，我們不宜在與世界上另一個強國開戰。所以，這次我們出來就是震懾，而不是戰爭。”
看着衆人臉上失望的表情，許壽山心中也多少有些可惜。雖然，眼前的法國遠東艦隊是合併了法國東京艦隊和法國遠東中國艦隊，以及加上一些從國內派遣的軍艦後所組成，戰艦數量近四十艘的強大艦隊。
但是，此刻在海防港的除了兩艘‘巴雅級’鐵甲艦‘巴雅號’和‘白瓦特號’比較難對付之外，剩下的軍艦也就三艘兩千多噸的惠斯勒級無防護巡洋艦和‘香伯蘭’號巡洋艦還有些戰力，其他的無論是‘窩爾達號’，還是‘凱聖號’，還是其他千噸左右的巡洋艦，在現在 霍家軍南洋艦隊這八艘海巡艦面前根本不夠看。
許壽山自信只要一個小時，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夠以微小的代價，用艦炮把現在對面這支法國艦隊送進海底。
不過就算不能開戰，也要讓法國人知道我們的厲害！”許壽山心中暗自想道，“通知各艦，右舵15，航速不變。還有所有戰艦都給我把艦炮拉起來。”
“司令……？”聽着許壽山的命令，旁邊的李和不禁神色擔憂的開口想勸阻一下，不過還沒等他說完，許壽山便擺了擺手，笑着答道：“放心吧，總參的命令，我沒想違背。不過雖然我們不能跟他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但卻不代表我們不能調戲一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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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快看！中國軍艦的艦炮已經褪去了炮衣，拉起來了！”
聽着副官的高喊，高舉着望遠鏡的孤拔也早就注意到了對面艦隊的異動，不過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中國戰艦艦炮的炮口卻並沒有指向己方艦隊，而且戰鬥旗也未升起。航速雖然沒變，但是航向卻發生了偏轉，按照現在雙方的距離和航速，孤拔可以預見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將越來越遠。
“命令艦隊放慢航速，注意警戒，沒有我的命令，決不能擅自開炮！”孤拔轉過身大聲下達了命令。
雖然中國人的戰艦並沒有表現出開戰的樣子，但是作爲艦隊司令，他卻不能放鬆絲毫的警惕。而且，鑑於現在這支中國艦隊距離法國遠東艦隊的駐地海防港實在是太近，所以孤拔在看到中國艦隊漸漸的向遠方離去之後，他卻並沒有讓艦隊回港，而是選擇跟了上去。而且，出現在中國軍艦上的諸多新式設計也是他非常好奇，想要弄明白的地方。
“司令，法國人跟上來了！”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王軍神色嚴肅，眼神當中帶着一絲渴望的報告道。
“嗯，早就知道他們會這麼做了！”許壽山笑着說完之後，轉過身神色陡然嚴肅起來，大聲命令道：“各戰艦做好戰鬥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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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尾礁是一塊凸出海面六米左右，大概上百平方米的狹長型岩石島礁，從地質構造學上來算的話，它是隸屬於吉婆島的島嶼羣。因爲上面沒有植被，所以就連越南的漁民都很少來這裡歇腳。不過，今天霍家軍海巡艦隊的激烈炮火，卻打擾了這座島嶼幾千年來的平靜。
“轟轟……！”24門203mm口徑的重炮，以及近百門6英寸口徑的艦炮，每分鐘三百多發炮彈，幾十噸的新式TNT烈性炸藥，徹底淹沒了這座黝黑色的岩石小島。
霍家軍艦隊突然發起的炮擊，着實把正跟在他們後面的法國人嚇了一大跳，要不是他們看清了中國戰艦的炮口並不是對着他們，而且距離也在一萬米開外的話，恐怕他們就真的開炮回擊了！
不過儘管如此，法國遠東艦隊上下，也對中國人這次，在高傲的法國人心中認爲羞辱行的行動表示了強烈的不滿。要不是因爲孤拔的壓制，恐怕他們早就衝上去用艦炮教訓中國人了。畢竟，這裡距離越南不超過三十海里，而且吉婆島也是隸屬於越南，這無疑讓已經把越南視爲法國自留地的高盧雄雞們非常不滿。
雖然，屬下一個勁的要求對中國人還以顏色，但是孤拔心中卻絲毫沒有與中國人開戰的意思。如果靠的近的的話，甚至能從這個剛剛升任爲法國遠東艦隊司令的中年人臉上看到一絲震驚之色。
孤拔卻是有理由震驚，因爲中國戰艦的射速實在是太驚人了。如果說那些6英寸艦炮每分鐘3發的射速還勉強讓人能夠接受的話，那麼203mm口徑重型艦炮每分鐘近2發的射速就顯得太驚人了。要知道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法國精銳炮手，最好的訓練成績也就一分鐘一發左右，如果在緊張的海戰當中，百分之九十五的法國主炮手都做不到這一點。就算是海軍稱雄世界的英國人也比不上中國人。
作爲一個老資格的海軍軍官，他太知道火炮的射速對於一支艦隊來說意味着什麼了。如果現在與眼前這支中國艦隊開戰，那麼在單位的時間內，敵人投送的活力要超出己方艦隊一倍還要多，一倍多的彈藥也就意味着提升一倍的命中率，一倍的打擊效率。在這種情況下，除非上帝幫忙，否則這種海戰法國遠東艦隊根本沒有戰勝的可能。
因爲被中國戰艦強大的射速所吸引，孤拔並沒有注意到六門9英寸艦炮的齊射，爲什麼沒有震碎中國戰艦的甲板，畢竟那兩艘戰艦也就六七千噸左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負擔6門9英寸艦炮齊射的強大後坐力。
還有，自始至終也沒看到中國戰艦利用旗語來指揮艦隊機動和炮擊，這對於現在世界上主流的海軍指揮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不過這個疑點卻被法國遠東艦隊的高層忽略了。當然也有士兵注意到了這點，但是搞不明白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胡亂上報。
十五分鐘過去了，幾千發炮彈，讓赤尾礁徹底的變了模樣，坑坑窪窪，大小不一的黑色大坑，大小不一的碎石和仍然淤積不散的黑色硝煙，以及削去一層島嶼，讓赤尾礁徹底的變了模樣。
“停止炮擊！”在打光了近一半的彈藥儲備之後，許壽山下達了停止炮擊的命令，畢竟旁邊還有法國人的遠東艦隊盯着，雖然肯定他們不會與己方發生衝突，但作爲一支艦隊的司令，必要的謹慎還是非常必要的。
拍了拍手，滿意的看了一眼遠處硝煙瀰漫的小島和遠處的法國遠東艦隊後，許壽山轉過身，大聲命令道：“左滿舵，航速15節，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回基地！”
八艘戰艦調頭，巨大的螺旋槳在海上掀起了巨大的潔白海浪，給遠處的法國遠東建隊上萬官兵帶來了強烈的觀感。
“可惜啊！”利士比，法國遠東艦隊副司令有些可惜的感嘆道。
聞言，孤拔點了點頭，明白副手言語中的意思，現在中國艦隊正在調頭轉向，航速下降，火炮無法發射，無法組成作戰隊形，可以說現在是偷襲他們的最佳時間。不過現在雙方之間兩萬米的距離卻成爲無法跨越的天塹，除了看之外，法國人什麼也做不了。
不過，就算是中國艦隊在己方艦炮的射程之內，孤拔也不敢輕易掀起戰爭。因爲遠處的那支中國艦隊的神秘之處太多了。強大的火力，持久而快捷的航速，截然不同的艦體佈局，讓孤拔收起了原本自己輕視的態度。
“傳令各戰艦，以後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允許和南洋中國人輕啓戰端！”孤拔神色凝重的命令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