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受到“嘲笑”的劉大寶轉頭找老婆趙美珠尋求安慰。
也只有在同樣愛出包的舅舅面前,令狐小丫才能找回那一點兒點兒少得可憐的得意。
趙美珠覺得自己該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給老公平反。
“小丫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雖然以前……”
劉大寶幽怨地擡頭看她,她把“雖然”後面的內容嚥了下去,直接說“但是”。
“你舅舅現在真的很厲害。”
“真的?”
令狐小丫纔不信,自己都還這麼菜,舅舅又怎麼會翻身?
“你……哼,你不信,我就做給你看,到時候你別後悔沒有跟我一起。”
見舅舅說得這麼篤定,令狐小丫猶豫了,該不該相信舅舅?
阿曼達倒覺得試試無妨,反正有人給買單不是麼。
“哼。”
劉大寶負氣,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令狐小丫給自己拍了板,“好,舅舅,我跟着你幹,說吧,咱們要做什麼?”
“我想……不告訴你,等我準備好了再跟你說。”
“說嘛,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手的,說不定……”令狐小丫想說,說不定我比你做得順手,看到舅舅眼睛裡難得能迸發出火花,她硬生生把沒說出口的話給吃掉了。
“說不定什麼?”
劉大寶小孩子似的不依不饒,瞪大眼睛等她說。
“說不定……說不定我能幫上很多。”
“你還是先照顧你舅媽跟我……老婆,天煬叫我叫什麼?”
“叫你舅公。”
“那我叫他什麼?”
“……甥孫?”
“噢,小丫,你還是先照顧你舅媽和天煬好了。”
這邊,劉大寶忙裡忙外緊鑼密鼓神神秘秘地準備他的“項目”,那邊沈佳琪在忙着籌備婚禮。
沈佳琪在擬寫賓客名單的時候犯了愁。司徒翎那邊好說,已經列了張單子出來,年老體邁拖家帶口的親戚就不請到藍山來了,回頭去銀城補辦的時候再請上;然後同事同學也都很好聯繫到。
沈佳琪這邊……沒有親屬,朋友就身邊這麼幾個,同事……他這種表裡不一的傢伙,哪裡有能請來喝喜酒的同事?
對比男女雙方的賓客名單,沈佳琪再次嚐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婚禮的場地,司徒翎執意要在室外,地點倒是沒特殊要求,沈佳琪靈機一動,定在了山頂。
本來,頭婚的婚宴要在晚上——結婚,“婚”:“女”“昏”,當然這個說法也跟古代交通不發達有關係,歷經千山萬水接到新娘到夫家,當然會是黃昏時分,而古時候的婚禮婚宴也的確是在晚上。到了現在,這個說法已經漸漸不可聞,也沒人在意這個了,即便是仍舊把婚宴定在晚上,也是因爲上班族假期少,只能趁着晚上辦喜事的緣故吧?
沈佳琪的安排是,上午十點達到山頂,十二點之前結束儀式,簡單的午餐過後是好玩的BBQ,然後黃昏之前下山,返回市裡吃晚宴。
司徒翎對這個安排沒意義,阿曼達也沒表示什麼,令狐小丫指着一長溜時間表吐槽道:“我怎麼覺得不是參加婚禮是去郊遊?”
“……”
“而且,爲什麼一定要BBQ,多不環保?”
——到現在,令狐小丫還對去年七夕楚朝陽他們同學聚會定在山上的事耿耿於懷,雖然阿曼達現在也是她好朋友。
想了好幾個理由,沈佳琪直接一句話把令狐小丫打發了:
“這是我的婚禮,我說了算。”
“……”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令狐小丫還能說什麼?只能默默在心裡畫圈圈,吐槽自己的婚禮都沒有參與到。
“好了,散了吧,明天去試菜。”
沈佳琪攬過司徒翎,雖然很累,還是很開心。
“哼,幹嘛來回折騰,直接在山上的酒店唄,晚上再放個煙花什麼的,在山頂看星星看月亮……”
令狐小丫本來就是賭氣地隨口一說,沒成想司徒翎很贊同,沈佳琪也覺得這個提議很贊,雖然提前煙花他會想到日向雅音……
“佳琪,現在訂房間訂宴會廳來得及嗎?”
“而且還要通知他們改了地點……”
司徒翎一連提出了幾個問題,沈佳琪拍着胸脯打包票,“老婆大人放心,給老婆一個完美的婚禮是每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
聽到這句話,阿曼達心念一動,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她跟盧如鬆的婚禮,會是什麼樣?
婚禮如期舉行,美中不足的是,山頂的酒店房間不夠,大部分人晚上都要去山腰的酒店住宿。
婚禮前一天,他們幾個跟化妝師攝影師都提前出發去了山上做準備,半夜,令狐小丫輾轉反側,看着窗外的月亮發呆。
時間流逝得真快,楚天煬已經四個月了,她跟楚朝陽從認識到現在也一年半了……而楚朝陽沒消息也已經半年多了……往事一起涌上心頭,令狐小丫傷感到不能自已,想哭卻沒有眼淚肯掉出來。
拍拍臉,抱緊自己,“睡吧,明天不能頂着兩隻熊貓眼去參加佳琪和石頭的婚禮啊。”
同樣失眠到半夜的還有阿曼達,她也想到了一年之前在山上舉辦同學會的事。嘴角漾着自嘲地笑,自己怎麼會那麼幼稚,搞那麼多事出來去爭取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還害得他受傷住院。
“如鬆,我是不是很傻?”
把盧如鬆叫起來,就爲了問這麼一句話。
“你?還好吧吧,傻得可愛。”
“我真的傻?”
“……不傻,不,一點兒都不。”
阿曼達不滿地撇嘴,“好了,不跟你聊天了,睡覺吧。”
她倒身就睡,被她半夜鬧醒的盧如鬆卻睡不着了。
回想自己這麼多年的“備胎”經歷,還真是勵志,幸好,最後他轉正了。
天朦朦亮,化妝師就叫醒了司徒翎和沈佳琪要給他們化妝,做伴娘的阿曼達和喵喵也被叫醒上妝。
阿曼達和盧如鬆兼職做接待,在婚禮開始之前迎在入口;而喵喵和可比克則兼職做司儀。
令狐小丫抱着兒子滿山跑,心裡還賭氣呢,每個人都有事情做,就她自己閒着。
保姆拿着包跟在她後面,樂呵呵地安慰她,“有福氣的人才閒着。”
令狐小丫扭頭,“你說話怎麼這麼老氣,跟我舅媽似的。”
保姆不惱,還是笑呵呵地,“等你再經歷些事情你也會這麼覺得。”
令狐小丫“哼”,把兒子給保姆,自己捉蟲給他玩。楚天煬的脾性真是跟楚朝陽像到了極點,都對外界的事物什麼興趣,令狐小丫把蟲子放在他手裡,他就鬆手扔掉,令狐小丫再撿,他再丟。
到後來,令狐小丫怒了,“混蛋兒子,跟你混蛋老爹一個德性,就會欺負我,不跟你玩了。”
負氣地丟下兒子和保姆,自己跑回酒店找舅媽了。
看到一黑一白兩個穿着小西服的人,令狐小丫更來氣,連連個孩子都有份做花童,她這個傢伙卻只能看他們忙碌,太過分了。
撲到舅媽懷裡一通求安慰,劉大寶在一旁說:“要是小丫那會兒也自己設計婚紗多好,剛纔看見司徒小姑娘的婚紗,嘖嘖……”
令狐小丫丟下他們跑去新娘的房間,她見過婚紗的成品,也見過司徒穿,但是還沒看到化着新娘妝的司徒翎穿她自己設計的婚紗。
打開門,撲鼻而入的是百合花的香氣,令狐小丫又撇嘴,爲什麼她的婚禮用的是爛俗的玫瑰,司徒翎卻可以用清純聖潔的百合?
見她來,司徒翎招手要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