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裡，她已經那麼骯髒了。
“如果你是來侮辱我的，我想你已經做到了，可以離開了嗎？”楚晴淡漠地說。
反而是他如此一番話，讓她最後的一點兒掙扎都沉入了海底，表面纔可以看起來如此波瀾不驚。
蘇澤修沉默，似乎也沒想到她竟然表現那麼平淡。
就像她在酒店遇到他，哪怕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也只是低着頭，都不曾擡頭看自己一眼。
是不想，還是不屑？
“侮辱？你覺得這就是侮辱了？”
蘇澤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邪意從弧度上方散發出來鑽進了楚晴的眼裡，她竟然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你想做……啊！”
她還沒問出口，下一秒，她人已經被帶過去，整個人砸在牀上。蘇澤修全程沒放過她的手，自己人已經附上來。
粗暴地解了她的褲子，然後她聽到皮帶解開的聲音。
“蘇澤修，你做什麼？你放開我！”
她掙扎，兩隻手卻被蘇澤修擒住。
痛……
她毫無準備，卻被他強行抱住。
她愣了，雙手忘記了掙扎，癱軟在牀上，毫無準備帶來的痛處從下面傳遍全身，一直傳到大腦刺激着神經，淚腺瞬間被刺痛，淚水毫無預兆地往下流。
蘇澤修卻毫無顧慮地做着他的動作。
這種感覺，一年了，不曾再有過。真正地擁有她，和她成爲一個人，沒有任何隔閡。
可隔閡是心理的，是生理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剛一動，身下的女人就發了狠。
楚晴擡頭，一口咬在他的肩側。
這一口，用盡了她的全力，瞬間嘴裡就充斥着血腥味，一股暖流流進了嘴裡。
“嘶……”蘇澤修吃痛，拽着她的力道都更緊了，卻沒有放開她。
像是要將自己身上的痛都返還給她似的，他更用力了。
楚晴都不知道被他折騰了多久，自己一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只能任由他掌控全局，最後到全身都快散架了。
直到最後，她繃緊的神經，斷了。
她閉上眼睛，像是解脫了一般沉睡過去。
身下的人沒了動靜，蘇澤修也停了下來。
他不是什麼變態，還有女乾屍的習慣。
睡過去的楚晴，因爲他的折磨，臉色更是蒼白如鬼。哪怕房間內微黃的燈光帶着暖調，也沒辦法溫暖她的臉色。
蘇澤修顫抖着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也沒在意自己光着，就這麼坐在牀上，背後的空調吹來冷空氣也渾然味覺。
他本意不是如此。他只是想見見她，想問問她，爲什麼要不辭而別，爲什麼突然就……不愛他了。
可是……她的每一句話，都是與他無關，或者趕他走……
她不愛他。
這還是讓他無法接受。
曾經那麼愛他，愛他愛到骨子裡的人，怎麼在他愛她愛到骨子裡的時候，就不愛了呢？
一陣涼風拂過，吹過他的背脊，滿是她的抓痕，有的甚至翻了皮。
蘇澤修沒有察覺，也懶得去管，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將昏睡過去的楚晴攬在懷裡，枕着她的肩窩，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熟悉的香味，可懷裡的溫度總算對了。
哪怕她什麼都變了，他一抱她，還是知道，她就是那個人。
因爲他早已把她所有模樣都刻進了骨子裡，只要她一靠近，他就知道……他等的那個人
，回來了。
……
楚晴醒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房間裡一片寂靜，她突然蹭起身子，卻覺得全身痠痛，皮膚也泛着疼痛感。
被子隨着起身的動作滑落，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才知道，爲什麼自己全身都痛。
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咬痕，都快滲出血了。哪怕過了一晚上，還是沒有褪去的意思。這是蘇澤修昨晚留下的，是他出現過的證明。
然而，身邊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除了這一身的傷，還有桌邊被撞得散落了一地的設計圖，還能提醒她，昨晚是真的。
她吃痛地捂着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就像是一場夢。
她也希望自己真的醒來，這些就從未發生過。
最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回國，就意味的還要跟蘇澤修糾纏。她用盡了全身力氣，卸下對他一身的愛，一世的情，孤零地離開，最後，還是被他打亂了，一點兒理智都沒剩下。
哪怕她昨晚的掙扎，都是在欲拒還迎。
當然，只有她知道。
她若無其事地起身，收拾整理了這一室的狼藉，又只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
蘇澤修一早來到公司，林穎只是遠遠地打了個招呼，又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了。她不願意把公私弄混了，也沒有去問蘇澤修如何。
陳助理也如往常一樣，跟着蘇澤修進辦公室，一路彙報他今天的行程。
蘇澤修的精神不錯，心思似乎卻不在工作上。陳助理彙報完行程，叫了幾聲都沒有得到迴應。
而蘇澤修正在回想早上在楚晴桌上看到的幾張圖，那個格局……不管怎麼想都有些眼熟……
轉而又想到，這是她的工作，各種格局都有，他見過也不奇怪。
她還在接設計的活兒？
自己做，還是跟着公司？
忽然又想到和幾位老總的聚會，他們提到的優利卡，與楚晴的筆觸相似。他還特意上網搜了一下，優利卡設計的效果圖網上有少許。
風格是和楚晴一樣的。
可同一種風格的設計師何其多。
“蘇總？”
“嗯？”在陳助理第十五次呼喚的時候，蘇澤修終於從深思中緩過來，“什麼？”
“今天的行程就是這樣，您有什麼要調換的嗎？”
“沒。”蘇澤修簡單地回答，他也沒聽清行程到底是什麼，轉而說道，“幫我去查一下楚晴這一年在英國做什麼。”
陳助理微愣，怎麼又查起楚晴了？
楚晴不是一年前就走了嗎？
蘇澤修好像也放下了，不再追着楚晴不放了，突然又提起，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不禁懷疑，又想到林穎從一早到辦公室就不太好的臉色，與平時有些不同。難道是因爲楚晴？
蘇總要和楚小姐舊情復燃？
陳助理腦子一片靈光，卻被自己的猜測給驚到了，轉而又聽到蘇澤修的聲音，“然後再查一下優利卡的背景。”
“優利卡？”
“美國最近新起的那個室內設計師。”
“是。”雖然不知道原因，陳助理還是點了頭。
又是楚晴，又是優利卡。
蘇總最近很怪啊……
陳助理出了辦公室，還是一頭霧水。雖然有猜測，可猜測終究只是猜測，他手裡的線索太少了。
而且，那個美國的設計師優利卡，網絡上資料那麼少，讓他去查，豈不是要在國外找關係？
陳助理犯難了，最近公司挺忙的，自己親自去處理肯定沒時間。
他的視線正在幾個秘書中搜尋，一眼就看到了林穎。
“林秘書。”
“陳助理，有事？”林穎擡眸，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可她的臉色明顯不太好。
“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你說。”
“去查一下楚晴這一年在英國做了些什麼，還有，查一下美國新起的室內設計師優利卡的身份背景。”
“優利卡？”林穎吃驚，“查她做什麼？”
查楚晴，她不奇怪。
畢竟，楚晴回來了，蘇澤修的心又被帶起來了。
從她看見蘇澤修因爲見到楚晴而升騰起怒意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年，他都不曾衝任何人發過火，總是一副好相處的面容，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好欺負的紙老虎。
其實，他就是一隻笑面虎。
不顯於色，與以前的冷臉也是同樣的道理，都沒展現過他真實的情緒。
“不知道。”
陳助理說，“我現在手頭的事情有點忙，你幫忙查一下，沒事吧？”
“嗯……”林穎答道，隨即又低頭陷入了沉思。
陳助理選擇把這件事情交給她，也是因爲她這一年在秘書崗位上盡職盡責，而且，也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蘇總，也爲蘇總好。
總的來說，他很喜歡林穎，不管是個性還工作能力都很值得肯定。
此時，這個調查給她，也是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還挺看好她和蘇澤修的。畢竟，蘇澤修身邊的女人很少，能排的上號的，除了蘇母、楚晴、倪佳人，也就是林穎了。
陳助理看她似乎有些爲難，又說，“如果你爲難，我可以找別人。”
“不用。”林穎拒絕，“公是公，私事私。”
她接下了。
瞭解瞭解楚晴也好，至少，她很想知道她離開的原因。
……
自那一晚，楚晴三天都沒有見過蘇澤修。
她也有意無意地避着他，再見面，除了尷尬和仇恨也不知道還能剩下什麼。
原本，她想利用最後的三個月時間，在他心底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可世事難料，最後，她把他們逼成了連陌生人都不如的仇人。
他的眼裡寫滿了恨，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楚晴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回神，拿着設計的效果圖到和傅母約定的咖啡廳會和。
傅母一見她，沒有什麼噓寒問暖，直入正題問效果圖如何。楚晴也不介意，她本身也是這種性子，和傅母的自來熟倒是很合得來。
她拿了效果圖給傅母看，只是一眼，傅母就拍手叫好。
再看細節，傅母又忍不住搖頭，嘖嘖稱道，“真不愧是知名設計師。所以我說，隱姓埋名真的是一個好的出名渠道。很多像你一樣的設計師，就是因爲被年齡、資歷束縛了，讓人不肯相信你們。其實……你們比那些早就成名的設計師，還優秀啊！”
“伯母，每次見你都誇我，真會不好意思的。”
“我只是說實話！”
傅母說，“哎喲，要不是你是優利卡，有自己的工作室，我可真想讓司臣把你收了去。以前你在倪氏，可爲咱們家賺了不少吧？”
“……”她爲自己賺了不少。
“佳人……都讓我自己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