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十二歲的時候,媽咪抱着她哭着說不想離婚,蘇靈珊就已經決定要把蘇天成給綁在家裡。
她要用一切最惡毒的手段,刺激蘇天成,讓他留在她們身邊。
表面,她是蘇家的千金大小姐,實際上,她要成爲掌控蘇家的人,未來,她也會掌握南宮家,這一切都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不是嗎。
蘇天成已經年近五十了,頭髮已經有點斑白的他,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儒雅。
他彷彿是個罪人,聽到蘇靈珊這麼說,心裡所有的疑問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他不是一個好父親,虧欠了靈珊,更虧欠了白露。
“她還好嗎?”沉默了許久,他最終還是開口了。
看不到玉瓊,他只覺得生不如死。或許,他確實是應該試着要忘記她了。
“我不會對她怎樣的,你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我只是把她帶離你的眼前。她不是一直想要設計嗎?我確實找了個英國的設計師,讓她去做助理了。”
蘇靈珊淡然開口,對蘇天成,她知道要一邊討好一邊威脅。
“好,靈珊,爹地以後不會再過問這些事了,你不要傷害她。”他老了,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他都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鐵血雄心了。
蘇家已經開始沒落,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貴氣了。現在,這個空殼子還能再堅持幾年,這也算是他對她們母女最後的補償了。
“我知道,只要你不想着去找她,我會經常給你看一些她在英國的照片。”
蘇靈珊儼然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對蘇天成不屑一顧。
這個家裡,如果沒有她蘇靈珊,媽咪早就和爹地分手了。林白露可能也早就入住蘇家了。
只要有她在一天,林白露就永遠別想姓蘇。
她坐在凳子上,回想着今天做的瘋狂的事,只覺得刺激。北藤纓,好好享受這個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夜晚吧。
紅毛男和接洽的大媽談好價格之後,把蘇靈珊交給了她。拿着錢,他的手輕浮的放在北藤纓的臉上。
“小妞,沒想到你這麼值錢。嘖嘖,我都有點捨不得了。”
把手上還有幾個在處理的工作都交給爺爺之後,又說了一下自己對現在形勢的分析。
談話結束之後,他才發現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阿纓一定在酒吧門口等的着急了。
“爺爺,我先回去了。”南宮瑞澤着急的拿起車鑰匙。
好不容易看到南宮瑞澤的南宮暉,在聽到他今天這麼精彩的分析之後,對他一年後的接任更加滿意了。
“慢着,阿澤。”
南宮暉淡淡開口,從上次看來,阿澤還是很護着阿纓的,所以他決定提前結束這場考驗。
“什麼?”南宮瑞澤回過頭去,看着南宮暉。印象裡,他已經把所有的工作都交還給爺爺了。
“只要你愛着阿纓一天,她就是我們南宮家的孫媳婦。”他笑着看向眼前這個在愛情裡還很毛躁的孫子。
“爺爺,你的意思是……”
南宮瑞澤不是個笨蛋,在聽到南宮暉這麼說之後,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他壓抑着興奮的心情,沒有什麼會比爺爺同意他和阿纓在一起更好了。
“傻小子,你以爲爺爺是在排擠阿纓嗎?爺爺是爲了阿纓在考驗你。明白了嗎?”
從這這段時間看起來,阿澤確實對阿纓是很在乎的,也不枉他的用心良苦。過兩天,和蘇家的合作已經簽訂了合同,也是時候讓阿澤帶着阿纓去,爲她正名了。
之前還一直耿耿於懷的南宮瑞澤,此刻才明白過來爺爺當時說那些話的意思。
他要考驗的,原來不是阿纓,而是他。
這種莫名的,重新被爺爺接受的喜悅,讓他現在只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他接受了考驗,保護好了阿纓,這樣的認知,也讓他更有成就感。
這種感覺,比他賺了多少錢買了多少鋪子的成就要多了很多。
“謝謝爺爺,我現在就去和阿纓說。”南宮瑞澤激動的開口。
“傻小子,走路慢一點。明天把阿纓帶來和我吃頓飯,過幾天,咱們一起去蘇家赴宴。”
南宮暉慈愛的看着南宮瑞澤,這個世界上除了阿纓,還有誰能讓這小子從冷漠的面具中走出來?
就是他想和阿纓分手,他南宮暉也不會同意的。
“知道了。”南宮瑞澤的心裡被這種親情塞的滿滿的,他果然還是太嫩了,沒有到爺爺這種高深的境界。
起初一直以爲爺爺是想要拆散他們,殊不知,爺爺是在爲了阿纓考驗他。
他還傻傻的,想着要和阿纓在一起,就算爺爺不同意也要在一起。現在想起來,扯到阿纓的是事情,他都是有點不理智的。
開着車,來到學校的酒吧門口,已經是很晚了。
夜間的校園裡,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阿纓的身影。
打她的電話,發現,她的手機居然掉在酒吧門口的草叢裡,上邊還有西格潤和林白露的來電顯示。
她手機丟了?還是……
更深的事情,他不敢去想,立刻打電話給西格潤。
在電話撥通的時候,他從未覺得有一種等待會像現在這麼漫長。
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凌遲着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阿纓千萬不要有事,但願她已經回家了。
“喂,阿澤,你和阿纓什麼時候回來啊?”西格潤迷糊的接着電話,他已經睡着了,今天阿纓發信息給他說阿澤晚點會去接她。
後來他又打了兩次電話,她沒接電話,他還以爲她和阿澤在二人世界了。
“我沒有接到她,她沒回去嗎?”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下來的南宮瑞澤,拿起阿纓的手機開始排查電話和信息的時間。
上邊顯示,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宴會已經結束。
她給西格潤髮了一條信息,告知今天他會來接她。讓他們早點休息。
十一點五十的時候,西格潤打過一個電話過來,那個時候,她已經沒有接電話了。
也就是說,在十一點半到十一點五十這段時間裡,阿纓的手機丟了。
他擡頭看了一眼酒吧門口的攝像頭,鎖定了時間,或許接下來,他能快速的看到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沒有人,他直接用按在酒吧門的指紋鎖上,走到了監控室。
錄像點開,他找到了這個時段的監控,越看只覺得後背越涼。
阿纓在門口昏昏沉沉的,一個衣着打扮都很非主流的混混接近了她。
甚至,到後邊還抓住了她的頭髮,用礦泉水倒在她臉上。
他一拳砸在一旁的桌子上,頓時手上多了幾道口子,可這疼痛卻並不能引起他的絲毫注意。
這個垃圾,居然敢這麼對他的阿纓。
他一定要讓他知道,惹到不該惹的人,是要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的。迅速的把他的照片給截出來,發到他的手下那裡。
打出一行字:這個人,半個小時之後帶到聖德雅學校的酒吧,我要和他聊聊。
他加諸在阿纓身上的痛,他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他。
監控裡,那輛車的車牌號已經被他找到了。他接通最新的全球定位系統,輸入車牌號,這輛車在這個時間曾經去過的地方,都一一顯示出來。
最終,他確定,那個紅毛垃圾把阿纓賣到了蘭桂坊。
滔天的怒去激起,他只覺得自己現在就想要把這個紅毛男給撕碎。
拿着車鑰匙,無暇顧及其他,飛一般的飆車到蘭桂坊。
這裡和半個小時之前一樣,沒有因爲任何人的到來而影響尋歡作樂的氣氛。
音樂在流動,身體也隨着節奏在搖擺,這是銷金窟,如果有錢能感受到被衆人崇拜敬仰的感覺。
這裡是食人窟,沒錢只有出賣朋友,變賣家產來度過一夜。
南宮瑞澤雖然只是一身休閒服裝,但識貨的人已經能看出來他的身價不菲,加上俊朗的五官以及健壯的身材,他纔剛進來,就被一大羣女郎給圍住。
不斷的挑逗着他,只想要和眼前這個男生髮生點什麼,興許就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嫁入豪門,一步登天了。
“管事的人在哪?”
南宮瑞澤無心再和這些人糾纏,他的一顆心都落在了北藤纓身上,不知道她現在在幹嘛,也不知道清醒了沒有。
“請跟我過來。”
見多識廣的酒保,一看就知道南宮瑞澤不是一般人,他太嚴謹,根本就不是會來這裡的人。
這樣的人出現在蘭桂坊,不是爲了什麼人就一定是和老闆認識有什麼生意要談。雖然他還只是個少年,但身上那股不容拒絕的氣勢,已經表明了他並非池中之物。
在酒保的帶領之下,南宮瑞澤和他一起穿過幽暗的通道,最後停在了一堵牆面前。
把掛在牆上的名畫拿開,對着對講機說了幾句,這堵牆悠悠移開,一扇門出現在南宮瑞澤面前。
胡姐在這裡管事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一看到南宮瑞澤已經猜到是爲了什麼事情來的。
今天紅毛男送來的那個女孩,她一眼就看出來是被迷暈的,她穿着價值不菲的衣服。
與其用來做皮肉生意,不如等她醒過來,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這樣得到的回報豈不是更多。
她不是第一天做生意,這點精明還是有的。
所以北藤纓送來之後,一直就在她的休息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