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纓早上起來,到處都沒有看到上官靖,以爲他又進城去了。她只好無聊地在院子裡玩跳房子的遊戲,自娛自樂。她扔石塊的時候扔歪了,打在圍牆上,突然轟的一聲,院子中間突然塌陷了下去,還有樓梯一直通到下面。她張望了一下,四下無人,就偷偷溜了下去。
牆上都是她的畫像,各種神態,還配有文字,詳細地記錄了他和白佩纓之間的種種,包括皇甫勝的橫刀奪愛,和白佩纓對上官靖的背棄。原來他們早就認識。可是她不是白佩纓,她什麼都不記得。當然也給不了他要的愛。
再裡面,有一間小隔間,裡面躺着一個老頭子,是他,她愣了一下。這就是白佩纓要她幫忙找的無我,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呢?難道是被上官靖囚禁了嗎?她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心虛地從密室裡爬出來,心神不定地坐在房間裡發呆。
“纓兒,發什麼呆呢?”上官靖採藥回來就看見她失神的樣子。
“我……不小心進了你的密室……”那可是私人空間,搞不好裡面還有什麼大秘密,會不會被滅口啊,她心裡直發毛。
“哦?然後呢?”他吃了一驚,隨即又恢復平靜,也好,試試她對他的情意如何。
“那個老頭子爲什麼會在那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咦?老頭子?”上官靖愣了一下,他以爲她會跟他說牆上的畫像,他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他一直在這裡啊,我還沒有完全醫好他,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什麼?”看來無我在上官靖這裡並不是意外。
“是我們一起把他帶回來的啊,你看他孤苦無依,又瘋瘋癲癲,所以帶回來讓我醫治的……”他疑惑地看着她,她依舊是那副茫然的樣子,“你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爲什麼白佩纓不直接告訴她,無我在上官靖這裡。非要兜這麼的圈子,讓她找呢。忽然聯想到牆上的畫像,皇甫勝的橫刀奪愛,她一下子醒悟過來,白佩纓是故意的,她是要她替她還情債吧,欠上官靖的情債,可是她不是白佩纓啊,她心裡的人是柳向陽啊。
“怎麼了?不舒服嗎?”白佩纓無意識地嘆了口氣,手握成拳頭,輕輕地撞擊着額頭。
“如果,我說,我不是你認識的纓兒,你會相信嗎?”她試探性地問他,睜着那雙有神的水眸看着他。
“相信啊,你是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有時候甚至有點陌生……”她經常表現出來的那些調皮,體貼,細心,憂慮甚至連飲食習慣都跟從前不一樣,這些陌生讓他很不安,很恐懼。
“我是說,我只是有着白佩纓的皮囊,軀殼而已,並不是真正的白佩纓……”她不滿地看着他,很顯然不滿意他之前的答案。
上官靖趕忙把她抱到牀上,讓她躺下,開始把脈。他大概以爲她得了失心瘋吧,白佩纓無奈地搖了搖頭,生氣地把手抽回,然後躲進被子,對上官靖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