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五年變遷

“哇!”葉一古在看到威靈宗宮殿那高高的城牆時,不由驚歎,“這比皇城都建得堅固吧!”

他還不知道,這堅固的圍牆就在半年前被一隻恐怖的獅猿獸打得粉碎,這還是新建的呢!

還是老規矩,先讓王顯認人,再進了威靈宗內部。

王顯也沒多問,除了驚訝荊無命年輕的容貌,就只是記住了葉一古的模樣就放了行。

葉一古一進了威靈宗內部,張大的嘴巴就一直沒有閉上,在他看來,這裡的環境比皇宮也不差了。煙雲朦朧下,假山,亭臺,樓謝,湖泊,樹林……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排列着,極其震撼凡人心神。

入了山洞,拜了夏凡塵祖師爺,那雕像的氣勢也深深震驚了葉一古一把。然後經過殿堂,各個宗室,再安排了住處到末,葉一古都還處在雲裡霧裡,像在做夢。

荊楚潔和荊小蛇帶着襁褓中的荊楚紅出來拜見荊無命,看到他年輕的樣子都齊齊嚇了一跳。

特別是荊楚潔,呆滯良久纔回神過來。

荊無命接過荊楚紅看了半晌,神色十分複雜。

荊歌趁機把葉一古介紹給兩女認識,互報了姓名。

葉一古看着荊楚潔,暗自口水一吞,心道:“乖乖,這丫頭長得也太好看了!比天香樓花魁都好看……”

荊無命忽然說道:“楚蘇呢,怎麼不見她?”

荊楚潔輕聲道:“師父,師妹自從上次閉關以來,還沒出來過。”

“都過了半年了,怎麼還沒出來?以前從未如此閉關。”荊無命皺着眉頭道,然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我知道她還在怪我!我自己去見她吧。她是在自己房間裡,還是另外尋了洞府?”

荊楚潔答道:“在自己房間裡。”

荊無命點點頭,就往居所走。

荊歌思念荊楚蘇已久,就撇下葉一古,跟着過去。荊無命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終於到了荊楚蘇的房門前。

荊無命突然覺得心中慌亂,似乎沒了力氣一般,居然倒向旁邊的荊歌,所幸荊歌力大,纔沒被壓垮,將他穩穩扶住。

過了半晌,房間裡都沒發出一絲聲音,荊無命站定,聲音有些沙啞,對荊歌說道:“你去敲門!”

荊歌敲了敲門,叫了一聲:“師姐,我回來了!”又敲了敲,良久,還是沒人來開門。

荊歌回頭看着荊無命,荊無命輕輕點點頭。然後荊歌就推開了門。

“吱——呀——”

輕微的灰塵從門上落下來,打在荊歌身上,荊歌不待荊無命如何,就先走了進去。

望着深淵一般的門內,荊無命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地邁出了腳步。

荊無命一進門就看到牀上盤膝的荊楚蘇,半年未見,荊楚蘇明顯瘦了許多,渾身散發出一陣陣清冷的氣息。

此時荊楚蘇正閉着眼睛,面無表情,一動不動。頭上染了些許灰塵,似乎久未動過。

荊歌沒有說話。

荊無命正要叫她一聲,就看到桌子上的一張白紙,被硯臺壓在下面。

荊無命走過去,拿起來一看,便是一首小詩,看字跡和紙上的灰塵,似乎寫了很久,上面還有被化開的墨跡,模糊不清。

荊無命知道那多半是他女兒的眼淚落在上面造成的,一時就有些心酸。凝目看向詩,只見她寫的是:

“捧土葬香魂,塗血染紅妝。苦留活死人,戲言作斷腸。天公似不公,我自向天仰。地平似不平,親終作土葬。自此我皆隱,唯今悲思娘。不知後世聞,心中作何想?”

荊歌輕輕在荊楚蘇旁邊坐下來,盯着她,沒有叫師姐,而是輕輕道:“楚蘇,你醒一醒?”

荊楚蘇終於睜開了眼睛,冷漠地看了一眼荊歌,隨即又只看了一眼荊無命,淡然說道:“爹,師弟,你們回來了。”然後就又把眼睛閉上了。

“師弟?”荊歌心裡一苦,差點哭出來,“以前都叫我八怪的啊!”

荊無命聽到荊楚蘇不帶絲毫感情的話,心裡一震:“楚蘇!”

“有什麼事嗎?我在閉關,不希望有人打擾。”荊楚蘇很平靜,聲音依然冷漠,眼睛也沒有再睜開。

“沒……沒事。我走了。”荊無命有些慌亂,就往外走,忽然看到手上的紙背面還有字,連忙看去,只見寫的是:“從此,我需要的是力量,而不是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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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歲月時間匆匆,一晃,又是五年過去。

在這五年期間,他一有機會就會掏出黃天華送給他的神秘枯草,等待着最後一片葉子的乾枯。

可這枯草也着實怪異。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既不入土,也不澆水,可最後一片葉子硬是頑強地保持翠綠。

焦急不已的荊歌直到現在還是隻有四歲的模樣。

而一天天看着長大的荊楚紅,現在都已經比荊歌他高了許多,不過還是依然叫他“荊哥哥”,代替了荊楚蘇的身影,時常纏在他的身邊。

荊楚蘇似乎永遠在閉關,偶爾出現一兩次。荊歌上次見她還是一年前,已經長成大人的模樣,越發的美麗動人,氣質卻越漸冷漠。從沒有人見她笑過,也沒人見她哭過。大家都以爲以她的性格,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裡的時間不會太久,卻是都錯了。

荊歌曾經找過她幾次,但她一次比一次排斥,最終也不敢再去了。

藍雪煙和林馥香五年來沒有絲毫消息。荊歌也不在意。

荊歌除了陪着荊楚紅,就是在琢磨着分身。如今沒有人指點他,全靠他自己猜想。荊無命倒是對他不再向以前那麼冷淡,在他請教如何把心放得空靈達到入定狀態的時候,還意外指點了他一番。

荊小蛇長大了許多,時常嘲笑荊歌的矮小。荊楚潔原本就是金丹後期的修爲,在得到《純靈訣》這最適合她的功法以後,默默苦修,已經到了金丹後期顛峰,機緣一到,結成元嬰指日可待。

荊無命把從聖眼洞所得法寶歸類之後,將佛寶收爲己用,把礦石分成兩半,一半摻進自己本命飛劍,一半摻了些別的礦石煉成一把飛劍,給了一直沒有法寶的荊楚蘇。

匕首則大方地賜給了荊楚潔,荊無命不是小器的人。

荊小蛇在荊無命給了聖殿得來的一截地毯後,歡天喜地煉製出一件妖器,經常和荊楚潔相互切磋。

荊楚紅一直都和一般小孩一般生活,荊無命打算至少等她五歲後,再測試她的靈根,教其功法。這修真也不是越早就越好。測試靈根太早,影響生長髮育。

葉一古修真,除了年輕了許多,倒是沒什麼突破,只修到了引氣後期。不過搭配武功的話,近身偷襲可以解決築基中期以下的修士。荊無命隨便給了他一把飛劍就被他譽爲神劍好好保存着。

春季的一個早晨,風淡雲輕。威靈宗範圍內,茂盛的森林裡,荊歌獨自一人藏身在其中。

此刻,他手裡不停地把玩着自己的生死劍。自從滴血認主之後,他就可以將它輕易祭出,只是不能煉化,除了亂砍,使不出它啥特別力量。

荊歌撫摸着劍身,眼裡裡閃爍着莫名的光彩。在他面前,分身盤膝而坐,一動不動,眼神沒有絲毫焦距,看上去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而實際上,分身已經在漸漸改變。

荊歌參照修真手段,琢磨着如何使分身紫氣增加威力。曾經見過荊無命他們擬氣化物,比如,將金屬性靈氣凝聚成一把金色大劍。荊歌就因此有了靈感。

如今紫氣還本歸元,純淨無比。荊歌按照黃天華的建議,並沒有用紫氣再吸收任何靈氣。因此,紫氣現在的攻擊力量比以前要小上太多。

曾經紫氣在吞噬大量靈氣之後,變得尤爲強大,一般的純真元的攻擊都有些拿不下他。

現在物理攻擊卻是大打折扣了。

黃天華的意思是,如果紫氣吸收其它能量,就會沖淡紫氣本身的力量,而且極不利於怨靈靈智的成長。怨靈要生出健全的靈魂,最重要的條件就是紫氣純淨。

只有純淨的靈氣裡才能衍生出靈物。

有利則有弊。若要紫氣的攻擊力量強,就要吞噬其它靈氣。而一旦這樣,怨靈的靈魂就無法成長。

現在的荊歌,較五年前幽冥山,卻反而弱小了許多,再對付那醜漢光頭,定然不是對手。

怨氣化靈,則爲怨靈。

整整堅持了一個月時間,荊歌無時無刻不在觀察着這把生死劍劍,感受它堅固鋒利的形態意境。一點一點,將整把劍都深深印到腦海裡。

他是在嘗試,以紫氣爲本,擬氣化物,看行不行。

既然紫氣可化分身,那化其它東西,也應該可以,這就是荊歌幾年琢磨下來,得出的結論。

等到荊歌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將生死劍一收,坐下來,念頭一動,分身立刻消失,被荊歌收回了體內。

然後荊歌慢慢閉上眼睛,將心靈慢慢沉浸,逐漸空靈,達到入定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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