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半夜洗澡

“我身上有寶石和珍珠,自然可以換到錢。有了錢就可以買吃的,還要買一間房子。可是這裡好象對小孩子很不方便,好象都被管住了。”荊歌暗想。

“就算有錢,他們多半也不會賣食物和讓我們找地方住。就是因爲我們是小孩子。這在輕水鎮也是這個道理。而且如果有壞人看到我有珠寶,說不定會來搶!一個兩個我還不怕,多了就不行,我還要照顧楚紅……”

警察透過後視鏡觀察了荊歌半天,見他眼神閃爍,似在思考什麼,不由對這個孩子越來越好奇,就問道:“你在想什麼?還有,你真的十一歲了嗎?怎麼看上去這麼小?”

荊歌的思緒被打斷了,不禁眉毛挑動,道:“我確實十一歲了。我在想以後怎麼生活。”然後他想了想,又道:“你有沒有這裡的地圖,可以給我看看嗎?”

“要地圖?”警察翻了翻,掏了一份本地的地圖給他,笑道:“你看得懂不?”

荊歌接過來一看,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還塗了顏色。直到現在,荊歌也沒機會學到什麼字,所以關於字的部分他看都沒看。

神識急速運轉,荊歌把整個地圖都背了下來,然後問道:“我們現在在哪裡?”

警察瞟了一眼地圖,隨手指了指一個地方。荊歌思考了一會兒,就沒再看了,只是心想:“這裡的地圖好奇怪啊,不知道是用什麼墨水畫上去的!”

“怎麼不看了?難道都記住了?”警察隨意問道。

“是的。都記住了!”

“什麼?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警察回過頭來,驚*望着他,見他又露出警惕之色,就又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幾年來,荊歌研究着怨氣,每天都把神識侵入紫色粒子裡面,長期被怨恨的情緒包裹下,他的性格已經逐漸變冷,對陌生人也會無緣無故地產生敵對情緒,也不相信陌生人,所以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加上荊楚紅的重要,不容有失,因此只要對方有一點異常,荊歌都會十分小心。

荊歌見他眼神真誠,也慢慢放鬆下來,道:“你可以講講這地方的一些情況嗎?”

警察愣了愣,心道:“難道他們是被人販子從其他地方拐到這裡又逃出來的?不像。我怎麼覺得他好象個外星人?”組織了一番語言,說道:“好啊。那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個警察,我的名字叫陳明,你可以叫我陳叔叔,這裡是……”

就在陳明介紹着這城市一些情況的狀態下,時間慢慢過去,天暗了下去。月亮出來,荊歌正思考着他的話,擡頭一看,就發現今天的月亮很圓,天空因爲晴朗而沒有云層遮擋。

荊歌看着月亮,臉上露出淡淡的茫然之色,忽然問道:“這就是月亮嗎?”

陳明對他的抵抗力已經逐漸增強,也就沒有露出奇怪的神情,看了他一眼,道:“是的,這就是月亮。”同時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就是要把這個奇怪的小孩子上報給國家,由他們調查。

“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今天就被我撞見兩個?”陳明始終覺得很荒誕。

陳明先回了一趟派出所,也沒說什麼,出來後就帶着荊歌兩人回了自己的家。

在乘坐電梯的時候,荊歌顯得有些緊張,至於荊楚紅,還趴在他背上睡覺呢!陳明本想幫他抱,卻被他堅決拒絕了。

看到荊歌揹着荊楚紅,連腰都沒彎一下,陳明心裡十分驚訝:“這小子力氣怎麼這麼大?”

陳明的家三室兩廳,在六樓。打開門讓荊歌進去後,荊歌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裡的佈局和自己世界裡的完全不同,也沒露出什麼表情,只是心裡默默盤算。

陳明笑道:“我老婆和女兒回孃家過暑假去了。家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你們隨便坐!”說完,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遞給他,荊歌接過,心道好涼,問道:“這是什麼?”

陳明只好耐心地教了他使用方法,然後說道:“你想了半天,準備以後怎麼辦?要不要我幫你尋找你們的家人。”

荊歌只喝了一口,覺得很不適應,就把可樂放在一邊,聞言說道:“我們沒有家人。”

“那我送你們去孤兒院可以嗎?在那裡生活的都是跟你們一樣沒有家人的孩子,會有很多阿姨照顧你們,也不會遇到壞人。”陳明想問他爲什麼會沒有家人,卻知道他多半不會回答,就換了個問題。

“孤兒院?”荊歌想了想,搖頭道:“我不去。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有壞人,我也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你有能力保護你的……呃,妹妹?”陳明對他的外表還是很不適應,心裡怎麼也無法想象這孩子有十一歲。

“當然!”荊歌輕輕一捏就捏碎了可樂的瓶子,看得陳明一驚。

“我真的很好奇,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從哪裡來的嗎?”陳明換了個姿勢坐好。

“我們是從外地來的。”荊歌只說了這個。

陳明想了想,就起身回房拿了個照相機出來,道:“知道這是什麼嗎?”看到荊歌搖頭,陳明放下心來,也不解釋,對着荊歌拍了兩張照片,就道:“你要洗澡嗎?”荊歌還是搖頭。

“那你們就休息吧!到這間房子來。這裡是廁所。如果還要什麼幫助,你就跟我說,如果餓了,冰箱裡有吃的,知道嗎?還有,別亂跑!”陳明四處指了指,細心解釋着。

荊歌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相機,也沒多問,只是點點頭。然後抱着熟睡的荊楚紅,走進了陳明指定的房間。

陳明看着他們進去後,掏出鑰匙想把房門鎖起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當夜無話。

早上,陳明早早起了牀。準備好早餐之後,陳明敲了敲門,叫荊歌他們起牀,等了半天都沒動靜。

陳明心裡一突,叫道:“不好!”打開門一看,就發現房間裡空空如也,他們果然偷偷走掉了!

……………………………………

“荊哥哥,我們都十幾天沒洗澡了,我身上好癢啊!”荊楚紅吃着一塊荊歌偷來的麪包,邊咬邊說道。

荊歌不用吃東西,只是看着她。聽她這麼說,也聞道她身上有異味,自己身上卻是沒有,好奇之下,也不知道問誰,只道:“我們晚上到公園裡找水洗好嗎?”

荊楚紅笑了笑,繼續吃了起來。

兩人現在坐在一處沒有什麼人經過的天橋下面。離上次遇上陳明已經過了十幾天時間。

這十幾天,荊歌偷了不少東西,像吃的、穿的都是偷來的。一點沒有犯罪的意識。

晚上就隨便找地方睡覺。荊楚紅雖然身體也很好,但還是有些受不了,不但瘦了,半夜還總是說夢話叫爹。

荊歌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憐惜,不只一次地想回去找那個警察陳明,但他總覺得不應該信任別人。

當初就是信任了荊楚蘇,然後才被荊無命抓住,這一點,荊歌一直耿耿於懷。

入夜,天黑了下來。荊歌帶着荊楚紅攜着偷來的衣服,悄悄溜到了公園附近。自從上次記住了地圖,荊歌即使不識字,也能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他記得剛到這裡的時候,給荊楚紅喝水的那個湖泊剛好可以用來洗澡。

至於衣服和食物如何偷來,有儲物手鐲這樣的寶物自然十分容易。隨便走入一個大超市,趁着沒人注意,隨便一裝就能到手。

有一次差點被抓住,這讓荊歌大驚之下,也越發小心起來。以他現在的見識,自然還不知道監測攝相頭這玩意兒的存在。

至於公園的圍牆,在荊歌面前純屬虛設。抱着荊楚紅一個助跑,再猛的跳躍就翻了過去。避開值班巡邏的人,繞到原來那汪湖邊,荊歌對荊楚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和她一起脫了衣服跳進水裡。

“荊哥哥,這水好涼啊!”雖然是夏天,但現在是半夜,水裡的溫度很低。

“噓,別說話!來,我給你擦背,快點洗!”荊歌還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瓶洗髮水,捏破了在荊楚紅頭上和身上抹了一些,輕聲道:“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很香的!”

荊歌搓出了許多泡沫,惹得荊楚紅咯咯直笑,也小聲說道:“這東西真好玩!好香啊!以後我們回去的時候,給爹他們帶一些回去,讓他們也舒服舒服!”

“別說話!”荊歌在她身上胡亂搓了搓,又洗了洗自己,就示意上去。

湖岸很高,水裡又不好借力,荊歌念頭一動,從手上噴出一根紫色繩狀光華飛射出去,纏住岸邊的欄杆,用力一拉,就抱着荊楚紅躍了上去。

荊楚紅拍拍手,笑道:“荊哥哥,你真厲害!”

“呵呵!”荊歌正要開口,就聽到腳步聲,知道有人過來,連忙拉着荊楚紅躲進了樹林。此時兩人都還沒穿衣服,樹林裡的雜草刮在身上,荊楚紅就要叫癢,荊歌卻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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