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屍啦!!!”
張富貴或許是太害怕了,要叫人救命,嗷的一嗓子就嚷起來的。一直圍在張福貴家看熱鬧的人聽見後全都圍了上來。
“操,都給老子讓開。”張福貴一開門竟然看到圍觀看熱鬧的有這麼多人,連罵帶推的擠了出來,然後沒命的往前跑,肩膀上的血流了一地。
大家都有些迷糊,咋了這是,難不成還真的又詐屍了?
緊接着又有一個人從家裡擠了出來,大家一看,心臟差點都嚇出來,這人竟然是已經死掉的張大爺!
“媽呀!詐屍了!!!”不知道是誰又是又是一嗓子,圍觀的人呼啦一下子全都散開了。
我也追了上去,此時八九點的太陽正大着呢,前面那條崎嶇的小土路上,穿壽衣長褂的張大爺正在猛追着張福貴。
我不知道張大爺爲什麼突然就要火葬,或許是他對這七個兒子真的是失望透頂了,所以纔要這麼捉弄他們吧。
唉,只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了吧。
“爹啊,我給你火葬,給你火葬還不行嗎?”
另外一邊,張福貴邊跑邊扯着嗓子回頭喊。只是張富貴並沒有向我們求救,或許他也知道,我們是絕對不敢去救他的。畢竟這裡可沒有趙柔,誰去誰就是找死啊。
只是後面張大爺並不說話,他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繼續往前追着。
“活該,遭報應了吧。”圍觀的人都是一個個的樂的高興,都罵罵咧咧。
“爹啊!你咋的啦?”突然張富貴那三歲兒子小寶跑了出來,他看着拿在前面還在不斷奔跑的張富貴,大喊着。他或許是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麼,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唉,這可憐的娃啊,當真是造孽啊。要不咱們上去幫幫忙,這張富貴的確是該死,不過這小寶卻不能這麼小的年紀就沒了爹啊。”有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看不下去了,把煙槍放進嘴裡嘬了一口說。
“我們倒是也想去,可是也沒這個本事啊。”有人說話了。
接着我就看到大家都朝着我這邊看了我來。我無奈的翻翻白眼,看我幹嘛啊?我昨晚也差點被勒死啊。不過我也知道他們不是在看我,是在看我旁邊有沒有跟着趙柔。不過在沒有看到趙柔之後,他們也就回過了頭去。
“弟弟,你能在這裡幹嘛啊,還不趕快上去救人。”趙柔或許是不放心我,生怕是出了點什麼事,竟然來了。
我很驚訝的指了指我自己,“叫我去,那不是叫我去送死嗎。”
“張大爺只是氣不過他的那大兒子,他能動全憑一口氣,氣沒了,他也就倒了。”趙柔跟我解釋說。
一邊說着,趙柔把手裡的那根棒子遞給我說:“把他打翻,氣就順出去了。”
不過我卻有點就不樂意,說真的我是真的不想去,那個張富貴真的是死有餘辜,是報應。再說了我要是出點事咋辦啊。
“弟弟
,你陽氣旺而且現在又是大白天,沒事。”趙柔似是看出了我的顧慮說。
我撇了撇躲在一邊的張甲,咋不讓他去,他陽氣也不弱啊,不過這話我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不過我也實在拗不過,算了算了,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我接過棍子,衝着張福貴大喊一聲:“富貴叔,往回跑。”
張福貴聽見後回頭看了我一眼,好像抓住一顆救命稻草,繞過一個柴垛子就往回跑,那張大爺就在後面死死的追着。
張福貴跑了這一路留了很多血,臉色發白,跑步都有些踉踉蹌蹌,他跟張大爺之間的距離也在縮短。
圍觀的人羣一看張大爺往回跑了,馬上就都散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看了一眼躲的遠遠的那些人,心裡忍不住罵娘。
其實我也害怕,誰不害怕?那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死人啊,不過事到如今,我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在這時候,着急可是沒有用的。
他倆離我越來越近了,我握了握手裡的木棍感覺有點太細了,應該再拿一個更大更粗一點的,不過現在也已經沒有時間再換了。
我像握棒球棍一樣把手裡的木棍握了起來,這時候張福貴已經從我身邊跑過去了,我看着張大爺離我越來越近,在他距離我不到一米的時候,我一咬牙一貓腰,一棍子衝着他的小腿輪了過去。
“啪!”
我的虎口一陣發麻,感覺張大爺的小腿跟個石頭一樣硬,我的木棍都直接給輪斷了。
不過這一棍子也確實用力了,他踉蹌了一下就倒了下去。他嘴裡嗚哇的叫了一頓就沒了聲響。張大爺瞪着我,兩隻眼珠“咕嚕嚕”的就滾了出來。
張大爺的身上一股腐爛的氣味沖天,我捂着鼻子就是一陣乾嘔,差點沒吐出來。
見張大爺半天沒動靜,大家又都圍了上來,可是又不敢靠的太近,以免他又詐屍,指指點點,腐臭味很大,但沒人敢上來處理。
“我說,老爺子這怨氣大得很啊,要不是順着他的心意,估計你下輩子都不得安生哦”趙柔雙手抱拳,衝着已經被人攙起來的張福貴說。
張福貴臉色煞白,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接着張福貴左右看了看,然後顫悠悠的衝着我走了過來。
看着屁顛屁顛走過來的張富貴,我心裡罵娘了,心想着他孃的你該不會讓我去送你老爹火化吧,日,你死個爹我比你還遭罪,當下我也是在忍不住了,把臉就拉了下來,臉色很難看。
“小林啊,你張叔叔我命苦啊,你瞧,現在又攤上這事。”他說着,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然後就從兜裡顫顫巍巍的掏出一張銀行卡說,“張叔叔這忙你可不能不幫啊,這卡里有一萬塊錢,就當是張叔叔我的一點辛苦費了。”
我眼睛一亮,一萬塊當真不少啊,雖然我的月薪也不少,但是要在那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裡攢下錢來當真是不容易,所以我還真有點心
動了。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同意了,反正到現在爲止見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大不了見勢不妙扭頭就跑還不行嗎,而且我是真的想將張大爺給好好的下葬,讓他可以在下面過上安生日子。
張福貴滿臉堆笑的把卡給我遞了了過來,不過我又謙虛的把卡推了回去,“不用不用,張叔說的哪裡的話。”我客氣地說。畢竟總不能人家給咱就收下啊,怎麼着也得客氣一下。要不那顯得咱多貪財啊,好像就是奔着錢去啊似的。
張福貴見我同意了也不推搡了,直接就想把卡收回去。我倒是着急了,一把就把卡給奪了過來。
“張叔你既然都這麼客氣,我也不能矯情了。”我笑着說,同時心裡罵道:“這老小子還真不是個東西。”
張福貴一臉不捨得看我把卡裝兜裡,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今天也不早了,再收拾收拾估計也得到中午了,所以我們決定明早出發把張大爺火化。
這屍體躺在路中間沒人敢碰了,而且一碰就是軟綿綿的,好像隨時都是散架了一樣。可是也不能就這麼扔在了外面,所以有人屍體上鋪了一張席子。而且又在屍體周圍壘了一圈磚牆,有專人在那裡看着,畢竟要是被野貓野狗吃了就不好了。
我自然是不肯一個人去,所以張福貴又給我安排了兩個人,一個是40多歲的老司機,一個就是張甲,張甲家裡過得緊,今年的學費還沒着落,所以當劉福貴說給他5000塊錢讓他陪着跑一趟時,他很爽快的答應了。果然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啊。
我們都盼望着張大爺能在路上安分點,千萬別再鬧啥事!
到了第二天凌晨的時候,我,張甲,還有那個老司機都聚集在了張大爺的那個祖宅家裡,趙柔這次也跟着來了,她這次只是跟着一塊玩的,因爲在她的眼中,張大爺算不上什麼太厲害的角色。
有了趙柔的陪同,我自然是也樂的高興了。心想着這一路算是安全了,而且還得到一萬塊的大紅包,想想心裡都有點小得意。
等我看到張富貴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都要比得上熊貓了,看樣子估計是一宿都沒睡了。我想應該是嚇的,畢竟見過自己已經死去的親爹兩次都活過來了,誰也睡不安寧啊。生怕半夜的時候一睜眼,自己那死去的老爹正站在牀頭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這麼一想,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或許是生死有別,對於已經死去的長大爺,我顯然是已經無法用平常心來面對了。
經過一整天的曝曬,張大爺的屍體已經是臭不可聞了。張富貴走過去之後啪嘰一聲就是跪在了地上,“爹啊,我這次可是聽了你的話要把你送去火葬了,您看在兒子我也不容易的份上就不要再繼續爲難我了好不?”
張富貴說完,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隨後又上了香和貢品,最後又嚎啕大哭的了一會,這才叫人把張大爺的屍體搬到車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