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幾句過後,趙柔疲憊的躺在裡屋睡着了,從回來到現在她幾乎沒怎麼說話,眉頭緊鎖。
看着她優雅的睡姿,不禁讓人想入非非,這時一個念想鑽進了我的腦袋。
糟糕,今天晚上要是再遇到那個的中年怎麼辦?
“撲通 撲通”
心跳不由加速起來。
剛想叫醒趙柔,一看那楚楚動人的姿勢,怎麼忍心?喊到嘴邊的話只好嚥了下去。
“喃無阿尼陀佛,喃無阿尼陀佛…”
手機鬧鐘響了起來,開門的時間又到了,我冷不禁打了個寒戰。
在經歷過這麼多離奇古怪的事後,我把手機鈴聲全部改成了佛音,一來闢辟邪,二來壯壯膽,鬧鐘也提前了五分鐘,免得到時又誤了時辰,引鬼上身。
我小心翼翼地開啓了店門,如往常一樣,外面早已霧霾霾一片,能見度不足五米。
探了探腦袋,在沒有發現異常後這才安心的坐下來喝口茶提提神。
今晚顯得格外的冷清,一直到凌晨三點還是如此,上班這麼多天來我還是頭一回遇見,沒有最好,最好以後都這麼安靜。
我端起茶杯,懶散散的翻着藥材手冊,既然入了行,咱們要對得起這份工資不是。
剛品了一口,微信裡又傳來了簡訊:陸鐵是鬼,他要害你,別走出藥店!
我實在納悶,每次都是大晚上的發這些玩意嚇唬人,特麼逗比一個。
懶得理他,我放下手機繼續研究着藥材,這時門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聲音越來越近,不會是那個光頭中年吧?想到這,胸口頓時發悶。
漸漸的,那人從迷霧中露了出來,原來是陸鐵!
陸鐵徑直走到了門口停下了腳步,手裡還提着一捆中藥包。
“怎麼是你?”,我疑惑的問道。
“呦,不歡迎吶?”
“不…不是那意思,這三更半夜的你跑這來幹什麼?”
“哦是這樣,早上的事情聽村裡人說了,特地過來表示一下感謝!這是我剛從村裡老神醫那要來的中藥,專門給你配的,聽說在壯陽方面特別有效果,給!”,陸鐵笑呵呵的撓着後腦勺。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了,以前同宿舍的時候都是我照顧他,興許經歷過事情人也成長了不少,想想還有點小感動呢。
“咱們兄弟還客氣這個,來,進來喝口茶,我一個人正好悶得慌”,有他陪我這膽量一下子爆棚了。
“不了,哥,那個我們出去喝幾杯如何?首先是爲了表示感謝,其次有點事情也想找你商量商量”,陸鐵客客氣氣的說道。
真是奇了怪了,這陸鐵還有這麼恭維的一面,我正想一拳下去給他來個痛快,讓你裝。可仔細一想,人家學會了世俗這一套也不是什麼壞事,出了社會人總會變得現實一點,哪能像在學校那般單純,就由着他吧。
可是我這一時半會也走不開,就差那麼一個多小時門就關了,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終嘛。
“算了吧,這麼晚了誰還開着飯館,改天吧,你的心意哥領了哈”,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想要推脫過去。
“別呀,地點我都選好了,酒菜也都備下了,就離這不遠。哎你以前可不是這性子”,陸鐵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去,這小子現在倒爽快起來了,最終還是露出本性了吧?
是啊,想想同學那會,我和陸鐵那就是敢死二人組,通殺全年段,遠近聞名,這倒不是說我們的酒量很好,但是我們有酒膽,敢喝,不過每次都是爬着回來的。
我的情緒一下子被陸鐵點燃了,看看屋內正熟睡的趙柔,有她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何況就剩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走吧,幹到天亮!
心裡吵架的兩個小人終於達成了共識,心情一下子舒暢開來。
“好,走就走,還怕了你不成?”
說完,我拿起了手機正往屋外走去。
剛踏出左腳,一股巨大的意念猛地衝進我的腦海,好像有什麼不對?到底哪裡不對勁?
是手機裡的微信!
一時間我愣住了,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就這麼杵在那兒。
“哥?走啊!”
“林辰?”
半天我纔回過神來,看了陸鐵一眼,隨即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噢 噢,那個…”
“那個我還有點事,今晚真去不了,改天一定陪你喝到天亮,啊”。
趁着說話的時間,我趕緊收回了左腳。
陸鐵看我縮了回去,趕緊伸出雙手想要抓住我的袖口,還好我反應迅速,立馬躲進了門內。
“你…你快回去吧,我真有事,有位客人的藥忘記煎了”。
我趕緊轉過身子不去看他,假裝匆匆忙忙地煎着中藥。
藉着櫃檯玻璃的反光,只見陸鐵眼裡泛着微微綠光,隨即慢慢範紅起來,我不敢再看,低下頭煎藥,嘴裡默唸着“菩薩保佑”。
“那我先走了啊,哥,有空我會再來找你的”,過了一會陸鐵說道。
那說話聲聽着如此震盪迴腸,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似的。
我偷偷眯了一下櫃檯玻璃,人已經不在門口了,這才慢慢轉過身來。
由於過度緊張,當時有沒有聽見離去的腳步聲,已不得而知,只知道手心後背早已冷汗淋淋。
五點一到,我準時關上了店門,心裡的石頭頓時落地,這種心驚膽戰日子到什麼是個頭啊!
鎖好店門,我直接攤在了靠椅上,呼呼大睡起來。
“不,不要…別過來!”
“咣噹”
只看到女鬼一身的紅裝,披散着頭髮正雙手揪着自己耳朵,慢慢把臉湊過來時,被頭頂的一記重拳敲了一下,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哎呦喂,疼,疼死我了”,我雙手抱頭用力戳着頭皮。
“睡得跟死豬似的,擰你耳朵都不好使”,此時趙柔正站在我面前,雙手叉腰,撇着嘴巴。
“還不快去洗漱洗漱,準備出發了!”
我狼狽的走進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個冷水澡,提提精神。
早上十點多,我們再次走進了陸家鎮,這裡的光線似乎比上次還要昏暗許多,總有那麼幾片烏雲飄在村子的上空,揮之
不去。
趙柔這次沒拿陰冷花葉讓我含在嘴裡。
“怎麼,不捨得陰冷花葉啦?”,我調侃道。
“現在含頂個屁用,你看看這裡的陰氣有多重”
本還想跟在趙柔的身後,偷偷喵下她的姿色,被這一句給吼醒了。
下了車,我們直奔陸鐵家裡,只見陸鐵一人靜靜的坐在搖椅上面,晃晃悠悠,目光呆滯的看着天花板,就跟昨天剛復活的時候一模一樣。
“陸鐵,我來看你了”,我試探着說了一句。
聽村裡人說,從昨天到現在他都是這個樣子。
“去,摸摸他的心門,看有沒有心跳”
我剛想推脫,趙柔惡狠狠的對我使了個眼色,估計我要不去第一個先被她吃了。
我小心翼翼的移動着步伐,剛走到一會,趙柔的右膛腿落在了我屁股上,你丫真疼呀!
來到陸鐵面前,我用手在他眼前揮舞了幾下,仍然沒有反應。
於是我更加膽大起來。
“啪”
右手直接捂住了他的胸口,隱約感到了心臟的跳動。
仔細一聽,你妹,那不是我自己的心跳聲嗎,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我再次定了定神。
沒有?!一點心跳的感覺都沒有!
我又摸了摸他的手腳都是冰冷的,但是呼吸的鼻音還是明顯的,隨即我後退了幾步,轉身向趙柔搖了搖頭。
“你們來了?”
當我轉回來的時候,陸鐵還是躺在搖椅上一動不動,眼珠子卻慢慢轉向了我這邊。
“這......這不,放心不下,又過來看看你”
我強顏歡笑說道。
說話間,趙柔走了過來,罷了罷手,做了個讓我退下的手勢。
一直以來,對於趙柔我都充滿了好奇感,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本事。
只見她輕輕從衣袖中取出一根樹枝,枝上還留有點點粉花,口中振振有詞後,樹枝化作一團粉末,然後將這些粉末一吹,隨機飄散在了陸鐵的身上。
此物名叫桃樹木,也就是桃樹的枝幹,法名:雷印,爲五木之精,古書上記載有鎮宅辟邪的功效。
片刻,我和趙柔都彎着腰瞪大了眼睛注視着他,陸鐵也瞪大了眼睛注視着我們。
“咳 咳”
趙柔輕咳了兩聲。
“看來你還真是命大,身體沒什麼異樣,恭喜恭喜呀,呵呵”,趙柔皮笑肉不笑地走了回來。
“哦,是嗎?不過我看你們倆的身子骨可不大好呦”,此時陸鐵的聲音變得尖銳,不大像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
話落,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狂風大作,呼嘯的聲音猶如鬼哭狼嚎。
趙柔伸出左手,掐指一算,大叫了一聲。
“不好!”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正直中午,按理說是陽氣最旺的時候,但俗話說有正必有邪,有光必有暗,在即將靠近十二點之時也是陰氣最盛的時候,那就是“六個一”,即十一點十一分十一秒。
再加上這裡是陰氣重地,趙柔算出了時辰,可惜爲時已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