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聽說有病人要殺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啊?”病房的門突然被撞開,幾個醫生和保安一窩蜂的衝了進來,大聲詢問着。
我趕忙就把被子蓋在已經昏迷過去的二狗哥身上,嬉皮笑臉的對那醫生說:“醫生,您誤會了,我們哥倆在醫院呆了太久了,煩的要命,鬧着玩呢。”
醫生環視一週,見真的沒什麼事情,很不滿意的瞪了我一眼,“這裡是醫院,別瞎鬧!”
“是是是!”我趕忙應着。
那醫生一招手,又帶着一幫人一窩蜂的出去了。
二狗哥纔不是精神病,他只是傷心過度再加上剛剛收了我的刺激纔會變成那樣的,他不可以進去那種地方,跟真正的精神病呆在一起,那是我絕對不會允許的。
我把二狗哥小心的放在了牀上,然後拿來被子給他蓋上,讓他看起來就像是睡覺一樣。同時我的心裡已經徹底的打定了注意,二狗哥對劉小蘭愛的實在是太深了,甚至都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雖說我之後的做法會有些過分,不過我一定要在二狗哥的記憶中,把劉小蘭徹底抹殺。這對二狗哥來講是一種解脫與拯救。
如果在以後的歲月裡,二狗哥比我先死的話,或許我會把這段關於他的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到時候如果他還埋怨我的話,那就儘管埋怨吧。
再看了躺在牀上的二狗哥一眼,我跟趙柔轉身就走了。
……
“就是這兒了吧?”師傅,也就是趙柔,沿着屋子環視一週,問道。
這就是老郭樓下的那間屋子了,差不多一百多平米,裝點得很具有現代氣息,只是雖說現在是上午,窗戶大開,但是外面的陽光好像被什麼隔絕了一樣,偌大的屋子裡有些昏暗,一絲絲涼氣鑽進身體裡,凍得我汗毛直立。
我走到窗戶前伸手摸了摸,好密的一層霧水,看來這屋子裡的溫度不是一般的低啊,屋子裡的陰氣很大。
門口站着一對中年看起來等待已久夫婦,他們正往手上不停地哈着熱氣,“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這,這屋子裡不乾淨啊。”
師傅擺擺手,示意他長話短說。
中年男子站出來了,縮着脖子往四下瞅了瞅,道:“師傅你也感受到了,這大夏天的,屋子裡卻冷得要命,跟冰窖似的。而且啊,我家根本沒有小孩,可是我每天早上醒來,手裡都會被塞一本童話書或者小玩具什麼的,搞不懂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總之這屋子真是邪得很啊。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牆角上放着一隻瓦楞紙箱,裡面裝滿了各種小玩具或者童話書什麼的。想來,應該就是這些了。
師傅一邊圍着這間屋子轉了轉,一邊煞有其事的很簡短地介紹了一下他的業務,抓鬼一萬,除穢三千,看風水兩千五……
我愣住了,沒想到趙柔考慮的還挺詳細的嘛,竟然連業務跟價錢都想好了,簡直就像是真的一樣。不過越是能以
假亂真才越好。
那中年人趕忙說:“捉鬼!這個屋子裡肯定有鬼!”
師傅點了點頭,對那對中年夫婦說:“今晚我跟我的徒弟要單獨在這間屋子裡待一宿,跟那個鬼會一會,這裡或許會很兇險,你倆今晚就在別處湊合一晚上吧。”
對夫婦聽完之後連連點頭,收拾了一些簡單的東西就走了。
臨走到門口,卻被我給叫住了:“咳,我跟我師傅今天來得急,午飯還沒吃呢,剛剛路過寒舍,看到樓底下有賣小籠包的,可否給貧道買些來,填填肚子啊?”
那對夫婦自然沒話說,趕緊就跑下樓了。
我這倒是實話實說,今天我直接睡到了下午,根本就沒有吃午飯,現在肚子餓的要命,已經開始咕嚕咕嚕的跟我抗議了。畢竟上陣不餓差兵,我一定要吃飽了纔有力氣。
我問趙柔,她怎麼對找鬼的業務這麼詳細,難不成真的是她臨時編的?
趙柔看了我一眼,“姐姐我以前就是做這個的,對這些當然是熟的很了,要介紹一下業務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明白了,這趙柔有一身捉鬼的本領,不一定只是興趣而已,肯定是把這個當作了職業。不過等我想要細問的時候,趙柔卻死活不說。見她這樣,我倒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畢竟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嘛。況且我要是再死不要臉的追問下去的話,估計她就又要打我了,趙柔下起手來完全就是隨性的,沒輕沒重!
就這麼一直等到了傍晚,這屋子裡已經很黑了,等太陽落山的時候,這屋子裡就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了。只是透過那黑洞洞的窗子,依然可以看到外面是一片燈火朝天的景象。黑的好像只有這間屋子而已。
看時候差不多了,我把窗戶關上,把窗簾全都拉上,此時這個屋子,已經成了一個只能出不能進的密室了。
我跟趙柔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屋子實在是太冷了,所以我們兩個都找來一張毛毯披在身上。
沒什麼好看的電視節目,睜眼看了一會,眼皮就耷拉下來了。
“叮咚……”
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門鈴突兀地響起,在這空洞洞的屋子裡顯得格外刺耳。
我跟趙柔都是一個激靈,那尚未完全閉合的眼睛馬上就睜開了。
是誰?難道是那對夫婦,不可能啊,之前就警告他們今晚不要回來了,而且估計他們也沒膽子回來了。城市裡的鄰里關係冷淡得要命,不可能是串門的啊。會是誰呢?
門鈴還在響着,一開始還是停一下,響一下。可是到了最後已經是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了。
師傅給了我一個眼色叫我去開門,我嚥了口唾沫,抓着一把桃木劍就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把門打開後,然後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是誰啊?”
“一隻路過的吊死鬼。”
還沒走幾步,那門鈴又響了,很急促。
我打開門,剛想趕跑他,卻看見那隻吊死鬼倒是很禮貌地施了一禮,道:“小生髮現這間屋子裡竟然有正氣浮現,心下奇怪,特來拜訪,原來是道長,小生這廂有禮了。”
我一愣,這鬼說話還文縐縐的,看來已經是很早就死掉了。
趙柔擡眼看了看,“別文縐縐的,有屁快放。”
這隻吊死鬼在這裡呆了有些年頭了,趙柔就問這屋子裡是誰在作祟,吊死鬼在胸前畫了一個半圓,說:“腿長臀翹的大胸婆。”
“胡說,明明是個尖牙利嘴的小子,可怕得很!”一個無頭鬼突然從一旁鑽出來說。他一隻手抱着被砍掉的腦袋,一隻手左右比劃。
這倆鬼激烈討論了半天都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趙柔就把他們全都踹出去了。
不過這也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起碼知道了這屋子裡估計是有兩位,一個大胸婆,一個鬼小子。
鬼怪一般都要午夜纔出來的,現在纔剛剛九點多,我定了個鬧鐘,跟師傅躺在沙發上就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覺脖子上一陣搔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正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孩子正朝我咯咯地笑着,他一邊笑,一邊用手指頭沾着口水給我洗脖子,見洗的差不多了,露出一口燦白的小牙,猛地咬了下來。
情急之下我一隻手推出去,正抵在他的下巴上,然後抽出另一隻手來一拳砸在他的腦門上,那小鬼吃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赤裸着逃跑了,鑽進了衛生間。
黑暗中我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腳跨在茶几上,桃木劍尖直指,威風凜凜地大喝一聲:“站住!”
趙柔被我嚇醒了,一下子就爬了起來,還沒等說上一句話,頭頂上的電燈閃了兩下,滅掉了。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對面的衛生間裡卻發出了幽綠色的光,在這夜裡顯得格外瘮人。
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冷風吹來,起風了?不,我關了窗子!
我抓起桃木劍轉身使勁一揮,揮空了,後面什麼都沒有。
衛生間裡突兀地響起了嘩嘩的水聲,並且伴隨着嗚嗚的哭聲。屋子裡颳起了陰風,頭頂上的電燈左右搖晃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要是一般人看到這種場景估計早就嚇瘋了,不過要是對一個恐懼的東西而不會感到恐懼,要麼陌生它,要麼熟悉它。
趙柔突然從隨身包裡掏出一個摺疊小凳子坐在了衛生間門口,開始了他的諄諄教誨,“裡面的,你既然已經是已死之人,就不要再繼續在人間作惡了,陰陽兩隔啊,在這裡呆下去對你沒有好處的。倒不如跟我回去,以後投胎去個好人家,這樣……”
我一愣,不明白趙柔今晚怎麼這麼多話。
衛生間的門突然砰地一聲打開了,門面狠狠地撞在了趙柔的腦門上。
趙柔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可是在落地的同時竟然將早就藏在手心裡的道符丟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