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澄澄知道,自己現在只能找陳建國幫忙了。
“陳建國,你在哪,限你一個小時之內來聯合大學找我,不然有你好看。”
她知道陳建國在那個神神秘秘的、很多大佬保護着的律師事務所工作過,她也知道那裡的角色都不簡單,聰明的她很快便意識到那裡的人有可能會跟這次行動扯上關係,因此,陳建國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我在搞研究,這幾天進入關鍵階段,沒有辦法出去,過幾天再說,不好意思。”
陳建國再也聯繫不上了。
尹澄澄還算比較天真,她只覺得陳建國有自己的事沒辦法幫自己是人之常情,何況她並不知道建國已經經歷了非人的訓練,不論是在現實還是原世界裡,他都能將一些絕技使得遊刃有餘。
看來,所有的信息還都是有所保留的。
事實上,陳建國在逃避。
就算他沒有動過尹匪謙一根手指頭,但他仍然難逃干係,他是發動怪物襲擊的人,他是韋寶寶所做的一切的幫手,他不敢想象如果被尹澄澄識破,那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陳建國,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他沒想到,韋寶寶此刻竟然在學校的門口等着他,他並不想出去,在逃避尹澄澄那可憐而急躁的眼神時,他同樣在逃避自己曾經所做的自己不願意做的錯事。
“我很忙,走不開,對不起。”
“你必須出來,事關尹匪謙的事。”
沒辦法,他只得出去,正好他也想跟韋寶寶商量一下如何才能擇清自己。
“說吧,找我什麼事?”
“上次那件事,謝謝你。”
“別,對了,你最近在忙什麼,沒什麼事吧,虐待人這事,以後還是不要找我幹了,我幹不了。”
“我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上次潛入尹公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不管什麼人來找你調查這件事,你就說不知道就好了,切記,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我走了。”
“唉你這什麼意思啊,能不能說清楚啊?”
算了,也罷,陳建國如釋重負,儘管自己根本無法脫得了干係,但既然負責人發了話,那自己爭辯太多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其實,陳建國本不應該被韋寶寶帶過去執行下一步任務,同時,韋虐待尹匪謙的行爲並不是上級所佈置的任務。
“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尹匪謙的事且不說,陳建國是一張牌,怎麼能讓他隨意出現在容易暴露的環境,你太不理智了,找到替身,必要時可以讓替身赴死,所有痕跡去處理乾淨,你的新搭檔老狄已經上任,不過這次他是你的領導,以後如果再出現這種不理智的情況,你就別在地球呆了。”
韋寶寶被上級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番,上級沒有想到韋寶寶這個平時還算理智的人會做出那樣不成熟的事,暴露陳建國,她們將失去一張有價值的底牌,那將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損失。
韋寶寶的情緒很低落,她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不過現在,她越來越發覺上峰對陳建國這個人的重視並不是那麼簡單,她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報告!尹小姐,我們在韻海水庫旁發現了兩個男人的屍體,他們身上有刺殺尹隊長的密文。”
“快帶我去!”
尹澄澄最近格外敏感,儘管很多人爲了她的懸賞無所不用其極,但她來者不拒,照單全收,每一次進展都要親自過目。
“就是他們兩個,經過化驗,確實是蘇美爾人。”
尹澄澄仔細查看,生怕有一點兒遺漏。
兩人身上都有蘇美爾人的生理特徵,其中一個高個子的身上還有一副藥劑。
“拿回去化驗一下,小李,你是怎麼發現的?”
“小姐,他是龍副隊長殺死的,他說這兩個人企圖到大本營偷走名冊,在搏鬥中被殺死了。”
尹澄澄有一點疑惑,能夠秘密潛入尹公館並把哥哥搞成那樣子的人,怎麼會輕易被KO呢?
不過想到是高手殺掉的,她便沒有再追究。
“爸爸,兇手已經找到了,哥哥的仇報了。”
“那就好,我不希望你再參與此事了,一個女孩子,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不過這次幹得不錯,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冒險了,冒險的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幹,不然要他們幹嘛的。”
父親的話讓她很不爽。長久以來,父親都在質疑自己的能力,即便她作爲戰略高手併發明瞭尖端武器,但他仍然不願意讓自己直接參與到一些真槍實彈的任務重去。
“您注意身體。”
她覺得很悲傷,做了那麼多事,卻永遠得不到認可,或許,這就是她長久以來不服輸,不願意嫁人謀求安穩的原因吧。
不知不覺間,尹澄澄竟然來到了中南區域陳建國家,在這裡,她曾和建國有過一個美妙的夜晚,或許,在這裡她才能找到自己的歸屬感,那種對於某個人的信任。
“吱嘎。”
門突然開了,拿着手提包的陳建國和正在門口徘徊的尹澄澄差點撞了個滿懷。
“建國?你不是在冰火島麼?”
建國沒辦法掩飾自己逃避的眼神,他驚了一下,故作鎮定地作出回覆。
“你你怎麼在這,我來拿點東西,我知道你在忙,所以不想打擾你。”
“我又沒問你,我知道你有事,我能進去麼?”
“好,好啊。”
儘管陳建國看起來不太熱情,甚至有些爲難,但尹澄澄已經顧不得那些。
陳建國一關上門,她便轉身抱住眼前這個男人,無助的淚水開閘一般傾瀉而出,陳建國覺得自己的衣服溼溼的,暖暖的。
“建國,我真的好難受,好煩,你明白麼,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着平時霸道的熟女此刻卻想受了傷的綿羊一般倒在自己懷裡,他下意識地撫摸着尹澄澄的頭髮,他很自責,此刻,他也很溫柔。
“建國,你爲什麼不說話,你不喜歡我麼?”
她一把推倒了陳建國,生理上的反應迅速搶佔了他內心的愧疚,分泌的多巴胺像是勇猛的武士,將他所有的血液集中在一處,此刻,就算是魂飛魄散,也心甘情願。
“建國,你好像一直在躲着我,你在逃避什麼?”
他的心咯噔一下,一切,都柔軟了起來,是啊,他在逃避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