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四章殺心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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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陰無陽,無風,無雲,無水……

背陰山山巔之上,帝紂孤身矗立,這一站就是七日七夜的不眠不休。

他整個人都近乎投入到了,無有窮盡的先天大道玄妙之中,簡直就是不可自拔,幾乎於如癡似狂一般。

雖然,這一座背陰山只是北陰酆都大帝的一具後天軀殼,內中真正的精華不存,並無多少的先天真諦蘊含其中。

可是,這背陰山的前身,到底也是北陰酆都大帝的一部分,那一位北陰酆都大帝成道先天,自身從內而外蛻變,化身先天大道形體,亦使得這一具後天軀殼,沾染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先天之密。

對於先天大道中人,這一絲一縷的先天之密,可能連一點皮毛都算不上,可是對後天絕頂的大能中人來說,就是幾件第四品絕世神兵,也換不來這一絲一縷的先天神機顯化。

帝紂捨棄了以北陰酆都大帝殘軀,一步登天鑄就先天根基的捷徑,而是以自身大智慧、大毅力,以北陰酆都大帝的殘軀爲師,演化一條獨屬自己的先天道路。

錚!錚!錚!可是,就在帝紂參悟先天之道,正入佳境之時,一陣陣殺伐金戈之音,自背陰山下驀然響起,將沉浸入先天之境的帝紂驚醒。

“出事了?”帝紂徐徐睜開雙眸,猶如黑寶石般清澈的眸子中,閃爍的驚心動魄的精彩。

這一道道金戈之音,本就是他麾下親衛所發。

哪怕他神通無量,一身法力廣大,但身居高位者,一定的出行儀駕還是需要的。而這些駐守山下的親衛,就是帝紂儀駕的一部分。

只是背陰山爲惡鬼道一大險地,沒有生機可以存續,一般修行人更是來都來不得。

這些親衛雖然不乏高手,可是似帝紂一般在惡鬼山呆上七日七夜的人物,當真是幾千幾萬幾千年都難出一個,親衛們哪有這般本事。

“果然啊……”帝紂伸手一招一攬,接過自山下飛來的一道金光,金光中包裹着一枚青色玉符,流轉着朦朦朧朧的清光。

“確實出事了!!”他輕聲呢喃,一步邁出天地反覆,化作一道遁光落入背陰山下。

…………

“玄陰大魔王!”

背陰山下,回到軍營大帳之中,帝紂面上神色凝重,正身端坐在一太師椅上,身旁公案上一卷軍情急告,靜靜的攤放着,眸中神光內斂爲一點,低聲唸叨了一句。

這一卷軍情急報,是經過幾位最上位鬼神之手,以鬼道神通傳書,幾番週轉之下,才呈到帝紂的案前的。

翻閱了一會兒軍情急報,帝紂嘆道:“這,應該就是羅酆六天的底蘊了!”

此時此刻的前線戰場,紂絕陰百萬強兵幾度由着敗象,幾大天宮聯手佈下絕世殺陣,八十一面玄陰神煞大旗當空搖拽,其間一尊玄陰大魔王相穩坐陣眼,讓紂絕陰天宮百萬雄兵不得寸進。

任憑紂絕陰天宮不少大高手,乃至於古老者們紛紛出手,都撼動不得這一座玄陰神煞大陣,更撼不動坐鎮玄陰神煞大陣中央的玄陰大魔王。

只此八十一玄陰神煞陣詭譎莫測,以及一尊玄陰大魔王相,就讓紂絕陰天宮損折了不少高手,不只是十數尊鬼道天人被其轟殺,更有着三尊鬼道大能者修行一世的道果,被生生粉碎成虛無,一身歷劫的鬼道神通法力十不存一。

“玄陰,玄陰,嘿……或許,真的是……那件禁器!”帝紂緩緩捲起公案上的布帛,以紅繩將布帛束住後打了個結,放置在公案旁的一角。

“玄陰大聖!!”他的面上雖然帶着凝重之色,可是舉止間仍然從容有度,彷彿天塌地陷,兀自屹然不動,一顆道心萬劫不磨不滅。

“既然……那一尊玄陰大魔王,是以’玄陰’爲名,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手指輕輕敲擊着公案,發出一聲聲’碰碰’的迴音,帝紂沉思良久,暗暗的嘆息着:“莫非,真是天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倘若這尊玄陰大魔王,真是如吾想的一般來歷,那幾大天宮的魄力,還真是不可小覷了。”

“而且,能讓這些人下的狠心,不惜一切代價動用禁器,亦是吾將這些人逼的有些狠了!”

紂絕陰天宮爲羅酆六天之首,論及勢力之強大,絕非尋常天宮所能望其項背的,自然也有着幾件,必須鎮入天宮寶庫深處的禁器,對這些禁器的存在與妙用,一一瞭如指掌。

作爲惡鬼道傳承最久遠的勢力,紂絕陰天宮的底蘊遠超任何人的想象,對上古禁器的本質,也瞭解的比其他幾大天宮通透,自是知道禁器需要付出的代價,會有多麼的慘重。

而能讓幾方天宮,都下定決心使用禁器,帝紂也不知是喜是怒。

“不過,想要拼個玉石俱焚,魚死網破,也不讓吾好過,可是魚一定會死,網卻不一定破啊!”

帝紂明亮的眸子中,似乎演繹着諸法森羅,一點陰氣垂落徐徐,參演善惡生死分明之意。

自背陰山一行之後,帝紂修行愈發臻入了一重不可言述的境地。以北陰酆都後天殘軀爲師,以無名大道爲用,一身神通法力之精進,到了令人駭然聽聞的地步。

正是愈發臨近先天之道,臨近於先天大道之形!

此時此刻的帝紂,看似較比以往平庸了許多,可是真正的內在之本,卻是極爲的接近先天之態。

不論神通法力、道軀法體,只論本身的道心道性,就比初入背陰山之時,可怕了不知多少倍。

可謂是是真真正正,煉就了一顆無垢先天道心矣!

“所謂的玄陰大魔王,便是那一件禁器又如何!”

帝紂心神八方不動,望着帳外的蒼穹,道:“縱然玄陰大聖的本事了得,能與先天大神通博弈,可是一個敗亡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死鬼,就憑着祂的一件法器,就想力挽狂瀾?”

他低聲冷笑着:“嘿……也是狗急跳牆了,何其的不智耶……竟是連玄陰神煞陣這尊禁器,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拿出來用,亦真不怕獲罪於天啊!”

自前方戰線傳來的緊急軍情,並沒有動搖帝紂的心志,甚至都沒有讓帝紂的心神出現一絲波瀾。

可是,對其瘋狂也不得不防,以及幾大天宮動用禁器的行爲還是讓帝紂感到了一絲絲的危險。

畢竟,幾大天宮都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就是一時不能威脅到帝紂,可是若是造成的破壞太甚,損失最大的也是帝紂麾下勢力。

“八十一玄陰神煞幡,確實是一件了不起的禁器,可是也不是真的無敵於世。以爲只是幾件禁器,就能讓吾統一羅酆六天的大勢,也確實是天真的可以!”帝紂眸子中一片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也許,吾該將這些人不切實際的臆想,徹徹底底的碾碎纔對。”帝紂面上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只是這一絲笑意之高渺,猶如茫茫蒼天,皓皓天意在上,帶着無盡的冰冷意味。

…………

轟!隆!隆!

此時的前線戰場之上,一道道鬼術神通綻放在蒼穹之上,鬼道大能坐鎮一方,鬼道天人廝殺天際,一列列鬼兵鬼卒方陣,演繹着鬼道軍陣,無邊煞氣殺伐之意,在這一方戰場的上空蜉蝣不定

隆!隆!隆!神通與神通的碰撞,術法與術法的較量,一道道法力餘波震盪着山巒,一縷縷氣機粉碎一片片地貌。

“殺!殺!殺!!”

在這戰場之上,一尊尊鬼道天人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灑脫超然,恍若一位位索命修羅夜叉般,肆無忌憚的掀起一場又一場的殺戮。

幾百萬鬼兵鬼卒的混戰,戰線一度拉長到幾千裡,喊殺聲連綿不斷,驚起無數的波瀾起伏。

在這一方橫縱幾千裡,近乎於上萬裡的大戰場上,又被分割爲一個個小戰場,簡直就是處處殺機蒸騰,處處血色瀰漫。

當然,只是區區的幾千裡,乃至於萬里之土,對於鬼道大能、鬼道天人們而言,依舊只是咫尺之間。

可是對戰場上拼殺的鬼兵鬼將們來說,卻是一場看不到盡頭的血戰,其中的殘酷兇狠程度,要遠遠超過任何人的想象之外。

這是一場醞釀了無數載的大戰,關係着羅酆六天的統一,是自千百萬歲月之前,六天統治基礎漸漸分崩離析,幾方勢力各據一方開始,就有了這一丁點的苗頭,註定會有這一場大戰。

各方天宮準備瞭如此多的歲月,一朝爆發而起,絕對是石破天驚。

羅酆六天作爲惡鬼道當之無愧的統治級勢力,在這一方橫跨幾千裡的大戰場中,鬼兵鬼卒演繹的戰陣,戰力極端的強大,能鎮殺頂尖鬼道大能如若無物。

可是在戰場全居之上,真正值得人關注的範圍,還是那幾尊屹立巔峰的高手,以及幾方天宮準備的殺手鐗,由着玄陰大聖親自出手,留下的玄陰神煞大陣。

“吼!吼!吼!!”

十萬八千玄陰鬼兵演化玄陰神煞大陣,八十一尊鬼道天人揮舞着寶幡,一個個猶如蝌蚪般的文字,在八十一面玄陰寶幡上游走。

玄陰大魔王腳踏山河,萬丈玄陰鬼軀猶如山巒,赤腳披頭散髮,滔天玄陰氣駭然莫匹,每一步重重踏出,都象徵着無邊的災禍連綿而起。

“殺!殺!”

貴屬紂絕陰天宮的一尊尊鬼道大能、鬼道天人,目睹着玄陰大魔王的威勢滔天,幾乎橫掃所有的鬼卒鬼將,稍弱一些的鬼神在這一股氣機之下,當即被震的三魂七魄俱消。

“玄陰大魔王!”

在一聲聲尖銳的叫聲中,不乏帶着幾許驚恐之色,這是發自內心的驚慌恐懼,是這一尊玄陰大魔王以戰績堆砌起來的恐慌無助。

在這一方戰場之上,十數位紂絕陰天宮的鬼道天人,被這一尊玄陰大魔王打成齏粉,更有幾尊鬼道大能在這一尊大魔王面前喋血逃遁。

八十一玄陰神煞大陣不愧禁忌之名,只是僅僅在十幾日內,就讓紂絕陰天宮一方嚐到了厲害。而有着玄陰神煞大陣壓陣,也致使紂絕陰天宮不斷的潰敗,損兵折將不計其數。

雖然紂絕陰天宮在低端戰力上,遠不如四大天宮聯合之勢,可是紂絕陰天宮在頂端戰力上,卻是一直佔據着優勢。

這也是爲何紂絕陰天宮能以一敵四,尚且還能遊刃有餘的原因所在。

可是,有着如此明顯的優勢,還被玄陰寶幡輕而易舉的替代,演變成了紂絕陰天宮今時今日的崩盤之勢。由此亦可見玄陰神煞大陣的可怕,不愧是溟海虛空之中最富盛名的一件禁器,幾有摧枯拉朽之力。

“戰!戰!戰!”

一面面玄陰神煞寶幡高懸戰場之上,一尊尊鬼道天人執掌着玄陰寶幡,調用天地間的陰煞氣機,化作一重重大浪潮汐。

“吼!!”

這一尊玄陰大魔王相的萬丈玄陰鬼軀,只是輕輕一動就是山崩地裂,呼喝間雷霆雨露,威勢之強更甚以往三分,彪悍的一塌糊塗。

幾位帝主站在一處隱秘的角落中,緊緊的注視着萬丈玄陰巨人,看着玄陰巨人舉手投足間所做的一切,良久開口問道:“可惜……他,到底還是沒有來?”

“紂絕陰的那位帝主,也是個年輕氣盛的角色,吾等動用了這一件禁器材,才讓吾等佔據優勢,他不可能對吾等的存在坐視不理的。”

一位老帝昏黃的眸光中,流轉着一絲絲的淡漠,看着戰場上的烽煙四起,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鬼兵鬼神魂飛魄散。

“可是,他到現在都沒出現,這就令人有些失望了。”一位中年帝主臉上焦躁無比,道:“吾在紂絕陰的細作呈上一份密報,言及紂絕陰的帝主。似乎不在天宮坐鎮,可是……就是不知道那人究竟去哪裡了?”

幾大帝主齊聚一堂,可不只是爲了戰事的走向,雖然這一場戰事對他們來說也非常的重要,但也不至於讓他們如臨大敵。

只因帝主們從始至終,都只是將這一切當作‘大餌’,專門用來釣帝紂這條‘大魚’,等着最佳時機的到來,在一擁而上將‘大魚’分而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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