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艾利克斯的選擇

當羅夫吞噬完超級獵人之後,舉目四顧,發現艾利克斯正將一個大傢伙用直升機的纜繩固定。

羅夫很自然明白,劇情的慣性依然讓艾利克斯打算犧牲自己,將核彈用直升機帶進大海,沉入水底。

羅夫走近艾利克斯,輕呼道:“艾利克斯!”

正在忙碌的艾利克斯面無表情地看了眼羅夫說道:“這玩意沒法停下來,我只好連發射架一起拆下來,這裡離曼哈頓太近了。”

羅夫有些不忍,他對艾利克斯說道:“你會死的!”

艾利克斯嘴角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就當是爲這一切贖罪了,況且達娜還在城裡,我發誓我會保護好她,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的。”

艾利克斯一邊與羅夫說話,手中的活卻沒放下。

他固定好了核彈及發射器,認真地看着羅夫說道:“我們是不是朋友?”

羅夫點點頭:“當然是,難道你不這樣認爲。”

艾利克斯的臉上終於露出有些開心的笑容,他一字一句說道:“謝謝!達娜就拜託你了,替我保護好她。”

說完不等羅夫回答,便利索地跳上了直升機。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艾利克斯帶着已經啓動的核彈向着遠方的海域飛去,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羅夫摒棄腦子裡多餘的雜念,也從甲板上找了架還算完好的直升機,向着城市飛去。

不到兩分鐘的時候,艾利克斯肯定將核彈帶不到很遠的地方,自然地哈德遜港口會被爆炸餘波波及到,而‘USS Reagan’號航母也在摧毀範圍之內。

2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剛剛進入城市範圍的羅夫覺得身後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他轉身看去,只見一朵巨大的煙火從海平面上升起,並迅速擴散,向着城市的方向襲來。

這種死神的絢爛舞蹈凡人一般無緣得見,如果有誰幸運地見到了,那便是一眼萬年的永恆。

沒有不朽,只有飛灰。

爆炸掀起的滔天巨浪也迅速朝着岸邊拍來。

羅夫見到了,自然也不能倖免於難,一股狂暴的力量衝過羅夫駕駛的直升機,破壞了一切動力及電子功能,直升機打着旋轉向地面砸去。

羅夫也被這股狂暴力量衝擊得狂噴一口鮮血,這是這麼久一來,羅夫噴地第一口血。當初差點被捏出屎來都沒有讓羅夫吐血。此次衝擊力道可見一斑。

羅夫直覺得全身骨頭如同被擠碎了一般疼。

他發現直升機失去控制,便打算跳機。只是當羅夫擡手打算打開艙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油枯燈盡一般,全身軟綿綿提不起任何力氣。

爆炸的餘波耗盡了羅夫所有的能量,病毒細胞能夠保證羅夫活着,並且還能理智清醒地思考,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

此時,羅夫最後一點能量也被榨乾用來維繫他的傷情,羅夫根本就沒力氣離開這狹小的駕駛艙。

眼睜睜看着直升機砸進一棟大樓,接着爆炸起火,將半邊樓層炸出一大塊缺口。

雖然爆炸的火焰漸漸熄滅,但羅夫並沒有從大樓裡出來。

寫到這,我想到魯迅曾說孔乙己的一句話,大抵或許是真的死了吧。

再說伊娃跟達娜在聖保羅醫院等了很久,都不見艾利克斯跟羅夫回來。

那場核彈爆炸雖然並沒有波及到整個曼哈頓,再說聖保羅醫院在也貧民上區,離海岸線還是比較遠的。

但是哈德遜港以及靠近西海岸的小半個城市全部變成了焦土。或許由於核輻射的原因,靠近核爆地區的感染迅速擴散,並出現了很多強大的怪物。

天空中盤旋飛舞着鷹隼一般的怪鳥,不知道是何種鳥類變異,它們成羣結隊攻擊一切活着的生物,一個大活人在幾分鐘之內就會被啄成一堆白骨。

而對於軍方的武裝直升機則是和身相撞,直到機毀鳥亡。

地面上,出現了三層樓高般的巨大變異怪物,一手持牆面一般大盾,一手如鉤,再加上巨大而臃腫的身體,讓人實在無法想象那不成比列的纖細小腿骨是怎麼支撐起那巨大身軀的。

軍方稱這種變異怪物爲哥利亞,意爲破壞力巨大的怪物。

哥利亞最恐怖的一招就是將那牆面一般的大盾立在地上,然後向前推動,不管人,車以及擋在前面的一切障礙物都會被推成平地,尤其是其巨大的力量與迅猛的爆發性衝擊力勢不可擋,讓人絕望。

而作爲病毒體的中堅力量的格鬥者也大量涌現,它們體型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力量與生命力卻比原來增強了一倍之多。

更可怖的是,數量增加了,隨處可見三五成羣的格鬥者在感染區竄來竄去。

還有冷不防從地下竄出的海德拉九頭蛇,兩隻堅硬犀利的口鉗可以夾起石板,汽車等雜物投擲向軍隊的圍剿直升機,相比之前,投擲力量更爲強大,投擲距離也更遠,爲軍隊的圍剿帶來大量損失。

而介於普通感染體與奔跑者之間的極少數二三級感染體也獲得了進化,它們速度更爲敏捷,攀爬高樓如履平地,力量也成長爲普通人的二三倍之多。

有極少數進化出了簡單的智力,雖然沒有生前記憶,但是它們卻變得更爲聰明。外觀上也更像一個普通人。

這樣的進化體被軍方稱爲“漢德”,意爲頭領的意思,它們可以號令一定數量的二三級感染體與普通感染體,形成一個個的小團體,相互之間進行征戰廝殺,互相吞噬。

黑色守望與海軍陸戰隊依然在執行着皮特司令逃跑前下達的封鎖與圍剿命令,但是形勢的惡化讓軍方損失慘重。

經過高層會議討論,他們放棄了曼哈頓下城區,也就是說靠近核爆地區的大片城市被放棄了,他們在中城區與下城區之間建立起了火力密集的防線,而在下城區只保留了一定數量的前哨基地。

或許是獲得了一定的活動空間,感染體對於軍隊的防線再也沒有大規模進攻,偶爾有零星的衝擊都被軍隊密集火力很快消滅了。

局勢似乎一下子有所緩解,然而這只是對於軍方來說。留在怪物滿地的下城區普通人可沒有這樣的感受。

老約翰原本是一位退役老兵,在上一位總統當政期間,參加過多次對外戰爭。

只是後來負了傷,而厭倦的戰爭的老約翰傷好之後申請了退役。有着多枚勳章的約翰退役申請很自然地被批准並獲得一大筆獎金。

老約翰拿這筆獎金在賓夕法尼亞州的鄉下買了一片農場,正當老約翰準備享受生活的時候,妻子卻因爲車禍而去世了。

悲痛欲絕的約翰料理了妻子的喪事,便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他們唯一的女兒身上,女兒珍妮弗失去了母親,性格也變得內向起來。

雖然一頭金髮的珍妮弗十分漂亮,身後也不乏追求者,但是珍妮弗卻是一一拒絕了。

她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傾注於學習之上,涉獵廣泛。

除了父親,珍妮弗拒絕一切的外界交往。

這讓老約翰十分擔心,他希望珍妮弗能交到一些朋友,但是除了學習,珍妮弗對任何事情都變得毫無興致。

好在珍妮弗憑着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賓夕法尼亞大學,在此期間,情況稍有好轉,也有了那麼一兩個朋友,這讓老約翰稍稍鬆了口氣。

珍妮弗大學畢業後,被紐約的一家金融公司聘用。

於是偌大個農場,便只剩下老約翰一個人。

有一天,珍妮弗突然打電話告訴老約翰她要結婚了。

老約翰不得不賣掉農場,來到紐約這個繁華的城市,他見到了那位俘獲女兒芳心的年輕人,一位叫李楊的東方人。

老約翰雖然對於李楊的謙恭溫和十分不滿,當兵半生的約翰喜歡那種張揚霸道,捨我其誰,具有英雄氣概性格的人。

但是疼愛女兒的老約翰看到女兒對於李楊的深情,很自然地遂了他們的意願。

不久之後,孫女小珍妮出生了。李楊的帥氣與珍妮弗的漂亮似乎全都遺傳給了小珍妮,混血的小珍妮越長越漂亮,簡直猶如瓷娃娃一般。

老約翰一天天老去,小珍妮一天天長大。原本日子應該是這樣平靜而幸福地過下去。

直到一週前,這一切全都變了,老約翰家的天終於塌了,之前那麼多困難悲傷都沒有擊倒的老約翰是真的被擊垮了。

如果不是看着可愛的小珍妮,老約翰實在想一槍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對於這樣的人間地獄感到非常絕望。

一週前,已經放學的珍妮正在客廳看電視,老約翰忙着準備晚餐,這是老約翰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光,因爲想到一家四口圍着餐桌,其樂融融地享受美味的食物。

老約翰幹勁十足。基於李楊的東方性傳統,不管多忙,下班多晚,珍妮弗與李楊總會回到家裡,一起享受晚餐,問候老約翰並督促小珍妮的功課。

老約翰也很自然地留在家裡照顧小珍妮 。這種東方式的家庭組合也讓老約翰感受到不一般的溫情,他很滿意現在的一切。

只是當老約翰準備繼續做菜的時候,樓下傳來槍聲和人們的哭喊。

這種混亂嘈雜讓老約翰心中咯噔一下,他立馬衝到客廳,看到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小珍妮,便告訴小珍妮待着別動。

他走到窗前,看往樓下的街區。只見街上多了許多穿着黑色制服的軍隊,荷槍實彈地驅趕着人羣,同時用廣播播放着,讓人們全都回到家裡,不許待在街上,否則視爲叛亂。

而有些比較耿直的人試圖跟那些軍人講道理,卻只換來了qiang tuo的打砸。

於是引發了衝突,有人用了更激烈的手段,打算奪取槍支,卻被一一開槍擊斃。

看到軍隊毫不猶豫地開槍,在死亡的威脅下,人羣洪流很快就分成了細流,並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老約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立即撥打珍妮弗的電話,電話雖然接通了,然而在尖叫嘈雜地混亂聲中,老約翰聽不清珍妮弗說話,只是聽到照顧好小珍妮。就掛了電話。

老約翰很想出去尋找女兒,可是看到天真無邪的小珍妮,他也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好在不久之後,李楊同珍妮弗兩人完好無損地回到了家裡。

剛開始兩天,待在家裡不能出門的老約翰一家人等待着局勢的進一步發展,他始終相信,總統會給民衆一個交代,這樣毫無理由地禁錮是對嚮往自由的美國人民的最大惡行。

然而網絡上除了五花八門地謠言,卻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ZF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來源。

有人猜測說是城市受到了KB襲擊,或者安裝了炸D什麼的;有人說美國受到了敵國的本土進攻,或者是東方某國家的核武襲擊。

更有人說城市受到了生化武器的襲擊,生化末日就要來了,因爲他見到了如同喪屍一般的怪物。

雖然最後一種猜測更接近真相,但是在鋪天蓋地的的垃圾信息中,沒人會相信。

兩天後,李楊終於坐不住了,他告訴老約翰,自己必須聯繫自己國家的領事館,以便獲得信息以及援助。

他們不能就這樣在家裡等待而什麼都不做。最絕望地便是毫無希望地等待,老約翰同意了李楊的提議,而對李楊情深地珍妮弗不願李楊出去冒險。

最後妥協之下,李楊答應珍妮弗一起去領事館尋求幫助。

然而這一去,兩人卻是踏上了不歸途。

剛剛驅車上街的李楊便被黑色守望的巡邏隊攔住了。他們粗暴地將李楊和珍妮弗趕下車。

李楊試圖跟士兵們解釋什麼,然而一位貌似指揮官的傢伙卻掏出手槍,嘭地一聲,將李楊爆頭了。

珍妮弗尖叫一聲,抱着李楊的屍體哭泣不已。然而那位指揮官卻不懷好意地拉扯起珍妮弗,意圖做些什麼。

站在樓上窗子前的老約翰目睹了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都讓老約翰沒有反應時間,當看到珍妮弗有危險的時候,老約翰抄起獵槍便準備下樓拼命。“爺爺!”

此時,看到老約翰暴怒神色的小珍妮有些被嚇到了,她膽怯地喊了一聲。老約翰這纔看到滿眼閃着淚花的小珍妮。

還不等老約翰說什麼,樓下突然傳來噠噠噠地槍聲。老約翰幾步躥到窗子跟前,一幕讓老約翰眼崩目裂地悲劇發生了,珍妮弗同樣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時處於極限悲傷之中的珍妮弗被指揮官拉扯起來,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珍妮弗心中那股名爲仇恨地力量支配了她的大腦,她趁指揮官對她動手動腳之際,搶到了指揮官的配槍。

她朝着指揮官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然而畢竟只是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子彈擦着指揮官的肩膀飛了過去。

還不等珍妮弗開第二槍,巡邏小隊的其他士兵的便向珍妮弗扣動了扳機。珍妮弗身上濺出點點血花,倒在了李楊身邊。

老約翰對着小珍妮喊道:“待着別動,爺爺很快回來。”

等到老約翰出門到了一樓,悲痛欲絕地老約翰漸漸冷靜下來,李楊跟珍妮弗已經死了,老約翰就算拼了這條命又能怎麼樣,不到六歲的小珍妮該怎麼辦。

雖然小珍妮的存在讓老約翰息了拼命的心思,但是總得做點什麼吧,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女兒跟李楊就這樣伏屍大街上。

當老約翰到了小區大門口的時候,街上傳來巡邏隊的慘呼聲以及噠噠噠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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