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凌羽被金鈴兒搖醒,荒野上薄霧迷朦。金鈴兒擡手向頭頂指了指,三個探測器懸浮在他們的頭頂,無息地旋轉着。
凌羽苦笑了一聲:“他們還真重視啊,看來今天又將是一個血雨腥風的一天。”他的話音剛落,突然騰空而起,揮刀之間,三個探測器被砍得紛紛碎裂,掉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
“我們走!”凌羽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揹包,拉着金鈴兒一路向東逃去。
剛剛走出去沒多遠,凌羽和金鈴兒不得不停了下來,在遠處的草叢中,黑壓壓地站着四十幾個黑衣人,他們個個雙臂交叉在胸前一動不動,冷冷地望着兩人。
凌羽冷笑一聲:“誰是頭兒,快出來吧。”
天空中金光一閃,一個身影由遠及近,緩緩降落在兩人面前。
只見對面的來人臉龐奇長無比,目光森冷,下巴微翹,個頭足有兩米。他抖了抖周身的黑袍,冷冷地說:“本想在你們睡着時把你們一舉擒獲,不想剛到這裡,你們就醒了。”
“你是誰?”凌羽問。
“幽靈戰隊戴爾森。”對方懶懶地說着,兩眼不住地打量着凌羽兩人,目光特意在金鈴兒身上停了一會兒。
凌羽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就是月龍幫的那條最得力的狗。”
“你放肆!”戴爾森怒喝道,“原本沒打算讓你受什麼罪,現在看來得讓你受些苦了,留你一口氣兒就行。”
戴爾森說着緩緩地舉起了一把凝實而成的金刀。
凌羽拉出自己的夢魘,沉聲說:“屠殺烏林灣村民的,你也有份兒,來吧,戴爾森,我不會放過你的!”他手舉唐刀,一道流光撲向了戴爾森。
戴爾森冷笑不斷,舉起金刀,隨意格擋。
“鐺!”凌羽被震出了十幾米以外,而戴爾森卻也倒退了兩步。此時金鈴兒也出手了,她揮動長刀,身影飄逸曼妙,看似慢,實則迅速,一刀刺向了戴爾森,出手之快令戴爾森瞪目。
戴爾森急忙揮刀格擋,但卻擋了個空,金鈴兒已經越過了他的身旁,唐刀轉過一道奇妙的弧度,從後向前斬向了他的脖子。
戴爾森急忙低頭,同時右手金刀揮出擋住了凌羽的一刀進攻。
他倒吸了口涼氣,立即向一旁移出去十幾步遠,這才緩過神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有些託大了。
“瓜魯!”他大吼着,嘴裡喃喃地說:“媽的,這羅克德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哦,哦,來了,隊長,隊長有什麼事兒?”一個身高與戴爾森相仿的黑臉大漢,周身閃着金光站在了戴爾森身邊,如同象是一頭大笨熊。不過從他的身上閃動的金光來看,對方顯然是一個金星強者。
“瓜魯,抓住那個小丫頭,記住,別給我傷了。”戴爾森對瓜魯說。
“哦,好,好,隊長您放心,我一定把她給你抓來。”瓜魯有些貧嘴,邊說着邊提着一口長刀奔向了金鈴兒。
金鈴兒遠遠地瞪着瓜魯:“你找死!”
瓜魯搖了搖頭:“不是找死,不是找死。”他說着揮動長刀向金鈴兒砍去。金鈴兒閃身躲過,揮刀與瓜魯打在了一起。
戴爾森轉過頭來,臉上帶着冷笑,眼中精光閃爍。他上前一步,一刀斬向了凌羽。凌羽提刀躲閃,反手一個斜月斬,速度又快又急。戴爾森又是一愣,只能用刀格擋。只聽“鐺”的一聲,斜月斬的刀芒被彈開了,就在這時,凌羽卻欺身而上,褚天嵐的刀法經過幾天的磨鍊,早已經熟練了不少,如今施展出來,竟然一時讓戴爾森無所適從,心中不由得暗歎刀法的精妙。
不過戴爾森黑道上浸潤已久,恃強凌弱,欺男霸女是家常便飯,對於生死搏殺自然也有一套。他立即組織反擊,凌羽對上的畢竟是金二星強者,此時接連不斷地後退。不過想到了烏林灣,他咬緊了牙關,唐刀漸漸加力相迎。
金鈴兒與瓜魯的一戰,可謂是莫名其妙。瓜魯似乎並不拼全力與金鈴兒一戰,而是邊戰邊左顧右盼。彷彿更多的是關注戴爾森和凌羽的一戰。
金鈴兒心中焦急,手下使勁,不斷地把瓜魯逼得連連後退。瓜魯邊迎敵口中邊念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還有個女兒,我還有老媽……我不能死!”他不時偷眼觀察戴爾森的動作,突然賣出一個破綻。金鈴兒一刀斬在他的腿上,左腿上,一條一尺多長的口子鮮血迸濺。
“啊——!”瓜魯慘叫一聲,驚天動地,一隻手後着傷口拔腿就跑。衆人都是一驚。戴爾森也大吃一驚,手下微微一頓,立即打亂了他的戰鬥節奏。凌羽趁此機會突然發動了進攻,唐刀呼嘯一聲,透出近兩米長的刀芒斜斜地斬向了戴爾森。
戴爾森大吃一驚,急忙以金刀力敵。哪料想凌羽的唐刀此時卻用了‘三重Lang’,三股大力帶着嗡鳴的響聲,力斬而下!戴爾森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兒,身子迅速向右側了一側。果然這一側才保住了他的命!
凌羽的唐刀與戴爾森金刀相交的剎那,突然感到有三股大力幾乎同時擊在了金刀之上,只聽“咔嚓”聲一響,金光化作了萬點金光消失了,下一刻,凌羽烏黑的唐刀一斬而下。要不是戴爾森突然發現,這一刀下去,定然是連頭帶右肩被斬落下來。而如今唐刀過處,只帶走了右肩拳頭大小的一塊血肉!
戴爾森慘叫一聲,一道血箭激射而出。他晃了一下,左手捂住右肩,忍着巨痛後退了二十幾步,兩眼陰毒地望着凌羽。凌羽自知偷襲並不算成功,不過也算讓他受了傷,他雖還有力量施展一次藍極破,擊殺眼前的大惡人戴爾森,但是料想下面還會有戰鬥,就忍住了。
金鈴兒與凌羽並肩立在地上,凌羽戲虐地望着戴爾森:“滾吧!休息一個月再出來找我。記得好好續接肩頭的肌腱,否則你這條胳膊也就廢了,哈哈哈……”
戴爾森自打黑道上混過後,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他怒目園睜,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嘶啞着嗓音說:“小雜種,烏林灣大意才讓你活到今天,下次再見定取你命。”
凌羽揮手又是一記十方絕殺,雖然他知道這一招,襲擊眼前的金二星強者不會有太大的建樹,但他還是忍不住做了。戴爾森果然單左手一擡,金光閃動,用一道金光抵住了十方絕殺。轟然巨響之中,戴爾森已經遠遠地逃走了,下方的衆嘍羅也紛紛離去,凌羽並沒有追趕。
凌羽望着戴爾森逃走的身影,嘆了一口氣:“我還是殺不了他!要不然,我自己也會遭受重創。”
金鈴兒卻說:“這一重創,也能讓他安靜地躺幾天了,哪一個金一星有這樣的大手筆?加油哦,用不了多久,你就如你父親一般,以金一星實力擊殺金二星,這可不是夢。”
凌羽望了金鈴兒一眼:“謝謝,我會的,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傢伙的!”
“我們走吧?”金鈴兒拉了他一把。
凌羽又望了她一眼笑了笑:“我們就到汽車公墓附近吧,如果遇到十足的危險也能儘快逃離。”
金鈴兒點頭。
兩人化作一道流光疾馳向南。
“我總覺得和我打架的那個瓜魯有些古怪。”金鈴兒邊走邊說。
“什麼地方古怪?”凌羽問。
“他好象不太想和我們打,邊打還邊看你們那邊,最後那一刀其實是我的一個虛招,是他有意送到我的刀下的。”金鈴兒說。
“哦?還有這樣的事兒?”凌羽吃驚地說。
“是啊。他邊打邊嘟囔着‘我有孩子和老母親,我不想死’什麼的,還真有意思,他不想死躲起來好了,金一星也沒幾個人能要了他的命,可是又偏偏出來……”金鈴兒笑着說。
凌羽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慘叫聲我也覺得有些誇張,要不是那一嗓子,我還真一時傷不了戴爾森,這裡面有的確古怪……”
兩人邊說邊走,遠遠地,他們又看到了五六十人聚在他們的前方。
“哈,哈,糾纏不斷,就這麼開始了嗎?”凌羽自嘲地說,“這些人還真看得起咱們。”
“他們好象不是月龍幫的人。”金鈴兒說着,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哦?”凌羽也仔細看了看那些人,果然,這些人似乎是些大家族護院保鏢一般,統一穿着制服一樣的服裝。他感到有幾分好奇,又向前走了幾步,凌羽的目光一凝。
一道身影瞬間躍入了凌羽的眼簾。面目白皙,短髮梳得整齊,一身筆挺的深藍色西裝配着一雙鋥亮的名牌皮鞋。
“是熊健健!”凌羽驚訝地望着前方的人羣。
金鈴兒問:“能健健是誰?”
凌羽說:“金玉集團熊康原的兒子,一年前我可是在湖北大荒原裡見到過他。他到這裡幹什麼,難道也想對咱們不利?”
金鈴兒哼了一聲:“這些公子哥,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們過去看看,他們要打,我們就打好了。”
兩人邊說着,邊來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