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川目光冷冷地盯着兩個黑衣人，恨恨地開口說：“不錯，我就是‘冰刃’！月龍幫，這就是報應！”
“媽的，有本事你找幫主去！”矮個子黑衣人邊後退邊大聲地喊着，臉上更加蒼白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去死吧！！”祝雲川面色猙獰，大吼一聲，一柄長刀直奔矮個黑衣人面門。另外的七條大漢與高個黑衣人戰在了一起。
“你們，你們……”矮個子黑衣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得把凌羽推向祝雲川，奪路而逃。他邊跑邊大聲說：“有本事你去殺幫主……他媽的……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一個大漢在青光閃動中已經追上了他，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黑衣人的脊背上，黑衣如同一層薄紙一樣被利刃劃開，兩尺多長的刀口斜掛在矮子的背上，血如泉涌，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祝雲川一步踏出，周身白光奪目耀眼，長刀由上向下，劃過一條渾園的銀弧，準確地落在了矮個子的項上。只聽“噗！”的一聲輕響，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骨碌碌地滾落在一旁的泥坑中。矮子的人頭，園睜兩隻眼睛不甘地望着天空。
凌羽此時看得目瞪口呆，他看到了有人親手把一顆人頭砍落在地！
另一邊，高個黑衣人與六名大漢戰在了一起，黑衣人顯然不敵六人，一時間，短刀長槍不斷地交擊，響聲不斷，片片荒草在激戰之中紛紛暴碎伏地，草葉亂飛，六名大漢似乎不急於取黑衣人性命。
高個黑衣人周身衣服早已經碎裂多處，他邊戰邊嘶吼着：“月龍老大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擡手一揚，向空中丟了一個姆指大小閃閃發亮的金屬球。一聲呼嘯衝上了天空，消失不見了。
祝雲川此時已經衝上前來，冷哼了一聲：“我現在就不會放過你！”他手起刀落，再次砍掉了高個黑衣人的頭顱，又一具死屍栽倒在地上。
凌羽此時臉色蒼白，他頭一次這麼近見到殺人，而且是血淋淋的斬首！
“他發了信號，快走！”祝雲川低喝一聲，隨手提起兩顆人頭，兩個大漢迅速在兩具死屍身上摸索了一翻，找到了些值錢的物件，隨後把兩具無頭屍體丟進了不遠處的深溝中。
幾人提着武器迅速消失在高草深處。
“這個給你！”祝雲川邊跑邊把一柄長刀丟給凌羽：“遇到不平事兒，就拿起武器和他們幹！媽的，這個世道……，拳頭就是道理！”
凌羽點頭。
九人一行在荒草之中左轉右轉，趟過一條小溪，一口氣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跑進了一條小山谷。在一道僅容一人的石縫前，祝雲川四下觀察了一遍，沒見到異常，這才撥開荒草，把他們引進其中。
石縫內部約有五六米寬，空空蕩蕩。左側是高過人頭的荒草。右側光禿禿的全是亂石。越往內部，頭頂的巖縫越加合攏，使得光線更加昏暗，凌羽突然感到一股難明的憂傷瀰漫心頭。
衆人無息地跟在祝雲川身後，一聲不響，只有腳步聲在這空間迴盪。一直走了近三十米左右，凌羽突然一怔。只見石縫前方更加的寬闊，密密麻麻四五十個大大小小的墳頭展現在衆人面前。
一條狹長的石臺上，一溜擺着五十多個人頭，有的已經完全成了白骨，有的則已經乾癟。它們個個看起來格外猙獰恐怖。
祝雲川腳步沉重，隱隱有些踉蹌。他把那兩顆面目猙獰的人頭也擺在了石臺上，緩緩地來到了最前的一座墳前，雙膝跪倒。
他口中喃喃地說：“爹，娘！當年殺害你們的人，我們今天又殺了兩人！爹孃你們看，人頭就在這裡！”
他說完，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四周的七條漢子也緩緩地跪下。凌羽一見，也跟着跪了下來。這一跪不爲別的，祝雲川剛剛救了他一命，這一跪回報給祝雲川父母也算是再正常不過了。
半晌，祝雲川緩緩地站起身來。他面帶憂傷，臉上掛着兩顆淚珠，扶起了凌羽，帶着衆人一聲不響地朝石縫外走去。
七條漢子默默無語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祝雲川又向山谷中走了一會兒，谷外遠遠地傳來了一陣呼喊聲，看來那是月龍幫的人到了。
祝雲川在山崖下方某處停了下來。他再次向四周觀察，非常謹慎地拂開一片荒草，推開一塊餅狀大石，一個山洞出現在面前，大家魚貫而入，陸續走入其中。
一入洞中，立即有人點起了一堆火，另一名漢子從石洞後面取出一隻剛被斬殺不久的野羊，動手剝皮烤了起來。其餘衆人則在幾塊大石頭上坐下。
凌羽強打精神，周身陣陣疼痛，如同散了架一般。幾乎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在憤怒、悲傷和無盡的絕望之中度過，身心疲憊到了極點，他現在幾乎垮掉了。
祝雲川用兩隻粗大的雙手搓了一把臉。他望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凌羽，嘆了一口氣，輕聲說：“你……你到底和凌海東是什麼關係？”
“我……”凌羽突然間變得極爲吃驚，他園睜着雙眼，呆呆地望着祝雲川，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祝雲川望了他一眼，點了支菸，長長地吸了一口說：“你別怕，直接說出來就行。月龍幫抓你，看來你也是灰色通輯令上的人吧？”
“灰色通輯令？”凌羽吃驚地望着祝雲川。灰色通輯令，凌羽昨天晚上在姚榮博那裡聽說過大概情況，沒想到此時竟然從這些人的嘴裡說出。
“對！是灰色通輯令。”祝雲川肯定地說，“月龍幫準備抹殺的黑名單，這名單，我們有辦法搞得到。”
凌羽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八位壯漢，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叫凌羽，凌海東是我的父親。”
祝雲川騰地站起身，身邊的七條漢子也站了起來，他們個個表情激動地望着凌羽。祝雲川向前一步，表情嚴肅凝重：“果然是你，早餐攤上我看着就象！”
凌羽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是這樣的敏感。他只是驚訝地瞪着眼前的衆強，一時間心念百轉，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晌，凌羽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是，我的母親是秋凝珊，我出生的時候，父親已經不知去向，我從未見過我爸。”
————————————PS：今日兩章結束，明天繼續，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