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咒之筆仙
正當何瀟雨對着夏琪龍示意準備擺放筆仙召喚道具的時候,陸遙帶着趙富貴等等姍姍來遲。
“何瀟雨,幾年不見,近來可好!”陸遙依然保持原有的風度,即使面對深仇大恨之人,也不曾露出一絲怨恨之色。
“嘖嘖!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陸大狗腿子!怎麼?你的主人把你拋棄了?”夏琪龍帶着怪叫蹦了出來,不停打量着陸遙那張微微變色的臉龐,尤其看到他臉腮上那一道刀疤,嘴角的笑意更甚。
關於陸遙與何瀟雨的恩怨,夏琪龍最清楚,6年前,何家死對頭鄭家之子看上了夏漠然,當他得知夏漠然是何瀟雨的女朋友時,更是惡由膽邊生,派遣陸遙去抓夏漠然,沒想到讓何瀟雨逮個正着,也是那一次,何瀟雨不僅把鄭家之子打個半死,甚至毫不猶豫一刀劈向陸遙,在他臉上留下這道巨大的傷疤。
深深吸了口氣,陸遙緩緩露出一絲笑容說:“我不是來和你們吵架的,以前的事,我都忘記了,都怪我年少無知,現在我是真心想來幫助你們。”
魏釗神情怪異盯着陸遙懷裡的黑貓,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感覺,這隻貓的眼睛很熟悉。
“你能幫我什麼?”何瀟雨阻止夏琪龍繼續叫囂,緩緩排衆而出。
“我帶來一個人,你目前最需要的。”陸遙的笑容更加顯眼,側身指着一旁站立的女人說:“譚花。”
如同悶地一聲驚雷,不僅何瀟雨他們微微一呆,即使是瀟風鈴,她的注意力也從哥哥身上轉移到譚花身上,神情變得更加複雜,至於瀟俊傑,則是滿臉呆滯的望着陸遙。
看到衆人的反應,陸遙連眼睛都散發着濃烈的笑意,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那一絲隱藏在笑意中的怨恨。
“譚花,她是3年前筆仙事件的受害者,事實上,這幾年她一直在趙富貴的呵護下慢慢好轉,因此,他們有了不一般的關係!”陸遙滿是感慨的掃了衆人一眼,沉聲說:“我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壞人,當我得知這件案件之後,在趙富貴的苦苦哀求下,同意讓他帶傷把心愛的女人送到這裡。”
“是的。”趙富貴一臉蒼白拄着柺杖走了出來,只是看向何瀟雨的眼神顯得有些畏縮,深深吸了口氣說:“我是縣長的兒子,向來奉公守法,得知這裡在3年前發生了令人髮指的兇殺,特意帶着女友前來指證兇手,爲的就是還死者一個公道,同時消除女友心裡的愧疚感。”
啪啪!一陣零零散散的掌聲在人羣中響開,不少人低聲私語看着趙富貴,眼神滿是讚賞。
這一刻,趙富貴突然覺得自己變得非常高大,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把位置讓給譚花。
感覺到何瀟雨凌厲的眼神默默盯着自己,譚花強忍心頭的不適感緩緩說:“其實,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筆仙作祟,事實上是瀟風鈴對何小紅心懷怨恨,因爲何小紅搶走了她的男朋友,她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若有機會,一定會殺了何小紅。”
“你說謊!譚花,你爲什麼要害我?你爲什麼要說謊?”瀟風鈴難以置信看着譚花,突然神情變得很激動,即使被警察死死按着,依然狠狠盯着她,彷彿恨不得馬上把她撕成碎片。
“我沒有說謊,你敢說,你和何小紅玩筆仙的時候,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譚花強忍那雙令她心悸的眼神,勇敢的與其對視。
“你胡說,我只是說過恨她搶我男朋友,沒有說過要殺她。”瀟風鈴急忙爭辯,卻不知,這樣的話說出了,只會讓自己的嫌疑更加重,即使是何瀟雨,望向她的眼神都變得異常冰冷。
“妹妹!事到如今,你就承認了吧!”瀟俊傑看向瀟風鈴的眼神充滿了歉意,滿懷傷感的說:“雖然你是我的親妹妹,可是作爲哥哥,也已經爲你做的夠多了。”
深深吸了口氣,絲毫不理會瀟風鈴看過來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神,瀟俊傑沉重的說:“各位,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事實上,我們村裡一直流傳的白衣女鬼並不存在,而我妹妹也知道這點,她其實很恨何小紅,也曾央求我幫她除掉這個眼中釘,雖然我是個不務正業的人,可是畢竟還做不到昧着良心去害人!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我的妹妹,居然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哎!”說到這裡,他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你們怎麼看?”慕容鈺碰了下旁邊的夏琪龍輕聲說。
“現在我還沒有頭緒,只是總感覺,他們幾人有些不對勁。”夏琪龍皺着眉頭,顯得有些糾結。
至於魏釗,似乎沒有聽見慕容鈺的話,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陸遙懷裡的黑貓吸引住。
“咯咯!”瀟風鈴突然低頭髮出幾聲詭笑,慢慢擡起頭掃了大廳所有人一眼,全然無視這些人眼中的鄙視,唯有方浩眼眸裡的那一絲厭惡讓她徹底感到絕望,事到如今,她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或許太過絕望,她想到一個連自己都顫抖的方法。
“3年前筆仙事件是真的。”瀟風鈴變得異常冷靜,掃了衆人一眼,緩緩說:“害死她們的是筆仙,如果不信,可以請筆仙出來作證。”
譁!人羣出現一陣短暫的喧譁,大部分人看向瀟風鈴的眼神都充滿了反感,事到如今,她還死鴨子嘴硬。
一絲冷笑慢慢掛在何瀟雨嘴角,淡然說:“是這樣嗎?那我們就開始吧!讓筆仙出來作證。”
陸遙望着正中央相視而坐的兩人,緊閉的嘴巴不自覺勾起一絲弧度,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接下來,就看夜雪了。
“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瀟風鈴死死盯着手中的鉛筆,不停反覆念着咒語,只是語氣沒有了平時的虔誠,而是充滿了怨恨。
很久以前,瀟風鈴就聽過這樣一個說法,請筆仙的咒語有兩種效果,心存善意的虔誠,請來的通常都是無害的遊魂,但如果心存怨恨,請來的通常都會是怨靈,而如果出現怨靈,只有死路一條。
屋外廢墟中,一道嬌小的身影在月光中緩緩呈現,透過幽藍的月光,夜雪那張極度精緻可愛的臉龐完美的暴露出來,水潤明亮眼睛默默盯着遠處的房屋,一絲怪異的笑容緩緩擴大。突然,她的眉頭緊緊皺了一下,一股令她心悸氣息如同寒流快速襲來。
凝望着遠處的黑暗,夜雪的神情越發凝重,驟然,她注意到一個異狀,月光消失了!猛然擡頭,夜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很陰森,一眼望去,皆是死寂般的漆黑。
逃!沒有絲毫猶豫,夜雪急促後撤,對於黑暗,夜雪最熟悉,對於危險的嗅覺,她更是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喵!”陸遙懷裡原本微閉養神的黑貓,眼睛猛然睜到極限,驚慌失措的從對方身上掙扎開,剛一落地就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陸遙平靜的臉龐微微變色,看向門外的眼眸快速閃過一絲怒火,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夜雪並沒有按照計劃進行,而是擅自離開。
魏釗顯然注意到這點,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黑貓驚慌離去,他的心隱隱約約感到不安。
砰!大廳神臺上的破損神像頭部突然裂開。
突如其來的動靜也令在場所有人猛然一驚,莫名其妙看着缺少頭部的神像,只是他們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裡,畢竟太久太破的東西都會出現這種自然破裂的現象,比起這個,筆仙遊戲最後的答案纔是他們心裡想要知道的。
或許是深夜時分,所有人都覺得突然變得很冷,一股股寒流快速從大門口竄了進來。
“動了!”人羣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驚呼一聲,把所有人的心神全部轉移到何瀟雨和瀟風鈴身上。
望着鉛筆不停在白紙上畫圈圈,安楠興奮地拉扯着姐姐的手說:“姐,你看,真有筆仙啊!”
安思雅有些好笑的看着妹妹大驚小怪的模樣,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何瀟雨的神情微微一凜,連眉頭都不自覺的皺了一下,他突然有種感覺,很強烈,彷彿無形中有一隻手在牽引着他的手運轉,顯然瀟風鈴也有這樣的感覺,因爲何瀟雨明顯看到對方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他不認爲對方有那個力量牽引他的手運轉,可是,現在詭異的是,無論他如何使勁全力想要阻止手裡的筆繼續運行,都驚駭的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換句話說,現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看着手中的鉛筆很有規律的畫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