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路分隊同時展開行動突入目標的時候,“自由陣線”武裝分子卻像是早有預料,大批的武裝人員突然出現,一時間兩路分隊都陷入了重重包圍中。
激烈的交火,在殺傷了大批的“自由陣線”分子後,西部軍區派出的分隊全部犧牲。而“怒獅”分隊在重火力手張彪的掩護下,撤出了大部分隊員,但張彪與另兩名隊員犧牲。
傅雷則因爲是突擊手,一開始就受到了猝不及防的火力掃射,雖然反應敏捷,但也受了重傷。當時的傅雷卻沒有像其它犧牲隊員那樣,臨死引爆衣領上的炸藥,將自己炸的血肉模糊。因爲他當時暈了過去,來不及自殺,結果最終被俘。
劉振濤等人在遠處的山上眼齜欲裂地看着昏迷的傅雷被“自由陣線”武裝分子帶走,雖恨不得衝下山去,但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他們不得不撤回。這次的任務以徹底的失敗告終。
爲國效力的鐵血男兒,默默得犧牲在異國他鄉,爲了身份保密,甚至留不下全屍,更不能埋葬在祖國的土地上,只能被草草埋在異國的陰暗角落,或直接被曝屍荒野。
消息傳回後,兩大軍區震動,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並上報了中央軍委。如此重大的任務失敗在近些年尚屬首次,犧牲瞭如此多的優秀特種兵不說,嚴重的是竟被俘虜了一名隊員,這搞不好就是影響國家形象的重大政治事件。
緊急會議上,兩大軍區高層將領研究情況後卻是一籌莫展。局勢非常不利,距行動失敗已經過去兩天的時間,安排營救怎麼也是來不及,更何況經過了一次行動,再派出人員營救也不現實。但不採取行動,卻誰也不敢說事情最終會壞到什麼地步。雖說現在A國對此事仍沒有任何反應,但並不代表他們還沒有拿到可以發起攻勢的證據。
軍委的指示到--只能靜觀其變。外交部已經做好了應對最壞情況的打算。再則此時派出人員營救只能使情況更糟糕,現在只能寄希望與國家精銳戰士的忠誠。殘酷地講,對於國家來說,傅雷犧牲了,肯定是比被俘虜了好得多。
另外軍委指示,必須立刻查明此次任務失敗的原因。這一點軍區高層第一時間就開始了調查。所有知道此次任務的人員全部隔離審查,一一排除。很快,兩軍區所有知道並參與此次任務的人員排查完畢,鐵的證據證明沒有人是叛徒,或者是無意泄露過任何關於此次任務的信息。這讓軍區首腦們很迷惑,整個事件陷入了僵局。
最終,負責與提供情報的“鼴鼠”聯絡的人員傳來消息,任務失敗後,“鼴鼠”也失去了聯絡。
至此,任務失敗原因基本可以證實,“鼴鼠”環節出現了問題,但具體情況,“鼴鼠”是徹底背叛了祖國,還是被俘後變節,亦或是被利用了,卻一時不得而知。
所有人在忍受着悲傷,焦急的煎熬,沈飛揚更是暴躁非常,這次任務“怒獅”犧牲了三名優秀的戰士,更是被俘虜了一人,這可真是“怒獅”組建以來未有過的奇恥大辱。辛辛苦苦培養出一名優秀的特種戰士,要花費多少的時間和精力。
執行這種任務,當然可能會有犧牲,但這次任務出現的犧牲,卻讓人感到如此的窩囊和痛心。
“這次風波過後一定要找人再去一次,無論如何要先把那該死的“鼴鼠”解決掉,再把這次任務的目標人物幹掉,“怒獅”丟不起這人。”沈飛揚不止一次憤憤地想到。
時間一天天過去,出乎所有人意料,A國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五天後,情報特工傳來的消息,據可靠線報,位於H國北部山區的“自由陣線”秘密基地在兩天前被炸成平地,包括扎木爾在內的衆多“自由陣線”分子被炸得屍骨無存,A國傷亡人員情況不明。
這一消息讓所有人又驚又喜,驚得是犧牲如此多戰士未完成的任務竟莫名其妙的解決了,還解決的如此徹底;喜的是所料想的壞的情況並未出現,A國的軍方發言竟然聲稱是那個叫“塔本幹”的全世界最大恐怖組織發動了這次“滅絕人性”的恐怖襲擊。而該組織對此次A國的指責又是欣然笑納,立刻聲稱對此事負責。
這可真不知是哪路神仙顯靈,壞事變好事,本來自己犧牲了那麼多人,又被俘虜了一人,最終卻沒自己什麼事。原來是兩個“老冤家”發生的又一次衝突。
又一次的兩軍區聯合會議,這次的會議氣氛則要輕鬆得多,只是衆多參謀將軍們討論的重點成了到底誰製造瞭如此驚人的襲擊效果;而爲什麼A國最終爲什麼沒有藉此次俘虜傅雷發動輿論攻勢。
三天後,所有的問題有了答案,與H國邊境線的一支武警邊防巡邏隊發現了昏迷在國境線附近的傅雷,其狀之慘,讓武警戰士們無不動容。發現他時,他頭髮亂如枯草,面目又黑又髒,整個人枯瘦如柴。身上的衣服已經爛成了一縷縷,且是血跡斑斑。
如果不是傅雷手裡拿的一把AK步槍,戰士們直以爲是湖北神農架的野人要偷跑出境,待看清了傅雷的面目,帶隊的班長立刻認出了這就是那名最近上面一直讓留意的人,雖不知道此人的具體身份,但卻知道這絕對是重要人物。他立刻彙報了上級。
兩小時後,一架武裝直升機帶走了傅雷,直飛軍區醫院。
一天一夜的手術,主刀醫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當他推開手術室門時,不禁嚇了一跳。門外走廊裡黑壓壓一片,站滿了身穿軍裝的軍人,且大多是將星閃爍。兩大軍區的首腦第一時間全部到齊。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已經升任大軍區正職司令的謝震搶前問道。
雖說是軍區醫院,卻難得一見三顆星的將軍。主刀醫生擦了把汗道:“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估計三小時後能夠醒來。”
“太好了,很快就可以知道這次事件的經過。”旁邊一個師級軍官高興地道。
主刀醫生冷冷地望了一眼這個師級軍官,“大校同志,病人身體現在非常虛弱,恐怕不能滿足你的要求,如要找病人談話,請至少等到兩天以後。”他很不滿意這個軍官的想法,受了如此重傷的人,你不讓他好好養病,卻急着要問話。
這位大校正要再說,謝震一擺手制止了他,溫和地問醫生:“病人傷得很嚴重麼?”
這位醫生倒確實很有職業道德,一說到自己的病人,什麼司令大校的也不顧了,直言道:“將軍同志,這個病人傷得豈止只用‘嚴重’來形容。確切的說,這個人是從鬼門關走了八、九個來回的人。剛纔從他身上取出了整整七顆子彈,每一顆都足以要了一個普通人的命。但這個人的體質卻是超乎異常得強,竟然挺了過來。另外,他身上佈滿了傷口,雖大多都是劃傷,但這造成他失血過多,而且傷口大多腐爛膿腫,即便癒合了,也會留下恐怖的傷疤。可以說,這個人能活下來,只能用‘奇蹟’來形容。”
他一口氣說完,聲音卻已是微微顫抖。
在場的都是鐵血軍人,聽了這番話也不禁肅然動容。這名戰士竟然帶着如此重的傷逃亡數百里,成功回到國內,這需要怎樣的體能和頑強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