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軻這輩子有過無數次驚喜,可是此時此刻心中的驚喜,卻是以往難以比擬的。滔天的喜悅情緒,彷彿驚天海浪般洶涌澎湃,帶動着他全身的熱血,都在翻騰相涌。
真氣外放,代表着修爲境界突破性提高,如果說之前自己的修爲境界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境界,那麼此時的修爲境界,纔算是勉勉強強踏入三流境界。
不管是幾流境界,能入流就是大喜事啊!
眼神中流轉着強烈異彩,王軻盤膝在牀上的身軀飄然而起,穿好衣服鞋子,他來到窗口,眼神中帶着躍躍欲試的衝動,全心全意慢慢控制着真氣順着雙臂,涌入雙掌手心中。
十指酥癢難耐的滋味,再次讓他感覺到那股膨脹感,他的視線看着十個手指尖出慢慢變得比以前粗了不少,而且有些紅的發紫,這種情況他清楚,應該是真氣數量太過龐大,一股腦的涌入十根手指頭上面,導致血氣擁堵,這種情況和慢慢把真氣融入肌肉裡不同,慢慢融入肌肉裡,是對肌肉的滋養,而這種,則是要極速通過肌肉而爆射出去。
真氣外放,殺人於無形。
更有那些實力強大的修煉者,他們不僅僅能夠做到真氣外放,更能做到隔山打牛,遠距離控制物品,就像是擁有了那種神奇異能一般。
“破!”
低喝聲從王軻的口中傳出。
頓時,十道微弱的真氣鑽出指尖,快速的擊向前方,王軻能夠感知到真氣外放的長度,一尺長,足足有一尺長的距離,然後才快速消散。
“哈哈,果然能夠真氣外放了。只不過,真氣外放的距離太近,而且只能從指尖出激射而出,如果等自己的真氣變得更加深厚的時候,到時候不僅僅可以通過十指激射出真氣,到時候全身各處都能夠爆射出真氣,一來用於傷敵,二來也能夠利用真氣覆蓋全身體表,起到防禦作用。甚至,如果等自己達到第三重巔峰境界,還能夠做到那些高手們的手段,隔山打牛,遠距離操控物品。”
滿心歡喜的站在窗戶前,王軻的臉色如同盛開的百花,格外燦爛。
就像是調皮的孩子得到心儀的玩具,王軻樂不思蜀的不斷用真氣進行外放,開始的時候,真氣外放還會讓十指指尖酥癢難耐,而且指尖也不會變成醬紫色。
二十分鐘後,王軻體內的真氣宣佈耗竭。
“真氣修爲數量還是太少了啊!”
王軻無奈的感嘆一聲,然後便收回喜悅的心情,返回到牀上盤膝而坐,開始恢復消耗乾淨的真氣。
草長鶯飛的季節,清晨的天空碧藍如洗。
修煉了半夜的王軻,精神抖擻的來到別墅大廳。
“宋姨,李若溪還沒起牀?”王軻看着圍着圍裙正在廚房忙碌的宋姨,輕聲問道。
宋姨轉過身,看着王軻笑道:“還沒下樓,不過快了吧!”
王軻微微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和以往一般,進入廚房幫忙,而是轉身走到大廳沙發上坐下,伸手抓起茶几上放着的報紙,剛剛翻看了幾眼,李若溪便睡意朦朧的打着哈欠走下樓梯。
王軻快速把報紙放在茶几上,開口說道:“老闆,我以後上午都要請假,去那位長輩那裡學習,你上午應該沒什麼事情吧?”
李若溪無精打采的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王軻眼底閃過一道疑惑之色,心中暗暗納悶:難道她昨晚沒睡好?以前她起的可比今天早,而且每天早上都精神抖擻的,今天怎麼回事?難道是……每個月都有幾天的大姨媽例假上門了?
古怪的看了眼李若溪,王軻這才轉身走向廚房幫忙。
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王軻都在自性居跟着趙門豐學校知識,雖然和趙門豐接觸的時間越長,他對趙門豐就越是敬佩,這位老人家簡直就是學富五車,不僅僅是對於古玩和法器,風水的知識,對於古代五千年的歷史,更是有着極深的研究。
王軻沒有在自性居吃午飯,告辭後離開。
古玩交易市場佔地面積極大,就算是騎自行車圍繞着古玩交易市場周邊騎一圈,最少都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因爲來到自性居好幾次,王軻對於古玩市場算是熟悉了一些。
整個古玩交易市場,一共三分爲東大門,西大門和北大門。如果從東大門進入的話,前面有十六條橫向道路,而如果從北大門進入的話,前方橫向會有十二條道路,甚至一條將近二三十米寬的大河,橋下河水湍急,碧波清澈,如果站在橋面上,偶爾還能看到成羣結隊的游魚,在湍急的流水中穿梭。
吵雜的喧囂聲,從前方的橋頭上傳來,哭喊聲,嘶吼聲,還有那議論紛紛的聲音,和那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形成一幅奇怪的場面。
王軻閒逛了很多的攤位,都沒有發現什麼好東西,正準備心灰意冷的返回別墅,開始他的學習和背誦計劃,卻被前方涌動的人羣給吸引。
前方的大橋中央,一名三十四五歲,模樣憨厚的男子正滿臉淚痕,那張面前帶着滿臉的死灰,很是有種想要跳下去的模樣。而在大橋的一段,一名三十四五歲的婦女,手裡牽着一個不足十歲的男孩,正苦苦哀求着,祈求那個男人不要做傻事。
王軻好奇的站在人羣中,看着前方的情景,轉身對着身邊的一名默默搖頭的中年男子問道:“這位大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男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要跳河啊?那橋頭處不是他的妻兒嗎?”
那名一副國字臉,甚至臉上帶着一絲威嚴的中年人,苦笑着搖了搖頭,嘆道:“作孽啊!又是一個做夢發財,卻賠個精光的可憐傢伙,在古玩和法器這一行,打眼屬於正常事情,可如果用所有的身家賭博,輸得一塌糊塗後想不開的人,卻隔三岔五都能見到……”
經過中年男子的講解,王軻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那名想要跳河的男子,本來想撿漏一件古玩,大賺一筆,結果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被人給騙了,經過鑑定,他花費了所有的家底,購買到的古玩竟然是假的。
所以他帶着憤怒去找那個古玩店的老闆後,那老闆無辜的表示,這根本就怨不得他,因爲他當時也打眼了。
在古玩街,打眼是正常事,哪個靠古玩和法器過日子的人,沒有打眼過?所以對那個男子付出極大的慘痛代價,也怨不得別人。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可是這橫財也是需要極大運氣的啊!常言道: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用所有的家底來賭博,這簡直就是糊塗至極。”王軻苦笑着感嘆道。
他有些同情那名男子,可心裡同樣對那個男子有幾分鄙視。購買古玩並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想必他在購買之前,對於這一行就應該有所瞭解,可既然有了瞭解,輸光了就要尋死尋活,這也太沒出息了。
站在王軻身邊的中年男子,聽到王軻的自語聲,連連點頭說道:“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這年頭不思付出,就想天上掉餡餅,哪有那麼多的好事?人啊!還得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過日子就是這樣,如果有什麼花花腸子,到頭來恐怕傷的還是自己。”
說完這句話,他纔再次嘆道:“不過,這一家人以後也夠難的了,如果那個男人跳河死了,恐怕他妻兒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我認識那個男的,雖然只是點頭之交,但對於他們家的家庭情況也知道一些。他老婆身子骨虛,而且經常有病,根本就不能出苦力,他那個兒子學習成績很好,但上學需要很多的錢財,這個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如果他死了,恐怕這母子倆的以後的日子就慘了。”
王軻心中升起一絲不忍之色,對着身邊的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腳步擡開,朝着前面擠了過去。
橋中央,李輝臉上帶着絕望之色,看着橋頭上哭成淚人似的妻兒,他的心裡簡直就像是刀割了般難受,兩行淚水順着他的臉龐滑落。
“秀梅,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倆,可是我還有什麼臉活着啊?家裡所有的錢,都被那個該死的混蛋給騙了,我本來還打算賺一筆錢後,能安心的把你送上手術檯,把你的病徹底治好,也能讓孩子上學條件更好一點,我……我對不起你們啊!”
堂堂七尺男兒,哭的像個無助的淚人似的,這種情景讓周圍所有圍觀的人臉上一片黯然。
男子的妻子,那個身材嬌小瘦弱的女人,一手牽着兒子的手,一邊摸着眼淚哭泣道:“老公,我求求你了,你別想不開啊!沒錢咱們再賺,我的病不要緊,咱們有手有腳的,以後我多幹點活,能把錢掙回來的!你如果不在了,我們娘倆孤苦伶仃怎麼活啊?兒子還小,難道你忍心看着我們無依無靠的活下去嗎?求求你了,老公你跟我們回家吧!”
“爸,我也求你了,你是咱們家的頂樑柱,你要是死了,我和我媽怎麼活下去?我知道媽有病,我也長大了啊!我不上學了,我能出去打工,給別人幹活,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只要你能活着,咱們父子倆一起賺錢給我媽看病,求求你了,我媽身體本來就不好,你要是跳河了,她怎麼辦?求求你爸……”
那名不足十歲的男孩,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他一邊用衣袖抹着眼淚,一邊哭泣道。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個男孩不足十歲,卻是那麼的懂事,卻能說出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
李輝眼神中滿是絕望之色,他心裡過不去那道坎,他覺得自己再也無顏面對自己的妻兒,錢是那麼好賺的嗎?
還有最終要的一件事,他沒有告訴妻子兒子,因爲他爲了購買那件古玩,還悄悄的和一個朋友借了五千塊,如果他死了,那五千塊的外債,他的朋友自然不會對他的妻兒討要,他了解那個朋友的性格,可如果他還活着,那五千塊勢必要還給那個朋友。
對他和他的家庭來說,五千塊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情願死,情願做唯一一次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也不能拖累了妻兒,不能讓他們跟着自己受苦,還要想辦法賺錢還給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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