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趙門豐語重心長的話,王軻心中百般不是滋味。難道擁有同情心是壞事嗎?如果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擁有着一顆精明算計的心,那這個世界將會成什麼樣子?
自己是要在古玩界、法器界打拼,是要防範着別人,可是還有那麼一句話是:好人有好報啊!
他還記得那首歌:
“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自己昨天救了李輝,也因爲同情心買下了銅佛像,可如果銅佛像是真古董呢?如果他的價格高於自己購買的價格,那自己不就是因爲這份同情心賺了麼?
視線落在銅佛像上,王軻看着趙門豐那認真的表情,開口說道:“趙老,您先幫我看看,這銅佛像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什麼話,咱們等會再說。”
趙門豐看到王軻根本就沒有聽見去自己的意見,搖了搖頭嘆道:“朽木不可雕。看來是白白浪費我這一番口舌了,對牛彈琴啊!”
他順着王軻的視線,目光也落在銅佛像上,只不過他的眼底,卻快速閃過一道笑意,開口說道:“這銅佛像是真品古董,它的價格大約在八萬到十萬之間。算你運氣好,因爲那可憐的同情心,賺到了。”
王軻心中一喜,說道:“趙老,既然這銅佛像是真品,那您還覺得我的同情心可憐嗎?我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大好人,但我心中有自己的底線,如果遇到該幫的人,我還會毫不猶豫的幫一把,盡到力所能及的本分。當然,您說的也不無道理,以後我會注意,對於那些騙子,我也會好好的推敲一番,把所有的真相弄清楚,再說出不出錢的事情。”
趙門丰神色一滯,那雙渾濁的眼睛爆射出一團精光,深邃的深深看着王軻,足足過了半分鐘,他才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小子,堅持本心,不爲別人的話而改變自己的底線,不錯。看來我沒有白安排今天這齣戲啊!”
王軻一呆,隨即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覺得今天的趙門豐和以往行徑表現有些不同,原來不僅僅是剛剛那位賣古董的老人是他安排的戲份,連他說出的那番教訓自己的話,也是爲了考驗自己的人品。
籠罩在心頭的烏雲,彷彿被頃刻間被大風吹散的乾乾淨淨,他的心中一片亮堂,苦笑着說道:“趙老,您考驗我,也用不着這樣吧?害我還覺得您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趙門豐收斂起他的大笑之色,點頭說道:“這件古董是賣給我,還是你自己留着?”
王軻毫不遲疑的說道:“賣給你。”
趙門豐說道:“那好,這銅佛像我給你八萬,如何?”
王軻點頭同意,昨天買下它的時候,才花費了四萬八,現在賣八萬他已經很知足了,這轉手間,自己可就賺了三萬二。
“把東西放到貨架上吧,等中午你離開的時候,我再給你結賬。現在開始給你講解法器方面的知識。”趙門豐淡淡說道。
時間流逝,王軻孜孜不倦的跟着趙門豐學習着辨識法器的知識,對於他之前是怎麼確定那件木魚就是法器的,趙門豐沒有詢問。
“法器,並不一定要擁有風水陣,有些沒有風水陣的古玩,也能夠形成法器,就比如這個瓷器,它上面就沒有風水陣,可依舊是法器。當然了,如果有風水陣,形成法器的概率就會很高。王軻,記住我下面說的話,如果沒有風水陣,而是法器,這種法器很少,它的價格相對來說也會低一些,雖然物以稀爲貴,但並不是所有的物品都是這種情況。它之所以能夠成爲法器,也只有遇到特殊情況下,比如風水很強大的地方,例如寺廟,道觀,再或者地形風水極佳的地勢掩埋處,比如掩埋在龍脈上面,再或者是濃度很強的靈脈上面等等。”
“風水師,如果擁有真本事的話,大部分法器上面的風水陣,能夠用天眼看出來,這涉及到風水師的望氣層面,你現在的水平,還沒辦法觸摸這種境界,關於這方面的知識,等以後再教給你……”
說到這裡,趙門豐便不再接着講下去,話題一轉,接着講起了其他關於法器的知識。
王軻的心裡癢癢的,“風水師”三個字就像是有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他,想要窺視風水方面的神奇奧秘,如今趙門豐不願意給他講解風水方面的知識,弄的他心裡癢癢的,他真的想知道,如果沒有異能眼,那些普通人是如何望氣的。
趙門豐不講,他心裡也沒有辦法,只能強忍着那份好奇心,繼續聽關於法器的知識。
中午十二點鐘,王軻拎着黑色塑料袋,裝着趙門豐從二樓保險櫃裡拿出來交給他的八萬塊現金,臉上彷彿綻放着炫麗燦爛的花朵兒。
轉轉手的功夫,還是出於一片好心,就能夠賺三萬二,實在是令他愉悅,領着八萬塊現金的他,更是忍不住在心中長嘆: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
當然,賺到手的三萬二,王軻不會再去交給李輝,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用四萬八的原價從他手中買回來,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他不是聖人,同樣不是慈善機構,即便他悲天憫人擁有着一顆閃閃發光金子般的心,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些事情,在他心中是有底線的,逾越底線,他辦不到。
把錢存到銀行,王軻直接乘坐公交車返回到別墅區。
每次從外面回到別墅區,王軻心中都會有些觸動,尤其是看着那一排排風格各異,氣派豪宅的時候,眼神中除了羨慕之色,還有對自己的鼓勵,幾乎是下意識的,他都會握住拳頭,發誓將來一定要擁有別這裡的別墅更高檔的豪宅。
“王先生,您回來了?”兩名穿着保安服,面無表情的保安人員從前方走來,當他們看到王軻後,那面色頓時流露出幾分不自然,快步看到王軻面前後,帶着恭敬之色問好道。
自從那天晚上,他們見到過王軻打斷五名入室偷竊、搶-劫的保安同伴後,打心眼裡便對王軻起了幾分敬畏之心,同樣也明白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看上去牲畜無害的青年,是一位心狠手辣,實力強勁的人物。
王軻看了看兩名保安,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微微對他們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他們,然後朝前方走去。
他何嘗不明白這兩名保安的心理,不過他不在乎,自己在這裡只是一個保鏢,性質其實和他們兩名保安一樣,只不過自己保護的對象只有李若溪一人,而他們保護的對象則是整個別墅區的住戶。之前那五名惹人痛恨的保安,王軻很是厭惡,可那僅僅是對五人的厭惡,不會因爲他們,而對其他保安們產生別樣的情緒,那五人的所作所爲,只是他們代表着他們,並不能代表其他保安。
如果真的要形容,那也只能是五顆老鼠屎調到了鍋裡,是他們在爲從事保安行業帶來污點。
回到別墅裡,令王軻沒有想到的是,李若溪竟然不在家裡。
“宋姨,她沒有說去哪裡了?”王軻好奇的問道。
宋姨搖頭說道:“沒有說,上午你離開沒多久,她就拎着包出去了。”
王軻點了點頭,既然李若溪敢出去,那她恐怕就不會有什麼危險,這也用不着自己操心了。
傍晚時分,滿臉寒霜的李若溪返回來,把手中的精美包包丟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便大步走向王軻居住的房間房門處。
“砰!砰!”
房門聲被她用力敲響。
房間里正在死記硬背打印紙上內容的王軻,把打印紙丟在桌子上,打開門看到李若溪後,疑惑道:“什麼事?”
李若溪開口說道:“不請我進去坐坐?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王軻點頭讓李若溪進屋後,兩人坐好,王軻才問道:“要談什麼?”
李若溪眼底閃過一道寒色,開口說道:“王軻,你是一個聰明人,所以我聘請你當我保鏢的舉動,你心裡應該有些疑惑,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沒有開口詢問。今天,咱們打開窗戶說亮話,我把我遇到的困境告訴你,也希望你能夠忠於職守,保護我不受任何的脅迫。”
王軻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李若溪說下去。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在火車上相遇的時候吧?當時我發現你在觀察我,所以我便疑神疑鬼,以爲你是他們派來的人,後來下了火車,咱們湊巧又走在一條路上,所以我纔會對你出手。之所以我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完全是因爲我的家族。”
李若溪說到這裡,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恨意。
“我出生在一個大家族,一個龐大的簡直幾乎你難以想象的大家族,同樣,我們家族的人,也算是武學世家。我也是從小習武,普通的男人,三四個人根本就難以靠近我,我想咱們那次交手的時候,你便能夠感受的到。而去,在前段時間,也正是咱們在火車上相遇的前幾天,我和我的家裡人鬧翻了,至於爲什麼,你用不着知道。”
“這次我回到昌吉市,是因爲家族其他地方我掌控的集團公司,已經被家族的人強行收回,我之所以躲到昌吉市來,是因爲昌吉市的公司,是我一手創立的,雖然公司的股份我只佔有百分之十,但我有自信他們不會做的那麼絕情。最壞的打算,我退出公司,但也能讓公司陷入癱瘓。”
“回來後,家族通過特殊渠道找到我,並且和我約定過段時間進行談判,我怕到時候他們會強行把我帶回去,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保護我。”
說到這裡,李若溪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苦笑之色,眼神從王軻身上掃視幾遍,才繼續說道:“如果說家族新一代的習武天才,我敢保證他們也都不是你的對手,可我的父輩們,他們內外兼修,很多人都是高手,如果到時候談判破裂,他們要把我強行帶走,你不要硬拼,只要能逃出來就行。”
王軻沒有猶豫,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李若溪是自己的老闆,保護他是自己的責任,而且他心裡也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自己修煉的《龍象》功法,實力越來越強大,他真的想要看看社會上其他高手,到底達到了什麼層次?能有多麼厲害?
自己是李若溪的保鏢,自然不會和她家族的人生死搏命,如果到時候真的動起手來,頂多也是誰躺下的問題。
機會啊!
王軻迅速說道:“除非我被你們家族的人打趴下,否則沒有人能把你帶走,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只是我現在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何會和你的家族鬧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