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再次拜仙

(128)再次拜仙

三叔的大兒子和林建興合股,在三德原“白嶺大鍋面”的基礎上擴展生意做滷料,改“白嶺大鍋面”更名爲“布家寨回味香滷品”,生意一下紅火起來,滷料批發供不應求,特別是滷牛肉和滷鴨脖子,經營商要提前兩天預定,不然沒貨!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布家寨回味香滷品”以三德縣爲中心,輻射到鄰縣安好縣、安和縣、安福縣、翁山縣、永冬縣等。不用打廣告,自然興起來的生意是天意,天意要讓人發達,不想發達都會發達,夢見抓住一根棍子,以爲是要過光棍節了,醒來卻發現原來手裡正握着金條……是金子遲早會發光,沒錯!錯就錯在該發光的時候不發了,發光了卻照耀不了什麼,有手藝要有地方演戲,沒地方演戲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有地方演戲也要有觀衆來觀覓,三叔的大兒子可是要發大財了……

三叔樂得把煙槍敲得頻繁,口中自言自語——小子,總算有出息了!

洪連天和布友慶的天仙公司卻在走下坡路,葡萄酒市場競爭厲害,外加一些本經營實體的企業,產品不景氣時,看到酒市場有利可圖,不怕人傻錢多,把資本抽來注入葡萄酒市場,使原來的品牌老企業被後生青春撞了一下腰。天仙公司不僅是被撞了腰而腰疼,更折騰是頭疼!巧媳婦難爲無米之飲,巧漢子難爲無本之威。眼看公司成爲一個空殼。洪連天愁死了!

友慶爹過了七七四十九,洪連天就催促三叔重走拜仙路,三叔趕緊回家鄉置辦三生五禮,滷整豬——豬頭、豬腳、豬尾。三叔用心把“整豬”滷得香喯喯的,用神籃用好。麗仙在貢品豬頭上用紅字寫了個“王”字,表示是敬仙敬佛專用品,是貢品中最大的上品,其他野鬼冤魂怪獸不得亂動,並在神籃上貼上麒麟符……三叔另準備一份中貢品,準備到鍾石山半山腰上時敬必贏公。又準備了一些滷料。說是要放在必贏亭那邊,讓那個野人來吃,洪連天說,都好幾年了——算起來有八年了吧?那野人說不定死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再出現野狼……

三叔說不要緊的。就是野狼來。他也有辦法對付。

布友慶和洪連天已經到布家寨住了一天準備,天公作美,今天又是個好日子。東方啓明星微亮,三叔就帶着洪連天、布友慶出發,三人挑着貢品向布家寨村北方向——鍾石山南方向趕路……

三叔說,我們選擇最難走的路走,就是向大仙表示,我們有誠意……

布友慶三叔、洪連天、布友慶三人邊走邊開路,山路雖然很久沒人走過,三叔挑着擔子,一路上邊用柴刀劈掉纏過路中的野藤,洪連天和布友慶久沒走山路,行走得慢,但此次爲了顯得心誠,不敢怨聲載道……三叔年齡大了,卻健步如飛,挑着神籃如空手套白狼,如履平地……

披荊斬棘一陣,到了必贏亭……

只見亭前那棵百年老鬆,脫殼的斑駁陸離,嶙峋怪異,鬆腳下流出很多黑松脂,似老松樹在哭泣、流血……

三叔說,這棵老鬆久沒人管理,有點被蛀蟲蛀了腳,我們先進廟燒香獻貢,燒香焚銀,小心火苗,再來爲這棵松樹除草培土去蟲。

三人進廟燒香磕頭,叩拜一番出來,三叔用柴刀削去老鬆殘皮,叫連天、友慶弄些山泉水和了稀泥,用泥漿把老鬆傷口敷了,再進一步除去松樹邊的雜草。三人折騰了半天,收裝好正準備往大仙廟去,狼羣出現了。

洪連天嚇得失聲顫抖地喊叫——狼來了。

三叔說,別慌!說着就把一大包滷料投向狼羣,狼羣爭先恐後地爭搶着滷料,一會兒都呆坐在原地不動,口中嗚嗚叫個不停……

友慶覺得奇怪,三叔說,我已經在滷料中下了麻風散,沒三個小時,這些狼是活動不了的。

洪連天連贊三叔厲害。友慶疑惑說,這個狼羣好像不是以前我們遇到的那羣?那隻頭狼瘦多了。

三叔說,一個地方只有一羣狼羣,是這狼羣已經換了頭狼,說不定以前那隻頭狼死了。我們趕路吧,此地不宜久留。

友慶問,這次我們會不會再遇到海市蜃樓?三叔說,開天門哪?我們八年前來此遇到了,那有那麼容易再遇到?開天門是百年難求的好事,有求必應!你公司不是發展了,我當年求天賜我良藥,好救助窮苦百姓,求我那兒子要有出息,現在都應驗了,應驗了就好……

三人剛起身,出現了當年那個野人在十米開外擋着去路。

野人渾身長滿毛,頭上毛髮已經脫落禿頂,鬍子卻比以前長了許多,上身纏着藤條樹皮,雜亂無章,肚下陰處仍然全是白毛,野人嗚嗚叫哭不停……

這個人野人還沒死?

三叔說,露宿風餐的人身子強捍得很,又與野狼爲伍,野性十足,哪那麼容易死,小心不要靠近!我們沒去傷着他,他應該不敢來傷我們,如果來了,柴刀侍候……

野人倒沒向他們逼近,只是用手比劃着狼羣,嗚嗚哭叫……

三叔聽明白了,野人在問他爲何傷害狼羣?三叔比劃說,我只是下了點麻藥,不礙事的,三叔比着日頭說,日中天了,他們就活回來了啦!

野人似乎看懂三叔的手勢,聽懂三叔說話,止了哭聲。三叔取出剛纔敬必贏神的供品,放在路邊,比劃着說,這些剛纔敬必贏神的,沒麻藥,你拿去吃吧!閃到一邊去,讓我們過路,不然柴刀侍候。

三叔比劃着手中的柴刀,野人嗖得一聲竄到山上去了。

三人驚叫一聲。天哪!這麼老的野人動作還這麼靈敏?連天喑嘆,如此身手,要是近身過來,我們三個恐怕不是敵手?

三叔催促快趕路,連天友慶慌忙加快腳步,向仙文寺方向奔去,跑了一段距離,到了山嶺下,三人回頭看,野人正在半山腰上津津有味地吃敬必贏神的供品。自娛自樂……只見野人把啃剩下的骨頭丟給羣狼。羣狼因中了三叔的招,嗚嗚叫,有了提防,不僅不肯啃骨頭。還一隻只搖搖頭勸野人不要吃。野人過去把一隻只狼撫摸一遍。貌似在勸他們說,不要緊,吃吧。他們只是下了麻藥,並不加害於我們,狼們才嗚嗚叫着小心翼翼地啃着骨頭……

友慶三人走到山腳下,快到仙文寺了,回頭看必贏亭,遠遠望去,只見狼們已經活動起來,一羣孩兒依着母親一樣依着野人緩緩消失在山林中。

友慶感嘆,做人就要做野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山中爲王,管他東南西北風,逍遙自得在山中……

三叔瞪了友慶一眼,嘆道:沒出息的傢伙!

友慶便不敢作聲,跟在最後向側仙文寺走去……

三人到了仙文寺,雖然時光已經快完成了秋天進入冬天,這邊風景卻依然如春,有種春意盎然之感。山上,蒼籠疊翠;坡下,山花鬥豔;谷底,煙雲突涌浮樓閣:仙洞中,一縷輕紗飄檀香,讓人進入仙境的感覺。

三叔、洪連天、布友慶一路折騰衣衫襤褸,渾身血跡,但三人挑着神籃進山來,如同唐三藏師徒取經,終到佛門聖地,三人格外高興。三人剛進了山門,方丈早已候在山門內迎接……

方丈說,凌晨廟裡中爐出爐(香火旺盛而突然燃燒起來),老納料想今天必有高人誠心走崎嶇不平的老仙路前來拜仙,果然不出所料,原來是布家寨三哥來了。三叔這幾年誠心拜佛,採摘草藥救濟於平民病災,百里內聞名,仙文寺的和尚頭自然認得。三叔也經常來仙文寺,但平時都是坐車來,沒走罕見人走的拜仙老路。此次他們重走老拜仙路,感動佛主,方丈到山門前來迎接。

三人更是感到驚奇!方丈非凡人哪!八年前首次走拜仙老路,方丈掐算出來了,今天重新拜仙老路他也掐算出來了,而平常坐車來拜仙,方丈卻不迎接的。

早有小和尚接了他們的神籃去……

三叔說,整豬是要敬赤腳大仙的,觀音殿侄兒另挑一擔五果六齋要敬的。三小和尚應答,謹聽三叔吩咐!

三人去禪房沐浴,傷口塗了三叔的草膏藥,換上和尚服,來到大仙殿,奉敬上整豬,燒了貢銀、大百巾,虔誠跪拜仙佛,鳴放了許多鞭炮,場面很是鋪張,引許多遊客觀看……

方丈雙手合掌於胸,來到洪連天他們面前:“三叔位施主想必今天是有求於佛啦!”

三叔一驚,方丈厲害,連忙說:他們兩位後生的公司這段不景氣,想求佛化解。

方丈合掌沉思一會兒,似睡非睡說: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一時小災,誠心拜仙,仙佛定當爲施主化解……

三叔引連天、友慶到後殿跪拜畢,回到大仙殿叩拜,許願!

方丈仍然合掌於胸,緊閉雙目作沉睡狀態,三人拜完起身,想到旁邊椅子上小憩……方丈突然手比布友慶說:不好!這位施主,今年家中要失人口!

三叔連忙說:這是我侄兒,方丈神明,家兄剛過世不久……

方丈搖搖頭說:痛哉哀哉!不止,不止……

三叔慌說:求大仙化解,求老方丈化解!

方丈比劃着友慶搖搖頭說:恐怕難以化解!血氣方剛的施主啊!你違背了誓言啦!

布友慶驚出一身冷汗!洪連天和三叔也驚嚇不小!

三叔向方丈鞠躬說,大師你一定有辦法,請大師化解,求你啦!

友慶也過來求,洪連天也幫着求……

方丈緊閉雙目,合掌沉思很久說:你們都誠心向佛,佛會保佑你們的,你們走了拜仙路,仙也會感動的,你們還有許多塵願未了,晚上可在此臥榻運夢,看仙的意思……

天仙公司的車已經從布家寨開來仙門寺等候,洪連天他們原計劃敬好大仙后,坐車回布家寨,現在聽方丈如此說,即改變計劃,在大仙廟運仙夢,晚上住下吧!

三叔把敬仙后的整豬送給香客,晚上就和友慶、連天一起留在寺裡。

是晚,三叔、洪連天、布友慶便在鍾石山大仙廟殿旁和衣而睡運夢……

次日醒來,洪連天連連稱奇,說他昨晚又夢見自已拿着一瓶酒在倒,卻永遠倒不完……和初次來拜仙運的夢似乎一模一樣,只是這次,在倒酒的時候,來了幾個人幫忙把瓶,有的在旁邊幫扶着他的手,有的人幫把持酒瓶……去向方丈求解,方丈說大吉大利,酒生意可以一繼續做下去!但衆人幫忙把持,說明你公司要擴展了,許多人會來幫你……

布友慶卻做了個怪夢,夢見大仙手舉鞭子,非常嚴肅查地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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