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也是搞笑,一激動一緊張,頭髮蹭一下根根豎起來了。
米小琪回頭一看到他的樣子,目瞪口呆:“楚天,你什麼時候打發膠了?”
“沒打啊,什麼髮膠?”楚天悶聲悶氣,將米小琪攬到背後,“都啥時候了,你還有空關心我髮型。”
對面的男人已經擺好姿勢,像個猴子一樣半蹲半立,兩手握拳,殺氣騰騰。
“我說老哥,你這是幹嘛啊?剛從動物園出來?還是尋找失散的二師兄?”楚天道,“甭管咋樣,你也看到了,咱們都是普通人,別跟我們一般見識。那這樣,您忙,我們先走了,拜拜!”
他一擺手,拖着米小琪就要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
嗖!
那人一躍而起,居然越過他肩膀,貼着天花板飛過去,又穩穩落地,擋在門口。
楚天腦門沁出一層細汗。
“你說你是普通人,我看你不普通得很呢!”男人道。
楚天感覺喉嚨發乾,他拼命咽口唾沫,對那人道:“老哥看你是高手,咋眼神不濟呢?是不是年歲大了,老花眼啊?”
他話沒說完,那人罵一句:“貧什麼嘴,看招!”
呼呼!
一陣風響中,那人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拳頭在楚天的視野裡迅速放大。
楚天嚇壞了,說老實話,他已經很久沒被人嚇到過了。可現在,他幾乎兩腿打顫。
那人身上帶着一股子野獸般的殺氣,是他從未曾感受到過的。
要說以前楚天也曾配合警方,與一些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打過交道。別的不說,那回在清水鎮,丁武、丁勇兩兄弟,還有上次在濱江市,碧姐家裡進了亡命徒。就這兩回,楚天就在生死線上徘徊過。
可是,那幾個亡命徒和眼前這人完全不同。他們是貪婪,而眼前這人,就是單純的殺氣,無緣由的。
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單純的殺氣。你都不知道他要從你身上索取什麼,也不知自己怎麼得罪人家的,就像一道無解的數學題。
楚天知道,和這人耍嘴皮子八成是不行了。他得趕在警察到來之前,先把這人給對付過去。
無奈之下,楚天硬着頭皮揮拳而上,嘴裡還啊啊地叫着。
砰!
兩隻拳頭相對,撞擊產生一股強風,颳得旁邊米小琪臉皮子生疼。
她嚇一跳,這回不是因爲那個凌爺,而是因爲楚天。她知道楚天能打架,上回在吃蟹黃包、小籠包的地方,她親眼看着那羣痞子對楚天無可奈何。可她不知道,楚天還會跟凌爺這種怪物動手。
一時間,崇拜之情瀰漫在米小琪心裡。她就像個花癡少女看青春偶像一樣,看楚天時滿眼都是桃花,雙手緊攥放在胸前,爲他祈禱:“楚天加油!”
殊不知,此時的楚天正陷入焦灼苦戰。或者說,正被人當球踢來打去。
那人的拳頭好硬啊,骨頭好軟啊,動作好靈活啊。唉,他不是在前邊嗎?咋腳還伸到背後了呢?哎喲,我的屁勾子~
楚天簡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拼了命地和那人糾纏。
可惜的是,儘管他如此努力,還是很快變得鼻青臉腫,最終被一拳擊中胸口,噗地吐出一口暗紅的血。
血就跟離弦之箭似的,噴在一米開外的地上。楚天咚咚咚倒退幾步,捂着胸口大喘氣。他覺得提不來氣,快窒息了,心跳也快停止了。
那人收回拳頭,上下打量一番楚天,笑眯眯地說:“嗯,還是不錯的。可惜啊,你不該跟我作對。”
“x了個x的,老子認識你是哪個啊,有什麼必要跟你作對?你倒是說說看,咱倆到底誰跟誰作對?你平白無故bǎng jià我的朋友,還把我打到吐血,你看,還是黑血!你……”
楚天破口大罵,既然打不過,索『性』撕破臉皮耍一回賴。反正嘴上拳上,總有一處得佔點便宜。
他搜腸刮肚,把從小在河灣村大街上聽到的潑『婦』罵街的話都用上,聽得一旁米小琪臉紅耳臊,直捂耳朵。之前對楚天的崇拜,因這些話語『蕩』然無存。
直把原本被踢昏的阿歡,也給罵醒了,掙扎着爬起來,靠着櫥櫃一臉茫然,不知眼前發生了什麼事。
楚天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罵髒話的奇才,那髒話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連罵了幾分鐘,沒帶重樣的。
那人臉綠了,就算他是隱世高手,也第一回被人罵成這樣,招架不住啊。
他收起臉上的笑容,怒容滿面,拳頭攥得嘎嘎響,恨不能一拳把楚天打成肉餅的樣子。
楚天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還有另一種奇怪的氣息。這種氣息之所以奇怪,是因爲他很熟悉,因爲天天感受得到——靈水一般的氣息。
原本快要進入六月,中海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可現在,屋子裡突然變得陰森冰冷。
楚天咕咚嚥了一口口水,髒話戛然而止。危機籠罩心頭,他腦子居然停轉了。
嗎的,今天難道要死在這裡了?牛麗麗啊,你怎麼還不到啊?
凌爺提拳:“小子,本打算留你玩幾天,現在是你自己找死!我最恨別人罵我矮,還有,不許罵我是烏龜!去死吧!”
砰砰砰!
“警察,開門!”門外再次傳來聲音,只是這回不是敲門,而是砸門。伴隨而來的,還有牛麗麗威武霸氣的呵斥。
這一回,整棟單元樓的住戶,都被這動靜驚醒了。
那人一愣,眉頭緊鎖,罵了一句髒話:“算你小子走運!”
當然了,他覺得自己罵髒話的水準,趕着楚天那真是差遠了。
嗖!
他雙腳一縱,居然直接從客廳撲向廚房,又穿過廚房的窗戶,跳到街上。
媽呀,這裡是三樓,米小琪看到,只覺得眼前一黑,今晚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他走了,楚天倒是鬆口氣。倘若不是牛麗麗及時趕到,他今晚可能真搞不定那老東西。
他噓口氣,走上前去給牛麗麗打開門。
牛麗麗和另一個民警,倆人都拿着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楚天。看到是他,這才放下槍。
“怎麼樣?”牛麗麗第一句話就問。
楚天聳聳肩:“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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