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米小琪在朱麟安排下,由兩名保鏢陪同去了醫院。
牛麗麗回到派出所向領導彙報,楚天打電話也暫時沒打通。
中海的夜晚靜悄悄的,只有燈光在無聲地照耀着這座都市。
楚天沒有走電梯,而是一層層樓梯轉下去。好在是五樓,他沒多久便來到底樓。
一樓大廳居然有幾波客人在辦理入住手續,看來是坐國際航班夜班的客人。
大堂太大了,人又比較多,楚天撒目四周,終於看到旋轉門外,一個眼熟的背影正急匆匆往外走。
楚天一言不發,緊追上去,追着那人直接到了馬路邊的公交車站。
雲霄大酒店可是五星級大酒店,規格之高,讓這四周幾乎不沾人間煙火氣。沒有公交站,沒有小賣部。這公交站,距離大酒店足有四五里地。
楚天一路追着他,兩人居然走了五分鐘不到,可見這人速度有多快。他們還只是走路,沒有跑動。
距離公交站有四五米的時候,楚天放慢速度,在背後觀察他。其實他知道,那人肯定知道自己在追蹤他,只是一直假裝不知。
包括現在,那人的眼角餘光也很容易能夠看到他,卻一直只盯着手機。裝,真能裝。
黑黢黢的面孔,矮胖身材,他看起來眼熟,卻又是第一次見到。
“哎對啊,這個點兒哪有公交車啊?末班車11點就停運,早班車也要4點半,現在可才三點多。”楚天猛然意識到什麼,再擡頭看時,那人正對着他陰仄仄地笑。
楚天打個冷顫,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笑的同時,那人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摺疊起來的帽子,抖開之後戴上。又從上衣口袋拿出墨鏡,戴上。
霎那間,楚天意識到自己或許犯了個大錯。
“是你?”他道。
“是我,追的滿辛苦啊,小兄弟。”凌爺笑眯眯地說。
汗水從楚天的額頭往下滴落,他緊張到全身哆嗦。可還是笑着回答:“辛苦談不上,意外倒是真的。”
凌爺轉過身,向旁邊的小公園走去。他在背後勾了勾手指,示意楚天跟上。
楚天現在有點不確定,這凌爺真的是芳姐所說的那個人嘛?他爲何要一而再再二三找米小琪的麻煩?
想到珍珠因他而損壞,楚天氣就不打一處來。好吧,今天既然遇到了,那就解決一下咱倆的恩怨吧。
不過楚天可不傻,他早在酒店大堂時,就已經暗地裡給牛麗麗發了短消息,說了一下這件事。只不過當時,楚天還不知道這人就是凌爺。
再一次編寫一條寥寥數語的消息,楚天準備發給牛麗麗。可他思來想去,換了個人——季榮光。
發完消息,楚天便進了街邊公園。
中海馬路邊到處是這種小型公園,一把座椅,幾棵大樹一片綠地,構成人們日常休憩的地方。
白天這裡景『色』宜人,晚上卻陰森可怖。濃密的樹葉將燈光阻隔在外,凌爺站在其中,被一片陰影籠罩着,看起來感覺更不好了。
“你就是白天作惡的傢伙?”楚天一上來就毫不客氣地問。
凌爺『露』出一口大黃牙,嘿嘿一笑:“嘿嘿,小夥子,戾氣莫要這麼重。我也沒要做惡,只是取自己所需罷了。”
“你需個屁,需就自己花錢去找女人,街邊多的是,幹嘛要霍霍良家小姑娘?我告訴你,你弄別人我不管,弄米小琪就不行!”楚天吼一聲,儘量讓聲音四面傳播開來。
雖說對方是個武林高手,但這世道誰怕誰啊?現在可不是古代,拳頭說了算,現在是法律最大。你不遵守法律,警察叔叔分分鐘教你做人。
當然了,楚天更多的是用音量來給自己打底氣,同時也想,萬一出了事,有路過的人聽到,還可以幫他一把。
“呵呵,你吼這麼大聲有什麼用?把警察叫來也是沒用的……”凌爺說完,左腳輕輕往前一踱,重重落地。
砰一聲,強風撲面而來,粉塵飛舞起來。楚天沒料到他有這一招,嗆得直咳嗽,用手扇着灰塵。
等塵埃散盡,他低頭一看,媽呀,那人居然在石板地面上跺出一個坑來。那坑足有四五釐米深,把他整隻腳都給包起來了。
“嚇!你什麼人?”楚天裝作無知嚇一跳的樣子,臉『色』蒼白地看着地面的坑。
“呵呵,小夥子,你應該是同道中人吧?何必裝呢?”
“老子裝你個大頭鬼啊!我只是上過幾年武校而已,我們學校的老師也沒你這麼厲害啊!”楚天吼回去,作勢要逃,“我看咱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喲,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他一轉身,那凌爺冷笑一聲,錯步擰胯,追將上來,一把抓住他肩膀,嘴裡道:“小夥子,你可沒認錯人,我找的就是你們!”
啪!
那隻手就跟螃蟹鉗子似的,咬住就不放鬆。其手上更是想有幾百斤力道,沉甸甸壓下來,虎生生捏過去。
楚天疼得齜牙咧嘴,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折磨人的疼痛。一股冰冷的氣從那人掌心傳來,冷得他直哆嗦。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武校的學生,都跟你的老師學了些什麼!”凌爺顯然不相信楚天的說辭,另一隻手直接向他腦門上拍過去。
楚天在電視、小說上可是看到過,那裡叫啥天靈蓋。被拍到,九死一生。
他急了,肘子往後狠狠一頂,砰一聲頂到那人的肚子上。
凌爺吃痛,但這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激怒了他。
“找死!”凌爺加快速度,手掌狠拍。
楚天情急之中,雙手交叉向上一架:“你神經吧,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本大爺的事,只能用手來說!”凌爺冷笑,“我要看看,你身上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砰!
倆人的手狠狠撞到一起,楚天感覺對方的手掌就跟刀子似的,快把他的骨頭給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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