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鐘,城市已經從沉睡中醒來。
雖然天並沒有亮透,但是勤勞的市民們,已經起牀,有的下樓拿牛奶,有的出門去上早班。
今天濱江市各大小區門口,都有一輛黑白花的送奶三輪車,車上懸掛着鮮紅的條幅,上寫:“興旺新奶品,歡迎免費品嚐。”
原來,這就是楚天打的一張牌,一張非常低端,非常普通的牌。
他是漁民的兒子,從小在海里摸魚抓蝦,並不懂得營銷。可他卻知道,‘免費’二字對於普通大衆來說,意味着什麼。
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都靠着每天辛苦工作的那點工資餬口。工資的漲幅,永遠趕不上物價。在這種情況下,免費便具有強大的yòu huò力。
而在這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興旺奶品,已經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消費者是忠實於自己的味覺的,天辰牛奶味道醇香,價格相對低廉,大家都不是傻瓜,當然是義無反顧拋棄興旺了。
可今天,人們走出小區大門,看到興旺的送奶車正在派發免費牛奶時,心裡禁不住有一絲慚愧。
這個牌子的牛奶,幾乎是伴隨了城市三代人成長,他們竟然就如此輕而易舉將其放棄。
大家默默接過饋贈的牛奶,回到家中打開來喝。一口下去,他們便再也不會想起天辰牛奶來。
“好香啊!”
“這是什麼牛產的奶?真濃!”
絕大部分的評價都是好的,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警惕性很高,他們覺得牛奶怎麼會那麼濃呢?一定有非法添加劑。
於是,有人撥打了舉報電話,當天便有工商、衛生食品監督的工作人員,到興旺牧場去檢查取證。
對於他們的到來,楚天一點都不意外,他熱情地接待這些公職人員,並且竭盡全力地配合調查。結果很快出來,並公示全市。
興旺牛奶奶質優異,沒有任何添加物。
這一結果,在本地lùn tán上公佈出來之後,所有當地網民都興奮了。大家再一次倒戈,紛紛退訂天辰的牛奶,改投入興旺懷抱。
第一天的訂單爆掉了整個牧場的系統軟件,令牧場所有人既吃驚又興奮。
他們誰也沒想到,復活原來是一件這麼簡單的事,尤其是王秀蘭。
楚天倒是想到了,結果在他意料之中。但牛奶,只是他的一塊試驗田。
在這一次進化之前,珍珠產生的靈水所蘊含的能量,給物質提供的加成,程度並不比對方的強。甚至於,天辰的靈食味道、營養,都遠勝他們。
可是,情況就在楚天去中海的時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珍珠進化了,靈水比以前濃郁數倍。這麼一來,他便有jiǔ chéng把握,能夠幹掉對方。果不其然,牛奶這個試驗品,帶給他的反饋是不錯的。反擊的時候,終於到了。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內,興旺牛奶迅速地回溫,各大超市、奶站,都有了它的蹤影。訂單多到令人眼熱,自然也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深夜,天辰濱江區的辦公室內。
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坐在辦公桌旁,手指不停地敲擊着桌面。
他叫wáng wěi峰,是天辰集團濱江公司的副總,並且主要分管的就是乳製品這一塊。
身爲分公司副總,同時又是2級修道者,wáng wěi峰的人生可謂順風順水。
他早先並不是一名修道者,在三十歲以前,他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讀書、工作,結婚、生子,一切都過的那麼普通。就連28歲才找到女朋友,做了很多年單身狗,這一點也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可是,命運的轉機就在30歲那年出現了。他新入職了一家公司,毫無疑問就是天辰集團了。
靠着自己以前優秀的業務能力,以及十幾年社會摸爬滾打歷練出來的察言觀色的功夫,他很成功地躋身於中層管理人員行列。可即便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年薪數十萬的中層而已。
平時工作繁忙,酒局飯局加班等等,快要把他的身體熬垮。
那一年,他和公司副總裁的兒子一起出差,路遇車禍,他奮不顧身的救了那位少爺。從此以後,他的人生就改變了。副總裁原來也是修道者,爲了報答他,給了他一顆丹藥。
憑藉這顆丹藥,wáng wěi峰的人生,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通往的,便是修道者的世界。
丹藥不但治好了他的病,還讓他從此踏上修道之路。他很幸運,十幾年時間,就從一個門外漢踏入2級修道者行列。
經歷了這些事,wáng wěi峰對天辰企業可謂忠心耿耿。所以這一次,要來佔領仙泉,以及執行那個秘密任務,他纔會作爲心腹被派過來。
現在,wáng wěi峰的桌上就有兩瓶牛奶。一瓶是天辰牧業的,包裝精美,看起來就很讓人有食慾。另一瓶,是用的很普通的玻璃瓶,沒有好看的logo,有的只是簡單的兩個字,興旺。
“興旺?”wáng wěi峰眯縫着眼睛,他幾乎想不起曾在哪裡看到過這兩個字了。
無論曾在哪看到過,這個品牌的牛奶,肯定沒法和天辰比。可現在,它居然又崛起了。
是怎麼回事呢?wáng wěi峰派出數名市場調查員。在天辰集團,市場調查員可不是尋常的市場調查員。天辰集團的陳家,是修道者的後代。並且每一代子弟當中,都有至少兩位修道者。
而員工,則在被格外看重的情況下,也會帶入修道之門,wáng wěi峰便是其中之一。
丁零零!
桌上的座機終於響了,這是wáng wěi峰早就預料的,也是他不願接聽的。
一共三部座機,一部是內線,與秘書聯繫。一部是外線,和客戶聯繫,而另一部,則是專線,直接和他的bossl聯繫。
這不停響起的電話,便是專線電話。
握緊聽筒,深呼吸,wáng wěi峰足足花了十多秒才穩定了情緒。將話筒送到嘴邊,他擠出一個熱情又卑微的笑容:“喂,您找我~”
“wáng wěi峰,我說你是怎麼搞的?”話筒裡傳來一個深沉的男中音,“已經被剪了翅膀的鳥,怎麼又飛起來了?”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