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屋子裡,到處都是老木頭傢俱。
楚天相信,這裡的隨意一件傢俱擺出去,都能賣個幾十萬,老古董啦。
這屋子很有味道,眼前的老人也神秘莫測。他心裡禁不住好奇,春玉門,修道,季白,還有那個老單元房裡戴禮帽和墨鏡的男人。
這些,似乎漸漸都能串起來。
季白看着房門口,沉默了足足兩三分鐘,才嘆口氣,緩緩道來。
“麗麗是個命苦的孩子,她五歲那年,家裡險些被滅門……”
楚天大吃一驚,手都有些發抖了。
滅門?這是電視電影上纔有的情節咧,距離他這個小漁民遠得很。楚天實在想不到,自己這輩子,居然還能遇上季白、牛麗麗他們。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對他是越開越大了。
老人的聲音很低沉,描述的語言也非常巧妙,儘量考慮到聽衆的承受能力。
但是楚天聽完,還是深深地感到恐懼。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這麼殘忍的人。不,那根本不能算做人,罵他是畜生都算是擡舉他了。
故事?楚天后來很多次再見牛麗麗,都很希望那晚自己聽到的是個恐怖故事而已。
讓一個五歲的小姑娘,承受這樣的悲慘,老天爺實在是太殘忍了。
那本是一個美滿的家庭,爺爺、爸爸都是警察,『奶』『奶』是老師,媽媽是醫生,獨生女備受寵愛。
那個晚上,是女孩六歲生日。過了那晚,她就變成大姑娘了,這是爺爺的原話。
其實楚天很納悶,很懷疑季白是在添油加醋地渲染。畢竟這麼家庭化的場景,他是怎麼知道的?
總之,那個晚上,曾經被爺爺抓過的罪犯來尋仇。罪犯破門而入,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她的父母、祖父母。
做醫生的媽媽,在罪犯破門之前,拼盡全力,用最快的動作將孩子藏在沙發牀的牀箱裡。年幼的小女孩,這才逃過一劫。可是她卻透過縫隙,看到了親人們被血腥殺害的一幕。
“既然她逃過了,又怎麼會受傷中毒?”這是楚天不明白的。
季白呵呵一笑:“這就不得不提起修道的事了,你知道真氣吧?就是這個……”
他手指輕挽,淡淡一彈,楚天也看不到啥,就聽到咻的一聲銳響。緊跟着,對面牆壁掛着的燈繩,無聲被斬斷。
楚天驚愕萬分,張大嘴巴老久沒能合攏。
他咚咚咚跑過去,看到那根燈繩斷口整齊,彷彿被刀子切割一樣。普通的刀子還做不到這麼整齊咧,必須得是非常鋒利的刀刃才行。
楚天看看燈繩,再回頭看看季白,手輪流指着他們,驚訝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呵呵!”季白淡淡一笑,也說不清他究竟是自豪呢,還是真的表示很平常。
末了,楚天嘆口氣,轉身往回走,回去的時候,眼角餘光卻又瞥見牀幃。
這屋子裡是一張老式的木牀,掛着牀幃。當然不會是什麼高級布料,是老粗布。就在靠近燈繩的位置,老粗布被隔開一個狹長的口子。
楚天記得很清楚,剛進這屋時,因爲對一切都好奇,所以他把這間屋子打量的很仔細。他可以確定,這老粗布牀幃之前是好好的,沒有破損。可現在,卻無端端多了這條一尺長的口子,太不可思議了。
他狐疑地看了看季白,對方正報以淡笑。只有一個解釋,這口子也是剛纔被季白的真氣所傷。
楚天更吃驚了。
真氣就跟箭似的,咻一下飛出去。就算看不見,楚天也能想象得到。可它怎麼就拐了彎,傷到牀幃了?
思量幾秒鐘,他恍然大悟,領會了季白的用意。
跑回去坐着,楚天低聲道:“原來那人不是故意要傷麗麗,只是無意間波及她的啊?”
“你果然聰明伶俐。”季白很滿意地點頭,“不錯,就是這樣。否則以那人的實力,隨便彈彈手指,孩子當場也就沒了。”
楚天深感震驚和恐慌,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超過了警察,超過了槍。
他開始坐立不安,抓耳撓腮。
“老爺子,您跟我說這些個幹嘛啊?我一個小老百姓,只想賺錢養家餬口,頂多也就是帶領全村兒老百姓致富,再給自己多找倆老婆而已。”他苦着一張臉,“您可別把我扯到啥門派紛爭裡去啊,我沒啥天分的,不好修道。”
“哈哈哈!”季白大笑,“小子,你想太多了。放心,現在我們這些修道門派也早已規範化,文明化了。打打殺殺的事,只有極個別冥頑不靈的兇惡之徒纔會爲之。”
“哦~”楚天還是不放心,心不在焉地點着頭,手腳冰涼。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瞭解麗麗的傷,好有的放矢。”季白道,“那個傷她的人,練的是旁門左道的功夫,叫做巫赤玄功。”
“他還真是夠無恥的。”楚天咬牙切齒,搜腸刮肚,在接下來的一分鐘內,把畢生所知道的髒話全罵了出來。
這一通髒話罵的,能把活人氣死,死人罵活,多髒的潑『婦』的嘴,都比不過他了。
季白老爺子本正要跟他說巫赤玄功的事兒,聽到他罵的話,直接就傻眼了。
“ctmd!”楚天用這句經典來做總結,最後一抹嘴角的白沫子,看到老爺子目瞪口呆的樣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實在是忍不住,不好意思啊。”
季白很無語地搖頭:“額,沒事,你厲害的。”豎起大拇指,鬍鬚飄逸。
“那啥無恥玄功的,到底是咋回事?”楚天正『色』問。
“是巫赤玄功……算了,管他呢。其實就是一個人修煉真氣,採納五行之道。”季白巴拉巴拉,給楚天解釋一通。
有一年多珍珠傍身打底,楚天倒也勉強聽得懂。
“哦~原來就是那牲口的寒毒侵入牛麗麗身體了,對嗎?”楚天道,“那把寒毒『逼』出去不就好了?”
“道理是簡單的,做起來很難,至少我一個人辦不到。”季白苦笑,“因爲對手比我強一些。”
“強一些?只有一些嗎?”楚天盯着他,笑眯眯地問。
季白尷尬了一下:“嗯,只有一些些,大概這麼多。”他伸手比劃了一下,食指拇指不停地開合,最後找到了一個他覺得滿意的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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